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進廣南。”
“爲什麼?”葉建濤不是不知道廣南發生的事情,所以更加不理解楊宗保要去那裡的初衷。
“那裡聽說有疫情,而普通人進不去,我想去看看。”楊宗保說的很隨意,輕描淡寫,讓葉建濤不得不動容。
“你去看什麼?”葉建濤問。
“我是個醫生,解決點疾苦不礙事吧。”楊宗保苦笑,做好事還得想盡各種理由。
“我能送你進去,但是隻能給你派個帶路的人,沒辦法派人保護。首先在這裡提醒你,裡面的情況各種複雜,已經超出了掌控。具體發展到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所以你的性命根本不能保證。”葉建濤略爲思索了一會說:“準備幾時出發?”
“今天。”楊宗保立刻就給了回答。
“東西呢?”葉建濤問。
“給你。”楊宗保毫不猶豫的把錦囊交了出去。
葉建濤謹慎,接過去以後看了看,這才放心:“我們沒見過。”
“放心,我不會以此要挾你。那個只有一份,你拿的是絕版。”楊宗保笑葉建濤小心。
“走了。”葉建濤擡腳邁出了竹林。
日鬼見葉建濤出來了急忙進去看楊宗保出事沒。
楊宗保站在竹林下,聽着竹林的沙沙作響,身邊有個小土包。
“我這樣做,你高興了……”
日鬼不知道楊宗保在對誰說話,但是知道不是對他。
……
“老總……”葉建濤鑽進了楊宅門口的黑色轎車裡,轎車裡的司機回過頭問。
“快走吧。不能讓人見到我在這裡。”葉建濤讓司機快點開路。
“是。”司機立刻發動了汽車,隨着汽車漸漸駛離芙蓉道,司機還是忍不住嘮叨:“老總,您這次太冒險了。如果您出事了怎麼辦?”
“誘惑太大了,我不得不去。”葉建濤現在口袋裡裝着那樣東西讓他感覺千斤的重量。那東西給任何一個候選人,對選舉都十拿九穩,可是爲什麼給自己呢?雖然有了東西,可是手上沒兵,所以也只能勉勉強強有點競爭力。爲什麼?這是葉建濤百思不得其解關鍵。
“那他求的是什麼啊?”司機也想不通。
“最奇怪的就是不知道他無所求。陳雷,你把我送到機場,然後幫我走一趟。”此次楊宗保的廣南之行葉建濤也不放心,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所以準備讓自己最信任的陳雷走一趟。
“好嘞,去哪裡?”陳雷問。
“廣南,任務艱鉅,隨時可能送命,所以你小心。只要出現危險,自己立刻逃走。”葉建濤囑咐說。
“楊宗保他們要去廣南做什麼?”陳雷不明白了。那地方是個死區,裡面的人已經完全喪失人性了。以前有幾個隊伍進去過,可是傷亡不小。
“他說要進去治病。”
“啊?”陳雷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希望去送死的。
……
很快陳雷把葉建濤送到機場後,自己就返回楊宅了。
在楊宅門口,陳雷挑着眉毛,以爲自己看錯了:“您要帶個殘疾人一起去?”
陳雷的意思是指坐在輪椅上的楊碩。
“你纔是殘疾人。”楊碩自衛的反擊。
今早楊碩第一次出現在楊宗保面前的時候,楊宗保幾乎都快不認識了。消瘦的雙頰,滿臉的鬍子,亂糟糟的頭髮,哪裡還有一點以前意氣風發的楊家大少爺的樣子。
“你下來走走看看。”陳雷也是個硬脾氣,被楊碩槓上自然不下臺。
“我不去了,我要回家。黑枝把我推走。”楊碩對身後的黑枝命令說。可是半天不見有動靜,只能憤怒的吼道:“黑枝,你反了?快推我回去。”
“閉上嘴。”楊宗保打了個響指。
日鬼立刻在原地消失用膠布貼住了楊碩的嘴巴。而這一切在黑枝的眼皮子地下發生,黑枝一絲反應都沒有。
“對不起,管教不嚴。”楊宗保對陳雷歉意的說。
“我們先得準備車……”
“準備好了。”日鬼打斷陳雷的話,一輛mpv從楊宅裡開出來了。
“上車吧。”楊宗保首先爬上了車子。
其他人陸續的跟了上去。
儘管也不在於這一兩天,但是楊宗保的食宿還是在車上解決的。
同行之人大多沒有怨言,只有楊碩一天到晚的用公雞掐住喉嚨的聲音抱怨。
車子行至廣南邊境,楊宗保和陳雷下車抽菸。
“我說楊醫生,你爲什麼要去廣南啊,您知道那裡面的情況嗎?”一路上楊宗保對陳雷照顧頗多,陳雷也認爲楊宗保人不錯,所以變着法勸:“弄不好送了命就不好了。”
楊宗保笑笑,把菸頭彈到了地上:“不妨事。人到這世上走一遭,總要多點事吧。再說我是個醫生,不治病還能幹嘛?”
