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赳赳,氣昂昂;去宰小肥羊……
叫上剛準備休息的將士,秦鋒一行二十九人就這樣出發了,這畢竟是去砸場子的,人不多那多不具體了。
明軍出征皆有錦衣衛跟隨,一則爲監視主官,二則爲刺探軍情,三則爲下放鍍金,想在錦衣衛這行當中高升,你待有拿得出手的戰績,沒錢沒門路的你拼死拼活纔有可能有機會晉升,因爲你前面都是那有錢有門路的在排隊,你再有本事也請往後稍息,這就是現實,你再吐槽也沒有用。
而馬立東恰好就屬於有錢,有門路的,爲了能補上在京城北鎮撫司的百戶缺,這一咬牙,一跺腳就遞了銀子,上家都講了只要你馬立東能在戰場上走一圈,別管你有沒有戰功,這百戶鐵定就是你的。
(在這裡插一句,明朝自準備薩爾滸會戰開始,明朝君臣上下皆篤定這一戰大明贏定了,所以去打仗那就是鍍金,那建奴在大明君臣眼中那就是如砍菜切瓜般容易,不得不說這自我幻想還是很棒的。)
雖說在京城三品大員都是一抓一大把的存在,但那畢竟是京城,那是大明的政治核心啊,連吃屎都吃不上熱乎的,你還當什麼官?
爲了能更快地撈錢,爲了能光宗耀祖,爲了能出門跋扈,馬立東來了,‘運氣很好的’步入了閻王殿。
一般沒本事的,家裡又有錢的,那肯定會特別惜命,戰場那肯定是要死人的,只靠手下十幾名錦衣衛那肯定是不行的(秦鋒他們就隸屬於馬立東手下,只不過秦鋒瞧不上這傢伙,所以就單幹留在了薩爾滸山營寨。)
這人狠起來那是真狠,爲了能高升馬立東也是拼了,也爲了能活着,這傢伙不知哪兒來的門路,從九邊重鎮花銀子僱傭來了百人的精銳親兵家丁。
你想想一個沒本事的人,只會靠銀子拉攏的隊伍,那怎麼可能會真正聽命於馬立東呢?簡直是在開玩笑。
這錦衣衛的小寨還是很容易找的,因爲不在一個系統,所以杜鬆他雖是一路主帥,但他也管不到錦衣衛的地界上。
別看現在危機四伏,可人家馬立東照樣跋扈的狠,本就緊促的營寨直接佔了一塊,別的將士都吃着冷饃,甚至是雜糧窩頭,吃香的喝辣的那是怎麼舒坦怎麼來。
秦鋒看着眼前的小寨,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沒想到自己臨了臨了也成打土豪的了,這真是時也命也。
其實秦鋒對於馬立東的印象並不多,但他做的那些事卻挺令秦鋒反感的,有事沒事就他孃的談人生,講理想,大哥,你要不要這樣,你他孃的是錦衣衛,你沒事跟手下講這些真的好嗎?
還是洗洗睡吧。
小寨內充斥着叫罵聲,葷段子,秦腔,雖吵鬧不絕但有一細節應當講清楚,戰刀就在手邊,三五人所站若發生戰鬥瞬間就能組陣抵禦,能被選進親兵家丁的那本身就代表着一定的實力。
秦鋒站在小寨門口端詳着,讓秦鋒感到不錯的是當他立在小寨門口的那一刻時,小寨中本隨性而動的將士皆警惕的看向小寨門口,雖未立即將刀拿上,但只要一有情況,本隨意而站的他們將組陣禦敵!
“好,這羣傢伙兒別看看着吊兒郎當,實則都他孃的隱藏的夠深的。”見寨內將士如此,秦鋒非但沒有生氣相反還很高興,因爲在他心中一驚確定這羣傢伙他收了,這以後就是他的兵了!
想到這秦鋒緩步朝小寨內走去,身後跟着的則是範擇他們,自血戰中活下來的他們身上有着一股煞氣,那煞氣匯聚在一起讓小寨內將士不敢輕視,雖說秦鋒他穿的是飛魚服,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隨意闖進小寨。
“爾等是何人,怎敢擅闖我營寨!”
一將士呵斥完後,小寨內一應將士皆眉頭微皺,提刀指向秦鋒他們,這越來越有意思了,當真是有趣。
秦鋒環視四周,轉了一圈看着提刀警惕他們的將士,而後看向範擇輕笑道:“哈哈,範哥,這是我當錦衣衛以來遇到的最有意思的一天,什麼時候有人敢在我錦衣衛面前亮刀了,他們這是想幹什麼?”
範擇當然聽出秦鋒所說含義,當下回道:“鋒哥,你還別說這刀整的我還真有些害怕,你看我這刀都抖了……”
“唰……”
範擇這話剛說完,就將藏於刀鞘的繡春刀猛然拔出,身旁王大斗他們亦拔出戰刀,只聽範擇怒視前方喝道:“想找死嗎?膽敢在我錦衣衛面前拔刀,都活膩歪了嗎……”
“殺……”
隨着範擇的那聲怒喝,王大斗他們二十餘人怒視衆人,提刀齊聲喝道,本隱藏的殺氣在這一瞬間迸發出來。
他們迸發出的氣勢竟強悍如斯,當真是深深震撼到了此時在小寨內的將士,雖說他們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也都殺過建奴,但他們未必經歷過秦鋒他們經歷的那種高強度,高刺激,高緊張的戰鬥。
想必他們也經歷過,在主將的帶領下擊殺建奴貝勒帶來的爽!
更沒有經歷過,在主將的帶領下於數千建奴的包裹下,心理的那種緊張感,刺激感,以及自豪感,最後還全乎的歸營!
秦鋒麾下的那些將士本就是戰場老兵,在經歷過這些最後還活下來的,那都是不可多得的銳士!
那聲怒喝震得在場將士無一敢再說一句話。
見到這一幕秦鋒嘴角揚起笑意,鎮住了,這鎮住了就好說,只要解決了那馬立東,那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兵就是他的了,想想都讓人感到開心,但現在不能表現的太高興,畢竟要有那範兒……
想到這秦鋒微微仰頭,故作腔調的對範擇他們講道:“幹嘛呢,幹嘛呢,都是自家兄弟,對自家兄弟這麼兇幹什麼,你看把他們給嚇得……”
這話說的有點噎人,馬立東麾下那些將士心中挺不爽的,但駭於範擇他們迸發出的那股氣勢並未發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