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後悔的。”楊宗保也不點明,反正到時候苦果要讓他自己吃。
幾人出了醫院就打的去錦江大酒店。
錦江在座頭市號稱是唯一的一家準六星賓館。但是楊宗保可不這麼認爲,畢竟比起全部貼金,就連馬桶都是金的某國家級的七星級大酒店比起來,真是一點都不顯檔次。門口還裝模作樣的弄了個非洲國家的人當門童。紅色的禮服和巧克力一樣顏色的肌膚形成鮮明的視覺衝擊。
這些都不是楊宗保現在願意吐糟的的地方。因爲那個女人來了。
毫無疑問,是總統套房。紅髮喬治在前面帶路。大廳裡面的人,因爲都對楊宗保不合時宜的服裝表達了一些些注目禮。但是這絲毫不會造成早就已經習慣了楊宗保的絆腳石。
總統套房毫無疑問,應該是大酒店的最頂樓。
紅髮喬治帶着楊宗保上去的時候,給楊宗保指了一個門。
楊宗保在門口整理了一會,手心裡全是汗。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敲了門。
裡面很快就傳來腳步聲。
“誰啊?”周逸忍不住在楊宗保的身後小聲嘀咕:“這麼緊張?”
“小逸逸不要打擾人家,你和我還有約會呢?”紅髮喬治掐着周逸的脖子硬是把他拖下了樓。
門在楊宗保的面前打開了。裡面站着一個身穿荷葉邊睡袍的女人。近乎於混血兒一樣的完美五官,毫無瑕疵。
“楊……”如同清泉一般的悅耳的聲音瞬間平復了楊宗保原本躁動的情緒。
“艾薇兒……”楊宗保友好的笑笑。
“進來吧,這個國家真的很不一樣,我想逛逛,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艾薇兒轉身進屋,爬上了牀,端起一張座頭市的地圖研究了起來。
“這幾天我陪你到處走走吧。”楊宗保自然的坐在艾薇兒身邊看着她小巧的樣子,心裡裝着的是滿滿的感動。
“聽說這座城市有很多好吃的地方,我該從哪裡下手呢?”艾薇兒晃動着十根可愛的腳趾頭。
非常的滿足,胸腔裡溢滿了微酸和微甜。楊宗保只要這樣看着艾薇兒,一天的煩惱就會消失不見。
突然手機震動了一下。楊宗保拿出來一看,是陌生的好,寫着:我懷孕了。
不用多想,楊宗保知道是誰,回了個短信:是我的?
“誰啊?”艾薇兒側頭可愛問。柔順的頭髮在耳後掛不住,紛紛滑落在胸前。
“沒事。”楊宗保刪除了那條短信。
對方很快就回了短信:不是。
楊宗保回覆:那你找我幹嘛?
對方回覆:能見面再說嗎?
楊宗保很乾脆的回了句:不。
解決了短信,楊宗保對撅起小嘴的艾薇兒說:“去換衣服我帶你去吃早餐。”
“好嘞。”
艾薇兒高興的在旅行包裡抓出了一件衣服,跑進浴室。
就在這時,楊宗保的手機響起了電話。楊宗保一看竟然是周逸的。接起來一聽,電話那頭的嘈雜的聲音就讓楊宗保忍不住把手機遠離自己的耳朵。
“師父,救命啊,我真沒那意思。師父,我不知道喬治是彎的啊?”周逸在電話那頭控訴。
“他不是彎的。”楊宗保很肯定的說。
“真的嗎?本來好好的在和威士忌,然後他給我一塊巧克力,然後就對我有些……不過既然不是彎的,我也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也許是我精神過敏。”周逸的聲音聽起來如釋重負。
但是這樣放過他,就不是楊宗保了:“喬治是雙的。”
“嗷……”
楊宗保不等周逸乾嚎傳來,直接掛斷了電話。
“誰啊?”艾薇兒穿了件紅色的小洋裝出來問:“誰啊?是喬治又在鬧嗎?”
