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誰讓你帶兵來這的,你不去守護右寨牆,真當老子不敢殺你!”
披在身上的戰甲滿是破痕,鮮血更是佈滿全身,雙眸怒睜,鬚髮皆張,手中大刀甚至捲了刃,杜鬆壓力很大,他從沒有經歷過這般憋屈的戰鬥,以往進攻的都是他,勝的最多的也是他,但今日的建奴卻給了他不一樣的感覺。
建奴想瘋了一般不斷衝擊寨牆,甚至有幾次寨牆都要易手,錯非杜鬆勇武超羣皆衝在第一線,這寨牆恐早已是建奴的了!
杜鬆這般秦鋒並未多理會半分,反快步朝寨牆中心走去,李朔、丁威二人保護左右,新編家丁隊和新編火雷隊則留守原地,因爲秦鋒並未下令讓他們就位。
“咻咻咻……”
“咻咻……”
“……”
щщщ● тtκan● ℃O
羽箭自遠處不絕襲來,建奴重甲步兵不要命般的衝上木梯,寨牆上的明軍冒着危險抵禦建奴,但即便是這樣牆垛間不時尚能蹦出一名或多名建奴,使得守護寨牆的明軍是好一陣拼殺,這般也使得寨牆防線變得不穩,連帶着需要損失更大的將士來穩固寨牆防線。
天已黑,但緊張氣氛卻從未消散。
站於一處牆垛間,秦鋒舉着遠望鏡觀察整個戰場局勢,隱約間他看到了阿敏,不過阿敏似乎受了傷,建奴悍將則不要命的提着兵器衝殺着,帶領着鑲藍旗建奴分批次不斷對寨牆發起衝鋒,更遠處似乎尚有建奴遠射,建奴分工合理,這是一點都不給明軍活路啊!
“鐺鐺……”
“鐺!”
不時射來的羽箭,被分處左右的李朔、丁威二人舉着鐵盾擋下。
底下建奴成羣的聚集,並圍繞着木梯衝寨牆發起進攻,秦鋒所站之地距前寨寨門僅三十米不到。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洞察過局勢的秦鋒第一次覺得時局竟如此緊迫!
……
前寨寨門處。
範擇目光冷峻的盯着守護寨門的將士,此時的寨門堆滿了土袋,爲保證寨門不被建奴攻破,也爲讓主要兵力皆在第一線守衛,所以杜鬆徹底封掉了前寨寨門,作爲整個營寨唯一的寨門,杜鬆這麼做算是破釜沉舟!
“現在給我滾來,不然你們都要死!”範擇那冷峻面容,甲具上滿是鮮血的他讓人不敢直視。
被派來看護寨門的僅十餘人,面對數倍於己的將士,他們怎敢反抗,更何況範擇那話說出絕對不是鬧着玩的。
“大……大人,杜杜杜帥讓我們……們守護這……這寨門……我我我……我們不敢擅自離開啊……”
範擇可沒時間聽這小兵在這解釋,他得到的命令是必須拿下前寨寨門,並率部聽候下一步指令。
“譁……”
繡春刀被範擇緩緩拔出,那聲脆耳聲響更像是催命之聲!
終於。
繡春刀亮出,守護寨門的小兵再也忍不住了,四散跑開,在他們跑的瞬間範擇身後將士快步朝寨門衝去!
所做只有一個,那就是將多部分土袋挪開,留出一條通暢道路出來。
範擇做事很謹慎,在來奪取寨門前,早已派人守候在唯一上寨牆的去處,想通報情況的兵卒早已被攔下,並被捆綁起來。
“嘶……”
“嘶嘶……”
戰馬低鳴聲不時響起,由趙新所率馬隊將士皆騎馬原地踱步,冷峻雙眸彰顯他們不凡戰力,銃隊將士整齊列於其後,火銃營將士則在馬哲的帶領下守候在寨門左右,並用力抵抗着來自外部的衝擊!
看着在前的趙新,範擇仰脖注視其沉聲道:“老趙,接下來就看你和馬隊弟兄了。”
聽到範擇所講,坐於戰馬之上的趙新將罩在臉上的恐怖面具拿下,嘴角揚起笑意道:“放心吧,等打完這仗咱兄弟一起暢飲!”
範擇重重的點頭,應道:“好,不醉不歸!”
無需多言,範擇回到了他應該回到的地方,現在並不是矯情的時候,戰爭從來都不是過家家。
……
“弟兄們,殺敵……”在觀察完全場戰局後,秦鋒知道必須儘快發起反擊,不然一切都晚了!
當聽到秦鋒所喊後,新編火雷隊迅速前行,皆站在秦鋒五十米左右,火雷隊,火雷隊,字如其名也不難理解,那就是投擲火雷的隊伍。
火雷隊將士除所穿防具外,手中僅拿一根帶有火星的火棒,129人密集站於寨牆邊,左右爲守衛寨牆而廝殺的明軍將士。
這變故讓身處此地的將士皆心有疑慮,這羣人是在幹什麼?誰也不知道秦鋒他們要幹什麼,甚至杜鬆不顧戰局氣勢洶洶的衝其而來。
新編火雷隊集結,新家家丁隊抱着一筐筐黑色物件就緊隨其後,以一名家丁對兩名火雷隊將士的比例迅速站位,剩餘家丁再將那一筐筐放在地後,迅速排列隊伍自寨牆,寨道,入寨梯道排開,將整齊擺放在寨下的黑色物件以流水線的形式傳遞到寨牆上!
“驚雷現,閻王出,魔神殺四方……”
當那黑色物件遞給火雷隊將士時,只見他們快速點燃了一端,帶有刺鼻性火藥味的火捻快速燃燒,伴隨着這齊聲怒吼,那魔改版手雷被用力拋了出去!
一秒,
兩秒,
三秒……
“轟轟轟……”
“轟轟……”
“轟轟……”
“轟……”
黑夜,在這一刻似乎變成了白天,只不過那白天是這般短暫!
燃燒的魔改版手雷被拋擲在半空驟然炸裂,雖說黑火藥威力並不算大,但你架不住人家量多啊!
一百多顆魔改版手雷幾乎同時炸裂,這是怎樣壯觀的場景啊!
懵了,這麼說吧,原本嘈雜的戰場在這一刻靜了下來,本不顧生死衝鋒的建奴竟呆在了原地,本守衛寨牆的明軍將士也呆了!
這是什麼東西!
這世上怎會有這般恐怖存在!
秦鋒立於寨牆洞察整個戰場,而這變化皆在他眼中,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