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芷瞧着執意要留下來婦人,瞧着她時不時用帕子捂着嘴臉低聲抽泣幾聲。
她有一種靜坐家中,禍從天降的無奈感受。
蘇青芷越發的覺得下一次一定要跟門房說得清楚,不要什麼人都放進院子來。
管事婦人去隔壁尋了人,結果尋人無果。
她想一想只能跑到果園去,明氏很是奇怪的見了她,她聽見由園的事,她的臉黑了起來。
蘇青芷顧忌着家裡人的運勢,過年時節,她是足不出戶的人。
結果她做得這般周全,還是給人上門打臉,這是覺得他們五房沒有人嗎?
明氏讓人知會林望從兄弟,她讓人去知會張氏劉氏一聲,然後又從院子裡挑了兩個力氣大的婦人。
明氏趕到由園的時候,蘇青芷已經很是不耐煩的想要拿起茶杯直接砸人。
明氏妯娌趕到,瞧着那婦人滿臉淚痕的樣子。
張氏立時不高興的衝着她說:“你孃家就是有不好的事情,你也應該去你男人面前哭,你坐在我弟妹面前哭,你這事想要鬧事嗎?”
張氏是想着過年時節,有些話要避一避,要不然,她是直接粗話爆出來。
蘇青芷的手離了杯子,她笑着迎了嫂嫂們進來,笑着說:“我這邊的事情,還要辛苦嫂嫂們過來。”
然後她冷臉瞧向婦人說:“天色不早了。”
明氏瞧着婦人說:“你住在隔壁,我家小弟妹性情不錯,能容你多時。可是你如果執意要鬧得大家不得安寧,我們也不怕撕破臉面。
你現在走,我們就不讓人來請你走。”
婦人順着明氏的目光望向外面,她瞧見房門口守着的粗壯婦人,她起身擦拭一下臉面,跟蘇青芷說:“我下次再來。”
蘇青芷的臉黑了起來,說:“不必了,我們兩房如從前那樣互不親近來往,遇見就點頭之交。”
婦人走了之後,明氏妯娌留下來跟蘇青芷說話,她們聽後,也覺得那婦人平日不是這般的模樣,這一次爲何要做這樣的事情?
蘇青芷想一想說,她帶有一些猜想說:“從前那邊也會有鬧的動靜,我在這邊能聽見她放聲罵人,還從來不知道她這般的會哭。
她別是有了新的想法,藉着來我這裡的事情,把事情鬧得大起來,她好叫孃家人來一個了結?”
劉氏輕搖頭說:“小九,她孃家人不成氣,她當年纔會嫁進來。只怕她是想借着小弟的名頭,來收拾她家的男人。”
蘇青芷輕輕搖頭說:“她的心多大啊,琅兒父親不會做這樣的糊塗事情。”
三個嫂嫂瞧着她只是笑,蘇青芷瞧着她們的神色,低聲試探問:“琅兒的父親,年少無知的時候,是做過類似衝動的意氣事?”
三個嫂嫂全點頭,蘇青芷微微笑了起來說:“年少的時候,是可以輕狂,可惜我不曾有機會見識我家爺那時候的少年風采。”
明氏妯娌三人大笑了起來,說:“只怕你那時候瞧見小弟,你的心裡不會樂意嫁過來。”
蘇青芷微微笑瞧着她們,略有些抱歉的跟她們說:“是啊,嫂嫂們說得對,那時我的眼裡只能瞧得見自家兄弟們,可不曾望見過別人家的優秀少年人。”
明氏妯娌們會心一笑,未嫁之前,她們也是謹守閨範的女子。
蘇青芷送別妯娌們之後,她在房裡剛坐下來,聽常福說了,林靜琅剛剛睡醒過來。
她的心裡舒了一口氣,她尋管事婦人進來說話,日後嚴禁隔壁那一位再進院子來。
管事婦人連連點頭,她跟蘇青芷說:“要不要罰一月的月例?”
蘇青芷輕輕搖頭說:“先前,我不曾交待下去,我也不曾想過在自家宅子裡住着,還能招惹到這種不相干的事情。
你吩咐下去,日後,遇見這樣的人,不管如何都先擋在門外,等我通知之後再另行決定。”
管事婦人下去之後,蘇青芷的睡意經這樣的事情鬧過之後,也完全沒有了。
她起身在院子裡緩步行走,順帶聽一聽好園的動靜,卻不曾聽見那婦人的哭聲。
她有些憤怒起來,她回去之後,原來還是顧忌起過年這樣的日子啊。
林望舒行了進來,就瞧見蘇青芷盯着好園一臉憤怒的神色。
他行了過來,他問:“如此生氣,是爲何?”
蘇青芷瞧見他,頓時笑了,說:“我很是奇怪好園那位嫂嫂爲何在別人院子裡哭,在自家院子裡卻不哭的事情。”
林望舒瞧着她,笑着說:“別管別人家的閒事。外面冷,進房吧。”
他們夫妻說着話進了房,林望舒坐下來,他瞧一瞧蘇青芷的神色,笑着說:“就那麼一個人,日後,別浪費了話,直接把人丟了出去。”
蘇青芷不贊同的神色瞧着他,好園還是有幾位嫡子女,蘇青芷可不想因爲一時之氣,而惹下將來的禍事。
林望舒自是知道她的性子,他瞧着她笑了起來,說:“你是擔心那幾位嫡侄子吧?”
蘇青芷自然點頭,寧可得罪君子,輕易不要得罪小人,如果一定要得罪小人,那就要斬草除根。
可是同一家裡面的小人,是無法斬根。
林望舒湊近她的耳朵邊,低聲說:“這位嫂嫂從前很會做人,如今是越發的糊塗。
她那幾個嫡子的由來,又隱藏不了嫡子們的來由,她只有一個嫡子,別的都是掛名嫡子。”
蘇青芷上下打量他,說:“你先前不曾跟我說過這事情?”
林望舒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瞧着她,說:“這樣的事情,我一個大男人無事提起來,就有些太過不象男人。
這一次的事情,你放心,我也沒有那麼容易放過去。
只是我們這一房把事情交給他們那一房的嫡長去教導人,我們用不着好心幫人引導旁人行正道,私下裡還要得罪人。”
蘇青芷是不太會理這些枝枝蔓蔓的事情,她很有些頭痛的警告林望舒說:“夫君,我的性子平常不錯,可是要是遇到非常時期非常事情,我通常只會做一件事,就是以滅止事。”
林望舒聽她的話笑了起來,說:“你這樣想這樣的做法痛快,你到底是我一眼相中的人,不管何時,你都會做我最滿意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