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保,他們叫你幹什麼?是不是要開除你?”趙喜一直沒睡,在院子裡等着。
“不是。”說沒點感動那是假的。就這麼幾天的功夫,似乎楊宗保已經被警衛隊的隊員們接受了。
“那就好,給你留了點西瓜。”趙喜把楊宗保拉到了葡萄架下。那裡有一張桌子,幾條椅子,桌子上擺着半個西瓜,應該就是留給楊宗保的。
“我早前沒注意到這裡有棵葡萄架?”“?。”楊宗保這幾天過得非常的忙碌,所以對自己居住的環境反倒是有些忽略了。
“是啊,楊哥你是沒注意,這葡萄藤有120年的歷史了。”趙喜非常自豪的說。
“120年?騙人吧?這個學校也就百年的歷史,這棵藤有那麼老?”楊宗保壓根不信。
“楊哥,你別不信啊。”趙喜見楊宗保的態度有些着急了,急忙把自己所知道的和盤托出:“你妹見到我們寢室的外表很老了?這是因爲根本就沒有改變過,只是裡面裝修了一下。這個院子在二建出現以前就存在了,並且一直沒有被拆掉,後來二建成立,這個院子也沒有動過了。”
“哦。”這個說話楊宗保勉強接受了。
百年老藤的主幹有楊宗保的一個胳膊粗了,表面上看起來生機全無,可是卻在不遠的頂端枝繁葉茂。
“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年這棵老藤總是不掛果,全長葉子了。”趙喜喃喃的說。
“葡萄這東西需要的是葷肥。”楊宗保切了塊西瓜,發現很冰甜,原來趙喜一直把習慣用井水冰鎮着。
“什麼意思?我們一直施肥啊。”趙喜奇怪的問。
“所謂的葷肥是隻動物的內臟,肥肉什麼東西……”地方是舒服,可是蚊子卻不舒服,楊宗保坐了一會兒,全身上下被咬了不下十個包,只是礙於男性尊嚴不好意思抓,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寢室。
院子裡趙喜還在考慮如何弄葷肥。
回到寢室,楊宗保才全然放鬆下來。一身的傷痛在這個時候才能盡情的釋放。因爲楊宗保現在不方便爬牀,所以行軍牀都沒有收起來,就擺在電腦桌的邊上。可是楊宗保沒有帶書過來,所以只能上網打發下睡前的時間。好像自從脫離了醫生這個職業之後,楊宗保的時間就變多了,有時間無所事事。
電腦開啓,楊宗保上了上面的圖像一片灰暗。本來就沒幾個人,現在更是冷清。
楊宗保盯着其中的一個名字發呆。失去果然是最好的。她現在在世界的頂點,而他卻在一個學校當警衛。人生的際遇只是那麼短短的一瞬間,錯過了就錯過了。
有一瞬間qq提示有消息,楊宗保心裡狂跳起來,但是還是沒有勇氣彈開窗口。無語的看了許久,還是關上了電腦,睡覺去了。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楊宗保就被傳喚了。
“你小子真的好運氣,這麼大的事竟然一點懲罰都沒有?”大鬍子也不得不佩服楊宗保,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反正是平安無事。
這件事導致的結果,就是二建的大門嚴肅了很多,沒誰敢亂闖。
“一般。”楊宗保不知道怎麼回答對方的玩笑之言。
“哼,學校裡出了點事,現在想內部解決,你們晚上巡邏的時候小心點。”
楊宗保這才發現發現歐陽亮也在這裡。
“頭,到底什麼事啊,又不和我們說清楚,讓我們怎麼找啊?”歐陽亮和楊宗保打了個招呼之後問。
“具體不能說,你們晚上巡邏的時候抓緊點。”大鬍子話沒說清楚,就把人全部趕了出去。
“怎麼回事?”楊宗保問。
“不知道,就知道從現在開始我們晚上要忙了。”歐陽亮點了一支菸,吐了口圈圈:“不過晚上也蠻好玩的。”
楊宗保沒說話。
晚上楊宗保排班排到了後半夜,正好是半夜12點交班。
醫學校最多的就是鬼故事,而鬼故事好發時間就是午夜十二點。
“你們小心點。”趙喜對楊宗保和歐陽亮說。
“知道了,囉嗦什麼。”歐陽亮很勉強的套上防彈衣。
“我走了。”趙喜下班帶着一隊兄弟們回去睡覺去了。
楊宗保和趙亮正好分到了一個班。兩人爲一隊,大家分頭行事。
兩人走在綠化帶的小路上,周圍靜悄悄的。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等下咱們巡邏完吃點東西去。”歐陽亮在前面帶路,突然停住了腳步。就在楊宗保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時候,被歐陽亮強行拉進了一棵樹的陰影。
“怎麼……”楊宗保想問,但是眼尖的發現前面有人。
“說了晚上很有趣的。”歐陽亮的聲音中帶了一點邪氣。
楊宗保也瞧見了,幾個人在熱情如火,互換口水。可是換着換着卻發現加入的人太多了。
“我擦,這回玩np?”歐陽亮罵了句,剛想回頭和楊宗保互換下意見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楊宗保早就衝了出去。
楊宗保剛纔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前面那些學生的精神狀態不對,一個個和吃了麻藥一樣。走進了才發現果然有問題:“你們是哪個班的?”
