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
場面就這般僵持,而一直沉默不言的金臺石說話了,從坐檯上走下來的他緩步朝秦鋒走去。
葉赫部衆將在聽到金臺石命令後皆心有不甘的收起戰刀後退兩旁,而秦鋒則一臉平靜的看向緩步走來的金臺石。
看着這位年輕的秦鋒,金臺石心中頗爲感慨,心道:“大明到底是上朝大國,這般年輕就有氣勢,爲何我葉赫部卻無這般勇士呢?”
緩步走到秦鋒身邊,看了看秦鋒後語氣平和道:“雖說我葉赫部和建奴有不共戴天,但想必上使也知道這萬餘員大軍是我葉赫部多部精銳所在,若此戰耗盡那我葉赫部日後當如何抵禦建奴?如何抵禦其他入侵我葉赫部的部族呢?”
聽到金臺石這話秦鋒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笑,而後輕笑道:“我看你金臺石是一葉障目了,我倒是想問問你,此戰若我明軍敗亡於此,近十萬大軍皆滅於此,建奴當是何等之勢?即便我軍損失了這麼多將士,可我大明尚有堅城可守,那我倒是想問一問你葉赫部當以何種姿態面對暴怒的建奴!”
秦鋒這話說出使得金臺石瞬間就明白若真有那一幕發生,那他葉赫部必定不保!
其實金臺石很明白此戰必須援助明軍,唯有援助明軍,明軍纔有擊敗建奴的希望,那樣他葉赫部纔能有機會報仇雪恨!
和明軍,和建奴打過這麼多年的交道,金臺石當然明白葉赫部在這其中所處的位置,一切都是實力太小惹的禍。
牆頭草並不是原罪,原罪在於葉赫部實在是太弱小了,曾經自認爲的強大隨着時間的改變慢慢變成了自傲,而自傲帶來的就是部落的不斷弱小!
如果說他葉赫部能有建奴的勢力,那他還用看野豬皮的臉色嗎?那他還用在仰息於大明之下嗎?
金臺石不想做任人宰割的角色,他想掌控自己的命運,更想掌控葉赫部的命運!
想到這金臺石衝秦鋒講道:“想讓我葉赫聯軍協助你明軍抵禦建奴也不是不行,但我軍必須有主動權,我葉赫聯軍不願當炮灰!”
之前不僅是葉赫一部,包括其他已滅女真在協從明軍時都是炮灰的主,怎麼說的就是不拿他們的命當命,永遠把他們放在第一時間被拋棄的角色上,這也使得那衆多已滅女真對大明是又愛又恨。
而這也是弱小的悲哀,改變不了的事實。
聽到金臺石這話秦鋒只覺得有些好笑,對他而言炮灰不炮灰的如果杜鬆不傻的話,那他絕不會讓葉赫聯軍這支奇兵就那樣傻乎乎的炮灰,但秦鋒對於金臺石的態度卻不能忍受,你個狗日的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什麼時候你能做自己的主了,要知道你葉赫部和明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真的是給你臉了,這可萬不能給他好臉色看,一旦給他們好臉色看他們就以爲自己很強的樣子,到那時就不好管教了。
秦鋒先是掏了掏自己耳朵,而後斜着臉面帶玩味的看向金臺石道:“什麼時候我明軍的指揮權交由你葉赫部來決定了,記住,你葉赫是協助我軍抵禦建奴,我家大帥讓你幹什麼你就必須幹什麼!”
金臺石原以爲還能掌控些主動權,畢竟這是絕佳要權的機會,若能抵禦住建奴攻勢甚至是擊敗建奴,那他葉赫將會有機會成爲即建奴而第二強的存在!
到那時在這遼東地界他葉赫部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存在了,可金臺石想的怪美,怎奈秦鋒根本就不吃這套,也不給他機會!
這讓金臺石顯得心中很是窩火,當下就衝秦鋒反問道:“那既然是這樣,我倒想知道知道我葉赫聯軍不援助又如何!”
呦呵,這膽子上來了啊!
這要是換一個人說不定還真會對金臺石服個軟什麼的,可你別忘了秦鋒就是那吃軟不吃硬的主,你給他來這一套你認爲秦鋒會吃嗎?
就連刀山血海都闖過來了,他會害怕一個弱族的威脅嗎?
要真是害怕,那他就不是秦鋒了!
聽到金臺石那話,秦鋒不由仰天大笑起來,笑着笑着那冷峻目光再次盯向金臺石喝道:“哈哈……你說的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可以把你說的話試一試,信不信老子拼着不顧建奴進攻,老子先率部滅了你葉赫聯軍,就連建奴大貝勒代善都死在了我手上,你一區區沒落部族貝勒老子還是能殺你的!”
勤奮這話說的很是霸氣,那身上散發出的煞氣驚得金臺石竟不敢直視,並且在這時秦鋒緩步朝其走去,手中提着的繡春刀給了金臺石很大壓迫感!
這時候比的就是雙方氣勢,在氣勢上千萬不能輸,一旦輸了氣勢那一切談判都不好談了,所以秦鋒給出的氣勢很強硬,而這強硬態度也使得葉赫衆將皆不知該做些什麼,而見到這一幕金臺石心中有些慌了。
不過這秦鋒還沒走到金臺石身邊時,那坐在坐檯上的布揚古下來了,忙衝秦鋒說道:“上使萬莫生氣,我家弟弟那是逗你玩呢,我葉赫聯軍怎會看着上朝軍隊受到威脅,而我葉赫聯軍無動於衷呢,不用上使多說我部聯軍即可隨上使進駐尚間崖,協助上朝軍隊共同抵禦建奴進攻……”
藉着布揚古所說,秦鋒氣勢稍緩的看向面色緊張的金臺石問道:“不知這布揚古貝勒所說可是你所想的?”
被秦鋒盯着的感覺很不爽,金臺石就好像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見秦鋒這般詢問於是忙說道:“上使勿怪,剛纔都是開玩笑的,我葉赫聯軍即刻就隨上使進駐尚間崖!”
聽到金臺石所講秦鋒心中不由鬆了口氣,他不能在這耗費太多時間,因爲他不知道建奴會不會發瘋不顧傷亡繼續進攻尚間崖或者其他兩部,所以他必須帶着葉赫聯軍儘快趕回尚間崖,因爲這纔是唯一正途!
好在他做到了,他秦鋒又賭贏了一步,而利益間的博弈向來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