“你難道就沒有別的想法?”陳雷當兵開始跟着葉建濤,那個時候葉建濤也開始走上政壇,所以很多事情陳雷見多了,反而是這些天遇到楊宗保,覺得這人好的也太過分了。
“什麼想法?吃飽喝足,救死扶傷,就是我所有的希望。”楊宗保把地上的菸頭踩滅了,準備上車。
“爺,來人了。”日鬼從遠處跑過來說。
“誰來了?”楊宗保見到遠遠一路沙塵,知道有車來了。
等車到眼前了,楊宗保纔看到對方的車竟然是東風猛士,太霸氣了。
日鬼和影子亮悄悄的靠近楊宗保的身邊,以防有危險。
猛士的車門開了。
衆人都緊張的盯着什麼人會動那輛車下來。
“猛士?”陳雷興奮的叫了一聲:“這車什麼時候民間有了?”
終於車上人下來了,不,應該說是一隻全是紋身的腿下來了,緊接着是另外一隻腿,然後是一片五彩斑斕的和尚服……
“花和尚。”楊宗保頭疼,這祖宗怎麼來了。
“楊哥……”花和尚本來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還一副神秘莫測的姿態,可是一聽到楊宗保的叫聲立刻變了色,巴不得立刻貼到楊宗保的身上,骨頭軟得沒邊了。
“這是誰?”陳雷的眉毛挑的更厲害了。這是哪裡來的一妖僧啊,凡是露出來的皮膚全部都是紋身。這全身紋這些傢伙不疼啊?
“一神經。”日鬼沒好氣的說。
“啊?”陳雷見花和尚的眼神更加的厭棄了。
“楊哥,人家把頭髮養長了。”花和尚挑起了一縷髮絲,嫵媚的看着楊宗保,眼睛不停的放電。
“好了,你來幹什麼?”楊宗保見到花和尚也是臉上的直抽抽。
“你還質問人家,昨晚上鳳凰姐來找我,說你要來廣南。人家一着急,就連夜弄了臺車,來看着你啊。”花和尚說完還妖孽的眨了眨眼睛。
“就你一人?”楊宗保往猛士裡看看,越看越覺得那車是好東西。
“當然不是,下來。”花和尚一拍手。
從猛士裡面又下來兩個人。
陳雷頓時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危險的信號在腦袋裡面升起。眼前的兩個剛從車子上下來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輩。
“別緊張。”日鬼拍了拍陳雷的肩膀。
“跟着去可以,別穿這個,不好走路。”楊宗保見不慣花和尚一副妖孽的樣子。
“等我哈。”花和尚立刻飄到車上換衣服去了。
“楊醫生,他們是誰?”陳雷只能向楊宗保那裡求得答案。
“朋友。”楊宗保含含糊糊的帶過去了。
再次從車上下來的花和尚把長髮束了起來,衣服也是正常的迷彩服,走到楊宗保面前說:“換好了,人家可是頭一次穿褲子呢。”
“好了,走吧。”楊宗保上了自己的車,沒想到花和尚緊隨其後的跟着楊宗保上了車。
“你就沒什麼反應?”陳雷問日鬼。
“我能怎麼辦?那傢伙是個變態。”日鬼摸摸後腦勺,心裡想着剛纔花和尚給自己的那個眼神,差點沒把他的小心肝給嚇出來。
“你……”陳雷悶悶做了上去,發動了汽車。
接下來的路況是越來越好了。因爲廣南封鎖,所以往廣南去的車也越來越少。
小半天就到了城外,再往前就只能靠雙腿了。
所以衆人都從車上下來。
楊宗保下車後,望着廣南的方向。那裡霧濛濛的一片,高聳的樓房竟然有了死氣。
因爲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廣南早就斷電了,沒有一絲燈光。
“我去給你們開路。”陳雷最後一個下地,可是後來者居上,首先走向了部隊駐紮的營地。
“我們搭帳篷吧。”花和尚有些迫不及待。
其實花和尚也沒動手,帳篷都是他兩個手下動的,花和尚就是在傍邊翹腿坐着。
等帳篷搭好的時候,陳雷也帶着一個軍官回來了。
“我和李參謀說好了,明天天一亮就進去,晚上不安全。”陳雷給楊宗保和李參謀互相介紹。
“楊醫生,你們可要小心點,裡面的情況負責。因爲沒接到上面正式的通知所以我們也不能派兵保護你們。”李參謀程式化的介紹讓楊宗保知道里面的情況的嚴重性。
“謝謝,知道了。”楊宗保對日鬼說:“送李參謀回去。”
……
“裡面真的很嚴重?”回去的路上陳雷問李參謀,李參謀原來是葉建濤的部下,所以有些話能夠直接問。
“很嚴重。就剛纔見到的那一隊人,看着還行,可是進到裡面能回來的很少,況且還有個殘疾。”李參謀也對陳雷說了實話:“我可告訴你,葉總說了,讓你送到了快點回去。明天他們進去之後,你就回去吧。免得我不好交代。”
“行了,你回去吧。”陳雷把李參謀打發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