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一點都不淡定!”楊宗保一腳踹開了撲上來的周逸。
“師父,你不是以前的師父!”周逸趴在牀邊,眼淚汪汪一臉無辜的看着楊宗保。
楊宗保一臉的惡寒,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身邊的人都喜歡這種做派了:“學什麼不好,要學花和尚!”
“師父……我冤枉啊!”周逸急忙喊冤。
“好了,一邊去,我和周闖說話!”楊宗保不想和周逸糾纏。
周闖坐在牀上不言語,因爲他知道現在他的身體不好,即便是大吼大叫也不能把兩個入侵者趕出去,所以索『性』閉上嘴巴,免得自取其辱。
“嗷……”周逸閉上了嘴巴保持安靜,他熟知楊宗保的脾氣,現在不是糾纏的時候。
楊宗保很自然的面對周闖:“其實剛纔周逸說的一切,可以變成現實!”
“楊宗保,騙我很好玩嗎?”周闖不耐煩的問,語氣裡有深深的絕望。
“我有世界上最好的醫院,有世界上最好的實驗室,有世界上最頂尖的人才……”楊宗保慢慢的報出自己的條件。
周闖雖然表面不在乎,但是眼睛裡卻重新燃起了希望。
“而我爲你提供這一切的條件,是讓我知道真相!”楊宗保最後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呵!”周闖苦笑:“就算我能夠好起來又能怎樣?難道在國內還有醫院肯收我?”
“我自己開了個黑診所,條件很差。自從我走了之後,那裡就沒醫生了。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去接替我!”
“那裡可以做手術?”周闖問。
“自然,而且就算治死人也不要緊!沒人會去追究你的來歷!”楊宗保繼續打消周闖的疑慮。
“可是我還是會被找到的!”
楊宗保見周闖的語氣沒有剛開始那麼強硬了,知道有戲:“你現在還活着就證明那個人暫時還不想動你!而且你可以相信,跟着我比呆在這裡安全!”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周闖問。
“你覺得呢?”楊宗保反問。
“知道那個人是誰,你還下的了手?”
“不到那個時候,你怎麼認爲我下不了手?周闖,你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保證,因爲我現在保證了,如果到時候要反悔的話也是分分鐘的事情。我不在乎名聲,不在乎面子,這一點我想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歡被人設計!”楊宗保很容易的就發現了周闖的小小心思。
“你們說的那個人是誰啊?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啊?”周逸『迷』糊的追問。
“收聲!”楊宗保不耐煩的說。
周逸差點吞掉自己的舌頭,未免被趕出去,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周逸你出去!”
可是周逸沒想到的是,趕他出去的竟然是周闖。看樣子,楊宗保和自己的哥哥應該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是一直在場的周逸卻沒覺得他們之間的協議內容是什麼:“哥,我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周逸你出去,冷姨還需要你照顧的!接下來我和楊院長的話,你最好不要知道!”周闖難得嚴肅。
周逸向楊宗保求救,卻發現後者正掛着略帶嘲諷的笑容。一瞬間,周逸遍體生寒,想起了以前楊宗保所說的,如果知道了真相就要被迫接受另外一個世界。周逸不想涉足黑暗,但是卻禁不住誘、『惑』,他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卻又沒辦法承擔知道真相之後的後果。
“走吧!周家還需要你,冷姨也離不開你!”
就在周逸左右爲難的時候,周闖給了周逸退縮的藉口。
周逸默默的走出了房間門,順便關上了房門。
“沒想到你對周逸還是有幾分真感情的!”楊宗保調笑道,活躍了一下沉重的氣氛。
“他是我弟弟!我們兄弟兩個,毀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周闖苦笑。
“其實你現在的遭遇,也不能說是壞!”楊宗保誠懇的說:“當然,我這可不是安慰你!只有接觸了黑暗的人,才最可能掌握真相。早期的醫學大家都不清楚人體的結構,結果只有那些敢於挖墳掘墓醫生最早掌握真相。其實任何時候黑暗和光明沒有絕對的區分,以前解剖屍體就是黑暗,可是現在呢?成爲了每一個醫學生必修課……”
“楊宗保,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會安慰別人!”經過楊宗保的調試,周闖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沒有剛纔那麼陰暗了。黯淡無光的生命之後,突然曬進了一縷陽光:“你的身體適應的真好!我當初可是被人綁在實驗臺上整整半年呢!”