“嗯,不過沒什麼事情。逗小孩子玩呢。外面冷,多穿點。”楊宗保隨手從艾薇兒的旅行袋裡又拿了件外套給艾薇兒小心的穿上。
“你比我還小呢,這麼老,小心娶不到老婆。”艾薇兒甜蜜一笑。
楊宗保的心在微微抽疼。但是面對那張純真的臉,自己又不忍心逼得太急。
“走吧。”楊宗保細心的給艾薇兒緊了緊領口,拉開了房間的門。
艾薇兒滿心笑意的跟着楊宗保。
楊宗保因爲不會開車,暫時也沒有車。就只好打的。花了600塊包了一出租車一天。
出租車司機很厚道帶着楊宗保艾薇兒滿城的逛,還附帶導遊功能。因爲艾薇兒對於佛家文化特別感興趣,所以重點就是參觀這個城市最大的廟宇白佛寺。
白佛寺一共分九階殿宇。據說特別靈驗,因而還願的也比較多,供奉的佛爺也都鍍上了金身。
雖說是冬天,但是來燒高香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我們要買那個嗎?”艾薇兒指着來來往往禮佛的人手裡拿着的高香。
“買吧。”楊宗保撿了三支礦泉水瓶子粗細的高香遞給艾薇兒。
艾薇兒就像小朋友獲得了新玩具一樣,非常的興奮。
白佛寺沿山而建的九座殿宇。每座殿宇之間是九九八十一級臺階。
沿途有猴子出來覓食。這裡的猴子不怕生,祈求行人給吃的時候,雙手合十做佛禮,很可愛。所以路人都會忍不住解囊相授。
艾薇兒被這些可愛的猴子逗樂了,一刻也不停的笑着。楊宗保寵溺的看着艾薇兒的小臉,擔心她在臺階上摔倒。
“宗保。”
熟悉的聲音。楊宗保忘記了這所寺廟是有熟人的。
“他是誰?”艾薇兒也發現了有人叫楊宗保,閃到楊宗保的面前。
“一個和尚而已。”楊宗保也不願意多解釋,把艾薇兒拉在了自己身後。
“我可不是和尚,我是帶髮修行。”總管意外楊宗保會陪着一女子來這裡。當然言行之間頗爲維護。
“我們走吧。”楊宗保現在對於總管沒有任何的好感,更不願意把艾薇兒牽涉進來,所以着急要走。
“等等,你們運氣哦,今天開源法師講經,你們要不要來看看。”總管一臉慈祥的笑意。
“好啊,好啊。楊,我們去吧。”
挨不住艾薇兒的撒嬌,楊宗保只得同意。
“請隨我走。”
總管上前帶路。
原本楊宗保他們還有其他的普通的訪客,或許就是沿着階梯而上。大部分人都不會另闢蹊徑,走出階梯。
總管帶着楊宗保他們就沒有走尋常路。
越往裡走,楊宗保就越發現,這裡這麼冷的天氣,竹子上還有竹葉,即便是竹葉之上冰雪還沒有化去。
“哎呦。”前面走着的艾薇兒突然蹲下去抱着自己的腳,呻吟。
“怎麼啦?”楊宗保剛忙走上前去看。
“腳崴了。”艾薇兒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沒事,我揹你。”
楊宗保在艾薇兒面前蹲下來,把她背在了身上。
“我重不重?”艾薇兒調皮的吹着楊宗保的頸脖子。
“別鬧,小心把你摔下去。”
楊宗保說這話一點都沒有誇張。自己喜歡到心疼的女人靠自己這麼近,稍微自制力弱一點的男人絕對扛不住。更何況被招惹呢。
總管對於身後一對小兒女的動靜再清楚不過了。但是沒有不知好歹的破壞,在他看來楊宗保能有這樣的時候真心不多。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就能遠遠的聽到渾厚的誦經之聲。
獨特的富有節奏的韻律,帶着一股攝人心神的《金剛經》鑽入楊宗保的耳朵。
“師父。”
就在楊宗保有些心靈失守之前一刻。總管出聲了。
楊宗保的瞳孔猛烈地收縮。在不遠的竹林之下,原本沒有任何東西的地方出現了一位單薄僧袍的和尚。和尚面容槁枯,青色的僧布衣無風自動。
“白佛如是?”骨瘦如材的老僧人突然睜開眼睛,精光四射。
“我佛如來。”楊宗保記得剛纔老和尚唸的《金剛經》裡有着一段,所以順口答了。
“好,好,好。”老和尚讚許的看着楊宗保:“施主於我佛有緣,何不剃度出家得個逍遙自在?”
楊宗保無語,哪有一見面就讓自己做和尚的。感受了一下背上艾薇兒的緊張,楊宗保說:“剛纔是我隨口答的,我還是喜歡紅塵世界。”
“師父,他就是楊宗保。”總管覺得兩人越扯越不靠譜,所以趕緊的引入正題。
“一切隨緣吧。你入了業障了。”老和尚說完,再次閉目吟唱了起來。只不過這次是當着楊宗保的面消失。但是又沒有消失。楊宗保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老和尚還在那裡。只不過和周圍的自然融爲了一體。
楊宗保揹着艾薇兒原路返回。
“師父,我不是想讓你給開解開解嗎?”總管在楊宗保走後說。
“他不是我能夠化解的。這是你的劫數。10年前你不就是爲了心裡的不安才避禍到此嗎?現在你的債主已來,你還想躲嗎?”老和尚突然大聲怒斥。
“是徒兒錯了。”總管彎下腰:“可是真的沒有辦法化解嗎?徒兒養大的孩子……”
“他的命格,他爺爺不就算好了?是你改得了的嗎?如果小時候不破法一次,現在可能也沒有命在。”
“老爺爲了這個孫子……”
“很多事情你知道就行,不要追究了。順其自然吧。阿彌陀佛。”
一陣風吹過,竹葉紛紛下落,一時之間,大部分的竹子已是光禿禿一片。
“你們的佛教太討厭了,說什麼人家都聽不懂。”艾薇兒一路抱怨,可愛的撒嬌。
“是你要來的。”楊宗保好笑的說。
“楊宗保?”
楊宗保一看原來是胡東:“你怎麼來了?”
“我來拜拜,最近不順,你知道的。”
楊宗保也有所耳聞,胡東這幾次手術都特別的驚險。今天來拜拜可能就是爲了除晦氣。越是做醫生越久的外科醫生,或多或少都會相信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在自己解不開的時候會來拜拜,這早就是業內衆所周知的。所以胡東說楊宗保知道的,楊宗保也就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