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見到蘇青芷開始操心身邊丫頭的親事,她笑着提醒她說:“小九,你空時,也問一問舒兒身邊小廝的親事如何安排?”
蘇青芷聽她的話,她是見過林望舒身邊的兩個小廝,瞧上去年紀都不大的樣子。
蘇青芷面對明氏說:“大嫂,小廝們滿了十八歲之後,也不能跟在主子身邊嗎?”
明氏笑了起來,說:“我們家的規矩是小廝滿了二十歲之後,如果爺們還要留用他們,就會轉爲長隨用,然後主子爺身邊再提兩個小廝來當跑腿用。”
蘇青芷想起蘇豐道身邊的小廝,好象都留不了多長久,留得最久的人,全是由唐家培養挑選送過來的人。
蘇家接連三場白喜事下來,蘇青芷是再一次見識了唐家的識人之明,蘇豐道身邊的長隨非常的能幹。
蘇青芷聽老到的夫人們悄語過,再給蘇家二十年,蘇家一定能在蘇豐道夫妻的手裡面發達起來。
一個家裡面,男人能幹女人精明賢慧會處事,夫妻一條心,怎麼瞧都是興旺人家的家風。
等到夜裡,蘇青芷把明氏的提醒跟林望舒說了,他怔了怔之後,他笑了起來,略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面對蘇青芷。
他笑着說:“我都是快有第二個孩子的人了,我卻忘記他們都已經長大了,還一直當他們年紀還小。
你幫我跟大嫂提一聲,這事我會尋他們兩人問一問,兩人年紀不小,這親事是要上心。”
蘇青芷笑眯眯的瞧着他,瞧得他羞惱怒起來,解釋說:“他們兩個跟我的時候年紀不大,琅兒出生的那一年,我問過他們的親事,他們說年紀小,還不想那麼多的事情。”
第二天,在路上,林望舒特意細心打量身邊兩個小廝,瞧得那兩人摸了頭又摸衣裳。
最後兩人只能你推我,我推你,然後一齊問林望舒說:“主子,可是我們做錯了什麼事情?”
林望舒輕輕搖頭,一臉感嘆神色說:“我只是發現你們突然之間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你們用幾天時間想一想,你們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媳婦。”
兩個小廝連忙擺手,這一次是沒有你推我,我推你,而是搶着說:“主子,我們年紀還不大,當年主子成親就晚,我們忠心與主子,事事要眼着主子行事。
我們想好了,再緩上幾年,由着主子安排親事。”
林望舒深深的望他們好幾眼之後,說:“別,在這方面別跟我學,你們早一些成親,將來孩子還能跟着我的兒女的身邊服侍。
你們要是成親的晚,我們家兒女可不會需要小孩子來服侍他們。”
兩個小廝歡喜之後,又都着急起來,他們就是現在成親,那也趕不及把孩子送到小主子身邊服侍。
再說如果他們生的是女兒,內宅裡的事情,那是由少奶奶做主,未必能挑中他們的女兒。
林望舒用心當差去了,兩個小廝在官府的耳房裡待了一會後,瞧着全是年紀小的小廝,兩人也不好意思安坐下去,而是依着主子的意思,他們去周邊走動一下。
兩個小廝的心裡面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太明白,從前主子是跟他們提過一次,那一次他們以年紀爲藉口,主子爺就不曾再提第二次。
現在再提及起來,兩個小廝在心裡猜測着,是不是家裡少奶奶那裡有合適的人選。
然而兩個小廝仔細想一想自家少奶奶的性子,再想一想少奶奶身邊的丫頭,兩人立時搖頭起來。
蘇青芷是不太管閒事的人,而且他們也聽說過,她身邊丫頭們的親事,一向講究一個你情我願,絕對不會強拉配。
那時節,蘇青芷初嫁進林家的時候,別房的小廝們就很有些不屑的衝他們嘲諷過,說他們家女主子只怕將來行事會上不了檯面。
而他們兩人的親事,只怕會給隨意許了。
他們的心裡是有這樣的一份擔心,所以林望舒那時節問他們兩人的時候,他們兩人以年紀爲藉口推辭了。
兩個小廝互相望了望,他們現在的年紀,就是可以再推一年兩年,可是他們如果不曾成親,只怕也做不了主子的長隨。
林家的規矩是二十歲小廝可以轉做長隨使用,可是也有許多打發到各家店鋪裡面當小二用。
林望舒先前的小廝們,有好幾個就給打發到林家公中店鋪裡當差。
林望舒好象只有一個貼身小廝做了長隨,好象那長隨親近的人說,是上面的主子瞧着那人成了親,他們覺得成親的人穩重,就由着林望舒的心意留了人。
兩個小廝互相望了望,兩人直接拍板說:“那我們兩人成親,然後讓主子瞧着我們行事穩重,我們也能當上長隨。”
林望舒在晚上歸來的路上,聽兩個小廝說了他們的心意,他很是詫異的問:“你們這麼快就改了心思?”
兩個小廝一臉捨不得他的情形跟他交底說:“主子,我們擔心我們要是不成親,家裡主子太爺們就容不得我們繼續留在你的身邊。
主子,我們想一直跟在你的身邊,那成親就成親吧,那人選也由着主子挑選。”
林望舒仔細的打量他們的神色,說:“那你們想得明白,對親事有什麼要求,就去跟長園大少奶奶身邊管事說一說。”
兩個小廝神色很是奇怪的瞧着林望舒說:“主子,我們的事,是由大少奶奶安排嗎?”
林望舒瞧着他們,自然聽出他們的意思,他直接說:“你們要想快些成親,就不要想着由你們少奶奶來安排親事。
你們不急着成親,可以跟由園的管事說一說,想要娶什麼樣的女人。”
兩個小廝神色很是糾結,由園少奶奶現在有身孕,他們那敢在這個時節以他們的事情去煩擾主子的安靜。
兩個人互相瞧了瞧,然後瞧着林望舒低聲小心翼翼的跟他說:“主子,你要是覺得我們成親這事情很要着怨着操辦,我們就去尋長園大少奶奶身邊人說話。
主子,你要覺得還能容得了我們拖一拖,那我們也能緩上幾年,只要主子願意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