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喝……”
論憑建奴大軍雲集吉林崖,身邊同袍陷入緊張,明軍營寨中瀰漫着一種恐懼感,雖說他們足夠悍勇但這種恐懼卻是無法避免的,畢竟建奴人數多的實在是駭人,但有一地卻例外,那就是秦鋒新組建的隊伍,此時的他們在各小隊主官的指揮下嚴格進行着操練。
臨時組建的隊伍,最缺的就是默契,你讓他們去玩什麼高大上的鴛鴦陣,殺奴陣了那都是扯淡,與其這樣倒不如從基礎開始,其實最簡單的就是最有效的,秦鋒心中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從沒想過讓自己麾下將士練什麼繁瑣的戰陣。
其實也沒什麼高大上的,就是三三制,要知道這世上最穩定的就是三角形,由三人爲一組,呈三角陣前進進攻或後退防禦;不論那一邊遇到進攻其餘兩邊皆可迅速做出反應將其圍攻在中。
一個三角形控制一小範圍,那三個小範圍就可擴大範圍,以此類推,只要麾下將士熟悉了這轉化那對整體戰力提升都是可觀的。
若出征,馬隊在前砍殺一切阻擋者,若後力不存,則銃隊在中,靠其強大火力不斷擊殺敵人,若遇大股敵軍,炮隊在後壓陣,十尊小弗朗機炮爲整個隊伍提供火力壓制,三者若能完美結合那戰力非凡。
戰爭向來玩的就是腦子,可想要彼此有着強悍的默契感,那沒有幾場戰鬥下來肯定是不行的。
看着麾下將士一絲不苟的訓練,秦鋒本緊張的心也稍稍安穩了些,有這一百多人的隊伍,至少想做些什麼也有資本了,總比孤身一人戰鬥要好些。
個人英雄在軍中向來是不存在的,那猛將從來都是高危職業,所說衝殺的很過癮,但最早死的也是他。
柴國棟面帶沉思的看着眼前這支隊伍,久久不能言語,這也未免太過精悍了吧,這百餘人的隊伍氣勢完全不輸千人之軍,奶奶的,看到這柴國棟本緊張的心活泛了起來,驚歎着衝秦鋒道:“秦兄,這是你的隊伍?這陣法很奇特啊……”
一直觀察隊伍的秦鋒聽到這聲音纔想起來自己身邊時有人的餓,作爲副將,柴國棟職責盡的很好,這不營中不和諧了就第一時間趕來調節了,畢竟秦鋒是錦衣衛,那身份跟普通將士是不一樣的,得罪他對杜鬆,對大家都不是好事。
也正是因爲自己是錦衣衛,所以秦鋒並不怕有人跟他甩臉子,因爲他不吃這一套,有膽對他這樣的人墳頭上的草都長了又長。
對柴國棟秦鋒還是有一定好感的,這畢竟是在戰場上不能樹敵過多,再者柴國棟還幫過他說話,所以就沒必要不給他面子。
聽到柴國棟所問,秦鋒點頭說道:“嗯,這是我的隊伍,剛從馬百戶那接手過來的,至於那陣法是我摸索的,若柴兄有心想學的話,我可以讓我兄弟幫忙指點一二。”
“秦兄說的是真的?……”柴國棟從沒想過秦鋒會這麼痛快的將這等傍身所學交給他,畢竟這武將可不是這麼好當的,個人勇武是一方面,排兵佈陣也是一方面,因爲這直接關乎自身戰力強弱。
想學當然沒問題,秦鋒他是巴不得杜鬆部戰力不斷強大,唯有明軍戰力不斷變強,纔有能抵禦兇悍進攻而來的建奴,唯有能抵禦的住進攻他才能在這混亂戰場中帶着麾下弟兄活下來!
借柴國棟之手將之普及下去,有越多將士懂得越好!
其實秦鋒並沒有多厭惡杜鬆,只不過杜鬆強勢,可他也不是寄於籬下的主,都是那種有着超強掌控欲的主,頂牛是很正常的事兒。
相反秦鋒還是挺佩服杜鬆的,不提那閣僚脾氣的話,他還是很願意跟杜鬆這樣純粹的武將做朋友的。
“範擇……”
見柴國棟不相信秦鋒當下就喊來範擇,作爲自己生死相依的好兄弟,範擇也是秦鋒的第一培養對象,你還別說讓範擇單純的當一錦衣衛還真是虧了他那領兵打仗的天賦,這麼講吧薩爾滸山血戰是他第一次參加戰鬥,可範擇的進步之快就連秦鋒都感到震驚,沒辦法這有些人天生就是吃這門飯的。
聽到秦鋒喊他,範擇將隊伍交由李朔指揮,而後快步朝秦鋒處跑去,高大身軀並未給人很強烈的侵略感,反給人一種儒將的感覺,可你真要這麼認爲的話,那你就被範擇的外表所欺騙了。
內斂的性格使得範擇並不喜歡太過張揚,但這並不代表其個人勇武就不強,相反範擇的勇武在整個隊伍是能排進前三的,至於這第一秦鋒是當仁不讓了,但他那變·態般的力道別人就不是對手。
看着秦鋒和柴國棟,範擇微微躬身,語氣平常道:“大人,叫我有什麼吩咐?”(範擇在有外人前必喊秦鋒大人,秦鋒爲此提出很多次都沒用,用範擇的話來說公是公,私是私,權威不能辱了。)
聽到範擇所問,秦鋒隨意道:“我給你講得那些陣法你可都靈活掌握?柴大人想讓麾下將士學習一二,你就辛苦跑一趟吧。”
對弟兄,秦鋒說話向來隨意,若真較真的話反不美氣。
至於爲什麼讓範擇去,一來是秦鋒有些懶不想在費口舌,二來是存着想鍛鍊範擇的心思,這百十人可遠遠不是秦鋒所想得到的,他未來那可是要統領千軍萬馬的男人,畢竟只有手裡有了軍權,他才能抵禦建奴,才能平滅建奴!
但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所以從現在開始培養手下弟兄,那是很有必要滴。
範擇聽後當下應道:“是大人。”
改變不多,但那也是改變,任何事物都是從一點一滴做起的。
秦鋒不是超人,所以他不可能扭轉時局,讓明軍來個大勝,意淫很好,但現實卻是殘酷的,想要在這危機四伏的戰爭中存活下來是很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