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秦鋒來說此時的他根本沒心情,也沒那時間去拐彎抹角說,讓他去討好杜鬆,可他又做不到,那倒不如去做自己。
雖說杜鬆是一軍之主,但這並不代表秦鋒就會屈服於其威勢下。
歷經血戰的他心裡很明白,想活下去,想不被當炮灰,想不被建奴所殺,那他就必須自己去爭命!
對,就是爭命!
借柴國棟所言秦鋒講道:“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卻需杜大帥點頭應允。”
雖說秦鋒知道柴國棟是好意,但他明白,想要讓駐守於此的明軍盡皆撤離此地,就必須得到杜鬆首肯,即便他心中再不耐煩杜鬆,可人家杜鬆畢竟是一軍之主帥,他可以不屌杜鬆,可反過來也能講通駐守於此的明軍爲什麼要屌他呢?
雖說秦鋒有些名氣,但在明軍中也只有少數了解他,就這樣傻乎乎的指揮明軍出逃,你覺得可能嗎?
想完成所想,杜鬆是繞不過去的結。
聽秦鋒所言,卻使杜鬆反不屑笑道:“噢,原來我杜某還有用處啊,不知錦衣衛大人想說的是什麼?該不會又是向之前那般所言如何逃離吧!”
每個人的想法不同,態度已定,所以扎刺是很正常的事情。
見杜鬆這般,秦鋒肯定也不會賠笑臉,反譏笑道:“我不知杜大帥是怎麼想的,怎這戰略轉移到了杜大帥這就成了當逃兵,難道說你杜大帥當過逃兵不成?”
聽到秦鋒這般諷刺,杜鬆當然忍不了啊,雙目怒睜,直指秦鋒喝道:“你……”
可秦鋒當然不會讓杜鬆講出來啊,這時候他要做的就是繼續激將,沒錯,用常規辦法和杜鬆講那是沒可能的了,講再多杜鬆也不可能聽,反而這般刺激杜鬆,杜鬆纔可能會聽進去,對付一類人就要用不同辦法。
“你什麼你,我最起碼有辦法幫助我軍暫避鋒芒,建奴攻勢太盛,不用我這戰場菜鳥提醒你們比誰都清楚,明知留下來是死路一條,還非要不顧一切的留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杜大帥是人建奴的狗腿子呢!”
“怎麼?杜大帥和李永芳是親戚嗎?”
我去,秦鋒膽兒真是夠肥的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當着杜鬆麾下一應手下的面居然敢這般數落。
當真是牛筆,誰都不服,就服你秦鋒!
“秦鋒,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敢誣陷我家大人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
秦鋒這話說的別說杜鬆忍不了了,帳內一應將領也忍不了了,汪海龍第一個就忍不了衝秦鋒吼道。
別看之前汪海龍不服杜鬆所講,但那終究是內部矛盾,秦鋒這外人這般數落杜鬆,那數落的可不單單只是杜鬆啊,連帶着還有他們啊!
見汪海龍他們這般激動,杜鬆更是氣的臉漲紅,秦鋒在心中暗道火候差不多了,繼續講道:“那既然杜大帥跟建奴是勢不兩立的存在,那爲什麼要死守這必死之地呢,我們爲什麼就不能將軍隊全部拉出去,保存我軍有效力量潛伏他處,不和建奴直接對抗,待時機成熟給與建奴以致命打擊呢!
雖說我軍身處建奴境內,雖說建奴兵力近十倍於我軍,雖說此時環境惡劣,但咱還活着,但是爲了大明而戰,雖說是在建奴的地盤上打仗,雖說如此建奴佔據着一定的地理優勢,但有一點咱不能忘了啊,人家建奴一定比咱更想盡快結束這場戰鬥啊!”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沒錯啊,杜鬆之前之所以會不顧衆將反對在未休養的情況下率部突襲吉林崖,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明軍準備不足,加之天降大雪使得環境變得異常惡劣,因爲耗不起,所以纔會不顧一切的想要儘快結束戰鬥。
但沒想到的是,等待杜鬆他們的不是大勝,而是建奴的圈套。
這人越表現什麼,其實內心就越缺什麼。
人家建奴爲什麼不顧其他三路明軍,率後金絕大多數軍隊擺在了這吉林崖、薩爾滸周遭,那不還是怕杜鬆這隻蛟龍將其底盤攪個天翻地覆嘛!
也正是因爲這樣,野豬皮纔會親率建奴八旗中的絕大多數軍隊來圍剿杜鬆部啊!
如今戰局已然是這般,局勢已然朝建奴方傾斜,若還繼續死守這營寨,那必定遂了建奴他們所願啊!
話糙理不糙!
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知曉這一點後杜鬆又怎會不知呢:“你說這麼多,你說說你能有什麼辦法讓我軍安全擺脫建奴追擊!”
說這麼多,費那麼多口舌,一切都不如來點實際的好。
你秦鋒這麼能耐,這麼能說,連一軍之主將都不放在眼中,說這個,訓那個,你肚子裡乾貨到底是什麼?
“杜帥,你信我錦衣衛嗎?”
聽杜帥所講後秦鋒多少能肯定一點,杜帥他心動了,這很關鍵,唯有杜鬆心動了,纔能有後續行動。
這時候萬不能有所停頓!
秦鋒必須拿出十足的自信出來,唯有這樣杜鬆纔會有可能繼續選擇信任他。
秦鋒這話說出,反使杜鬆心生疑慮,而這也正是秦鋒想要的,只見他快步朝前走去,掛於腰間的繡春刀被拔出!
“譁……”
秦鋒這異常舉動讓帳中衆將爲之一振,誰也不知他秦鋒究竟要做些什麼,此時秦鋒提着那繡春刀舉在眼前,繡春刀在帳中燈火的映射下刀鋒銳利,秦鋒看着眼前這柄繡春刀抑揚頓挫的講道:“我錦衣衛初興於太祖,我錦衣衛的職責就是護衛大明,太祖曾有金言玉句傳我錦衣衛:錦衣衛即帝國之劍,當護帝國左右,一切籠絡於帝國身邊的陰謀當以雷霆之勢將其斬碎,錦衣之責不爲夜行,當爲護佑大明千秋萬代!”
縱觀史書不難看出,錦衣衛的興盛衰敗亦是大明君權的強大與弱小,但不可否認的是錦衣衛在大明有着他獨特的意義。
至少當秦鋒講此話講出後,在場衆將無不震驚,秦鋒說的沒錯啊,他是錦衣衛,錦衣衛的職責就是護衛大明千秋萬代,身爲錦衣衛的他又怎會辦出投奴這等被人千夫指的齷齪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