“我們……我們……”
楊宗保的突然出現讓他們受驚,所以清醒了些,只是不肯說出自己的班級和專業。
“跑。”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所有的學生都跌跌撞撞的跑了。
“你怎麼不追啊?”歐陽亮急忙跺腳。
楊宗保沒理會,而是從地上撿起了一些塑料袋裝的藍色結晶。
雖然結晶比較的細碎,但是楊宗保卻有個不好的猜想:“歐陽亮,問題嚴重了。”
“這是什麼?”歐陽亮也對楊宗保手裡的藍色結晶有了興趣。
“拿去化驗吧。”楊宗保把口袋遞給歐陽亮。
歐陽亮糊里糊塗的接過去了,然後說:“還要不要巡邏?”
“先把事情做完吧。”
楊宗保這次走在了前面。
巡邏完綠化帶,楊宗保他們的任務只剩下學校的外牆邊上了。因爲經常會有晚歸的學生翻、牆跳進來。
好在楊宗保他們這一晚沒有發現。所以巡邏完一圈之後就去向大鬍子報告了。
“這個……是你們昨晚發現的?”大鬍子打開了袋子用鼻子聞了聞。
“是啊。”歐陽亮不明所以。
“你什麼看法?”大鬍子越過歐陽亮問楊宗保。
“這些東西還沒來得及改變形狀,應該不是買的。”楊宗保一句話成功的讓大鬍子眉頭打結。
“你的意思是有人做的?”大鬍子順着楊宗保的猜測往下推測。
“也不是不可能,有間實驗室,有設備,有化學品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情就是化學上的反應了。”楊宗保說着自己的看法。
“如果給你這些條件,你可以做出這些嗎?”大鬍子揚了揚手上的東西。
“可以。”楊宗保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你們還需要保密。”大鬍子說着就讓楊宗保他們出去了。
……
“怎麼回事啊?”歐陽亮現在還被矇在鼓裡。
“噓……”楊宗保未免解釋用話堵住了歐陽亮的嘴巴:“頭說了保密。”
儘管不願意,歐陽亮也只能閉上嘴巴。
……
歐陽亮和楊宗保在外面的互動全被大鬍子看在眼裡。他對楊宗保的本身產生了好奇,楊宗保隱藏的東西太多了。那個給楊宗保條件,問他能不能做出那樣東西的問題原本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有指望得到回答。沒想到的是楊宗保不僅回答而且是肯定的回答。這讓大鬍子心裡稍稍有些在意了……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似乎是所有的陰暗面都集體爆發了一樣,楊宗保剛出門就被叫了回去。一個學生被發現死在寢室裡已經三天了。因爲要考慮到影響所以調查只在私底下進行,並且對外保密。
楊宗保跟着大鬍子走進封鎖寢室的時候,差點被薰得吐血。大熱天,屍體在沒有任何防腐處理的情況下一天就開始腐爛了,何況是隔了三天才發現。
“有什麼發現?”
楊宗保發現大鬍子問的人自己不認識。
“很慘。”原本蹲在地上戴着眼鏡的年輕男人站了起來,回答。
“哦,你不認識,這是二建的法醫學教授彭雨。”大鬍子大發善心的給楊宗保介紹。
“你好。”楊宗保伸出了手。
彭雨見到楊宗保顯得很意外,但是立刻表示自己手剛纔摸了屍體很髒,不適合握手:“很榮幸見到您。”
“幹嘛對他這麼客氣?”這下子輪到大鬍子詫異了。
“沒什麼。”彭雨打了個哈哈。
楊宗保覺得這個彭雨教授有些討厭,總是表現出一副認識自己的感覺。
“到底怎麼回事?”大鬍子有些被寢室的味道薰暈了。
“這個要問問,你的手下了。”
楊宗保心裡很反感,心想又來了,彭雨這種態度真捱揍。
沒有辦法的蹲在了屍體面前,楊宗保對彭雨說:“手套。”
彭雨很配合的遞了雙過去。
楊宗保戴上手套之後發現屍體的眼睛沒有閉上,眼球上已經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物質,嘴角有些鮮血,往下看:腹部已經被切開了,傷口層次不齊成鋸齒狀,腹部的器官被撥弄的亂七八糟。全身上下檢查過之後,楊宗保這次站了起來:“傷口是被人故意切成鋸齒狀的。死者的一段腸管不見了。”
“你知道什麼?”大鬍子不相信楊宗保,轉而問向彭雨:“你怎麼看?”
“他說的沒錯。”彭雨攤攤手。
“那死亡原因是什麼?”大鬍子問。
“死亡原因是腦部受到了撞擊。”楊宗保把死者的腦袋撥弄了一下,露出了後腦勺,上面正有個破洞。腦袋在搬動的過程中,白色的腦漿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