楊宗保知道周闖要開始說了,所以並沒有『插』話,而是安安靜靜的聽着。
“這種病毒其實並不是天然的。而是被製造出來,用於動物實驗。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強化生物機體的抗病毒能力!我剛開始參與進去的時候,這個實驗正處在人體和動物實驗的交替之間……”
“實驗的人體是怎麼獲得的?用類人猿不是更好嗎?動物實驗到最後不是都會用類人猿嗎?”楊宗保問。
“沒有,反正我沒有在基地裡看到類人猿的任何蹤跡!”周闖否認。
“那那些參與實驗的人體是如何獲得的?”楊宗保問。
“一部分是向社會公開徵詢實驗人羣,這部分給的劑量會比較的輕,就算是不幸出現問題也會用錢去解決;另外一部分就是通過不法的手段……”說到這裡周闖頓了頓,頹然的說:“我也參與了其中!或許我今天遭受的一切就是報應也說不定……”
“說病毒!”楊宗保打斷周闖的自我懺悔。
周闖看了楊宗保一眼說:“你真是一個現實的人!”
“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成立的條件。在我面前請不要太虛僞,我比較喜歡赤、『裸』『裸』的交流。不用裝!”
“你還真的……”周闖無話可說:“還是算了吧!後來實驗發現那些病毒作用在小孩子的身上比較的有效果。但是小孩子很難弄……”
“那些病毒怎麼稱呼?”楊宗保皺起了眉頭,腦袋裡形成了一個很可怕的設想。
“你是說……怎麼可能……不會吧!”周闖也被楊宗保腦袋裡面想到的東西給嚇住了。兩人都是學醫的,並且都很優秀,對方只要起個話題,自然就能想到一塊去。就像感冒的人症狀不同,但是都會被醫生們診斷爲感冒。
“叫什麼?”楊宗保『逼』問。
“作爲一種強健心血管……”
“周逸!”沒等周闖說完,楊宗保就高聲叫喊。
守在門口的周逸,連滾帶爬的衝進了房間,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
“師父!”周逸驚魂未定。
“去,去給葉劍濤打電話,說暫停全國一切兒童的疫苗接種!”楊宗保語速破快。
“什麼?”周逸傻了。不是他不知道葉劍濤是誰,而是他根本就不敢往那個人的身上聯想,也沒有那個人的電話。
“你讓保國去找!”楊宗保一拍額頭,突然想到周逸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這種事情。
“好的!”周逸被楊宗保的神『色』嚇到,立刻一溜煙的跑了。
“你不自己去?”周闖問。
“我必須置身事外,才能想到最好的對策。其實我這次回來以後,就覺得不對勁——太平靜了!一切平靜的不像話!沒想到那些統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假象。如果今天你沒說,或許真的會出現災難的!”
“也行,我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呢?”周闖自我安慰,越想越覺得楊宗保的想法太過於不現實了。
“不,你不知道楊天明的爲人!”楊宗保搖頭:“越是不可能的事,他就越做得出來!”
“那,他不就瘋了嗎?”周闖不敢置信。
“他就是個瘋子!”
“不那麼確信?”
“因爲我是他的兒子!”
楊宗保這一句話,堵住了周闖接下來的一系列問題。其實他可以反駁楊宗保的話,但是突然覺得任何反駁都是無力的。
兩人沉默了。
“我們的協議要等這次危機過後了!我暫時沒有經歷去管你!”楊宗保對周闖說。
“我知道!”周闖雖然自己幹過許多違反人、倫的事情,但是對孩子還是下不了手。
“周闖,你一定要堅守自己的道德底線,要不然你……”
“我一直在堅守啊!”周闖不解,不知道爲什麼楊宗保突然對他說這些。
“有些人你不該碰,一輩子都不能碰。你心裡所想的也不會成爲現實。因爲你心裡存了那個想法,你對其它事情才放鬆了警惕。人體實驗沒有錯,但是不能在明知道危害『性』的情況下還去做。必須改善和完善『藥』物,重新計劃『藥』物試驗!而這一切你沒有做!”楊宗保在周闖身上看到了某樣東西,決定拉他一把:“你的『性』格里面有缺陷,就像我一樣。你得爲自己制定一條標準,並且嚴格執行就不會過成現在的樣子!”
“那你的標準是什麼?”周闖問。
“救命不救心,只要是我的病人不管是誰就一定救!”
“好標準!”
楊宗保知道周闖嘴巴上這樣說,心裡卻不這麼想,可是那已經不是他該『操』心的問題了。周闖此刻面臨着兩個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