吉林崖一戰明軍算是耗盡氣運,若留下和建奴硬撼那結局只可能也只會有一個,那就是被兇悍的建奴盡皆殺死,正是因爲有這樣的局勢秦鋒纔會一門心思的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樹挪死人挪活。
幾乎是可以預料到的,但想要逃離這是非之地也並非易事。
擺在杜鬆他們眼前的第一道難關就是建奴騎兵,若想安然率大部隊離開這吉林崖,那他們就必須想辦法擺脫來自建奴騎兵的追擊,在荒野中這兩條腿的再能跑那也跑不過四條腿的。
只有擺脫了建奴騎兵的追擊,他們能逃離吉林崖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正是基於這樣的想法,這纔有了秦鋒扮演‘杜鬆’率部在這荒野中游蕩,並不時上演以擊殺小規模建奴遊騎,或有意或無意的讓其逃生一二騎,按說讓建奴遊騎逃離去傳遞情報這行爲無異於是作死,但不這樣做的話就很有可能達不到預期效果。
秦鋒相信,相信杜鬆的名氣還是很有誘惑力的,所以他纔敢這般篤定建奴騎兵一定會來,只要能吸引住建奴騎兵,甭管那是誰率領的隊伍,秦鋒都有辦法去治他。
戰馬疾馳,冷風呼嘯。
秦鋒那冷峻雙眸看了眼遠處的營寨,心中暗道:“算算時間杜鬆他們應該已經開始突圍了,希望這中間不要有差錯,不然我這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趙新警惕的斜看身後追兵,憑感覺測算那建奴騎兵可不少,當下衝秦鋒喊道:“鋒哥,這建奴騎兵最少也有數千騎,這肯定是建奴的主力騎兵,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要引誘他們去預定位置?”
“這魚兒才上鉤,不溜溜他們,稍有不慎就會察覺到別的。”聽到趙新所言秦鋒並不急着引誘尚有一段距離的建奴騎兵。
漫漫荒野,給了秦鋒很大的施展空間。
……
某處空曠荒野之上,十餘名騎兵警惕的環視四周,左手緊攥着引火棒,右手則緊握十餘根火藥捻子。
“張哥,你說大人咋還不來呢,是不是……”
荒野,暗夜之中,冷風呼嘯,雖說這羣騎兵有十餘人,但周圍環境也使得他們心中或多或少有些緊張,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這麼大壓力的,這不就有一騎兵忍不住詢問帶隊壯漢了。
壯漢聽到那騎兵所說後,當下呵斥道:“你他孃的說什麼呢,咱家大人勇猛過人,區區建奴怎會是敵手,都他孃的給老子瞪大眼睛看清楚!”
那壯漢顯然是聽不得這話,所以說起來更顯義憤填膺,這也使得藏於甲具內的飛魚服暴露了出來。
“鋒哥,你可一定要活着啊!”雖說張旭在剛纔說的底氣十足,但實則他內心也沒有多少底氣,想起秦鋒臨走前將他單獨叫走的場景,並吩咐他在騎兵部隊盡皆離開後,悄默聲的帶十幾名可信的將士,去藏有相同數量戰馬的小寨中,帶着數百顆地雷前往約定之地進行埋雷,並派可信將士遠距離警戒,若看到他們率隊伍趕來,那肯定就代表着他們引來了建奴騎兵,到那時來一場炸建奴的好戲!
張旭他們走的很隱秘,在秦鋒率部離開盞茶後方離開營寨,並率騎兵前往所約定之地進行佈置。
因爲是黑夜,所以張旭他們的離開並未引起注意。
時間一點一滴的在流逝,張旭的內心卻是愈發緊張,一些胡思亂想也在腦海中不斷閃過,害怕秦鋒他們會遇到什麼問題。
這人啊,最怕的就是沒事亂想。
想的東西會隨着時間流逝而變得越發糟糕,甚至自己在內心潛意識認爲這就是真實的,即便自己去做也是這樣。
不過好的一點是秦鋒的個人魅力還是很強的,那神乎其神的勇武,死在他手上的建奴不盡其數,一次次帶領麾下創造奇蹟,這也使得雖說秦鋒麾下將士多爲新編,但在向心力上還是很好的。
能跟着不斷大勝仗的人在這吃人的戰場上是多麼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可即便是這樣,個人猜想還是會不斷有的。
“張哥,你看遠處是不是有火光……”
張旭等的已經很不耐煩了,準備派人去看看是不是放出去的偵騎出了事時,身邊將士卻大喊了起來。
不過這話喊得卻很震精神,循着那將士所指張旭隱約間看到了一團微弱火光在暗夜中亮着,沒錯,看那方位就是他放出去的偵騎,火光出現,這代表着秦鋒他們成功引來了建奴騎兵!
好啊……
張旭想到這當下喝道:“都他孃的看到沒,還不快點火捻……”
等待是煎熬的,結果是喜人的,甚至一應將士在看到那火光後都呆住了,這讓張旭那叫一個氣哦。
“對對對,點火捻……”
“快點火捻……”
“炸死那羣建奴……”
“……”
這羣狗日的平時一個個咋咋呼呼顯得自己多厲害,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遇到點事怎還這般手忙腳亂。
“吱……”
“吱……”
“吱!”
帶有火藥的火繩因火星而快速燃燒,在點燃的瞬間張旭他們將火捻丟下,在氧氣的作用下火捻快速燃燒着,看着火捻安然燃燒着張旭那緊張心情才稍顯放鬆些。
遠處,氣氛略顯凝重。
爲了讓建奴騎兵被己方所牢牢吸引,秦鋒做着火中取粟的行爲,逮住機會,秦鋒或分兵,或聚兵對追擊而來的建奴騎兵進行襲擾,如此使得建奴騎兵折損了些,同樣也使得自家麾下將士折損了些。
秦鋒的行爲很好的刺激着建奴騎兵,尤其是德格類被氣的哇哇亂叫,倒是阿敏雖說惱怒但卻並未表現出來。
“近了,距約定埋雷的地方估摸有百餘米,建奴準備受死吧!”
秦鋒雖操控着坐下戰馬,但心思卻時刻關注着整體,對他來說某一點稍有未掌控的那將會是毀滅性的,想到距離埋雷之地越發接近,秦鋒不由加重怒抽了坐下戰馬兩鞭,以達到快速通過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