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聽說宴會,一直說要參加宴會,直至上了豪車,席三默才從蕭不凡的嘴中得知,今晚的夜宴是江寒煙舉辦的。
江寒煙何許人氏,不知!
江寒煙什麼身份,不知!
江寒煙何種生意,不知!
有人傳他是華裔意籍,有人說他是華裔美籍。
有人贊他出身貴族,有人貶他出身低賤,還說他因生就一張上帝精心勾畫的俊臉,才能迷惑有錢的貴婦們,出賣色相,將她們的豐厚家底佔爲已有。
更有人編造他是生化兒童,毒梟二代。
傳言就是傳言,永遠找不到實證,江寒煙清白的就是小蔥拌豆腐,一碟神秘的小蔥拌豆腐。
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知道他爲什麼會來G市,只知道他神龍見首不見尾,只知道他灰常灰常有錢,據說有錢的,可以買下整座G市,可是……
他很低調,對於社會輿論從來不出面解釋,也從來不與任何名流、任何企業發生牽扯瓜葛,更是從來不交際任何宴會,也不舉辦任何宴會。
這是第一次,他的真正露面,可是爲了什麼呢?
難道他想在G市開搞實業,想壟斷G市經濟,稱霸G市?
難道他耐不住寂寞,想要落入凡間這個大染缸,將自己染得五顏六色,七葷八素,花枝招展?
席三默很好奇,她說:“真想快點見到江寒煙,看看他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要不然怎能做到這種神秘。”
不約而同的,兩男人同時笑出聲,蕭不凡一邊開車,一邊意味深長的打趣道:“那一會兒你就瞪圓眼睛,好好看清楚,把他的頭和手全部數一遍,看看是他的手多,還是五少的頭多?”
霍離也是緊緊把她摟在懷中,嬌*軟的身體讓他愛不釋手,內火中燒,他俯下頭深深地望着她,盈盈的笑眼翻涌着最始的情和欲:“對他感興趣,還不如對你男人感興趣。默兒,你要記住,你的男人永遠是最厲害的,無人能及。”
吹吧!
你要是最厲害的,怎麼會從天朝來這裡?
你要是最厲害的,怎麼會連章大師也搞不定?
可是席三默沒有反駁他,因爲從章大師那裡回來後,她就沒有先前那般恨霍離,也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的那團恨就是莫名的淡化了很多,好像四合院留下了她的恨,好像章大師在擡眼舉手時,往她心裡悄悄種下了什麼似的。
她不再反感他的擁抱,也不再反感他的親近,甚至還有點點心疼,在看到他嘴角那一目瞭然的血痂時。
爲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因爲他們都能看見銅鏡裡的銅劍?難道是因爲他在天朝的位置被人佔了,怕他失落,所以她降低了心裡情緒?難道是因爲雷隆找到了司空情,霍離很快就能忽略她,給她自由,好聚好散?
正想得出神,耳旁忽的飄來一股暖氣,霍離的聲音像風一樣,吹入她的耳中:“別動!”
別動?
陰影撲下,席三默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霍離吻住,她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不能動,也沒有動,生生受着他……
“默兒,一下午的時間,我都在想你,想了很久很久,我發現我不能沒有你。默兒,我們忘了過去,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就像我剛來的時候那樣,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帶着我,我跟着你。我們吵架都是快樂的,就算你哭了,眼睛也是輕亮的。”抱着她,喘着氣,俯在她耳旁,輕輕的耳語。
霍離是真的想了一下午,人和人鬥,他不怕,可是人和鬼鬥,他鬥不起。但是要保護好席三默,就必須卸了她心中的恨,就必須讓她聽話地呆在他的身邊,利用他的陽氣隔離陰魂。
可是席三默無法答應,過去的事情可以忘了,那未來發生的事情呢,誰又能保證未來發生的事情,會永遠和美到沒有衝突,她靠在霍離有肩頭,用他的西服擦去,他留在她脣上的氣息:“這件事情,等過了今晚再說。如果過了今晚,你還是這個想法,我會好好考慮。”
司空情,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司空情?霍離,你見過司空情,是否還會堅持這個決定?
那就未必了吧!
懷着心事,懷着自己的小算盤,席三默終於到了江寒煙的別墅。
那是一片燈火通明,彩燈炫耀,映得上方的天空都是璀璨的芒,席三默一手挽着霍離的右臂,一手挽着蕭不凡的左臂,他們跟在燕尾服侍者的身後,穿過停滿賓客豪車的外院,穿過黑衣保鏢林立的外堂,進入內院。
內院的主體別墅,人聲鼎沸,酒香撲鼻,音樂悅耳,席三默一進去,又見一片奢華的金色光芒飛入眼球,如穿越了古代,進入了一座富貴的金色殿堂,那刺眼的金光,令她眩目,不由的眯起眼睛,緩和這強烈的刺激。
真是富得流油,連別墅都是鍍金的!
在遠處,收到保鏢通知的江寒煙已等在門前的階梯之下,他一身的白,就像傳說中的白馬王子,尊貴高雅,他站在那裡,身姿筆挺,風度翩翩,由內而外的貴氣也止不住的涌涌溢出。
走到近前,席三默也纔看清,江寒煙一米八五的身高,也不過二十六七歲的年紀,但他是一個混血兒,五官長得很精緻,像精心雕刻的作品,找不到一絲瑕疵。
他的五官有着東方人的神秘,還着有西方人的深邃,那一雙黑藍色的眼睛,灼灼有神,溫和含笑,令人如沐春風,但是細看就會發現,他極其的敏銳,有着一種深藏不漏的內斂。
他的成功,應該就是起源於這種深藏不漏的內斂吧!
“五少訂婚沒多久,我還思着五少和嬌妻會在外面渡訂婚蜜月,所以特意不敢派人去打擾,還請五少多多見諒。”江寒煙迎上前,優雅地伸出右手與霍離交握,但他的眼睛,不看霍離不看蕭不凡,獨獨只盯着席三默看個沒夠。
蕭不凡今晚很帥,但他的帥,還沒有張揚飛舞,就被霍離的美全部遮蓋。霍離的美驚天動地,退卻萬物之色,只是無論他怎麼美,怎麼黑白萬物,他都無法掩住席三默身上的流光溢彩。
同樣的白色禮服,同樣的潮流,同樣的性*感,但穿在席三默的身上,無論是人,還是衣服,那全都是活的,閃閃發亮,像水光,像月光,像波光粼粼的仙子,漫步在天空之下,
飄逸迷人,吸引眼球,讓人移不動,也捨不得移動目光。
終於的,江寒煙明白了,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男人喜歡席三默,而席三默卻要獨獨選擇霍離。爲什麼霍離會扎進席三默的溫柔鄉,而不可自拔。
一對完美的壁人,任何人的插足,都是那樣的不和諧!
然而,對於江寒煙裸*露大膽的目光,霍離很不滿意,他沉着臉把席三默摟進中,宣誓着佔有權和行使權:“默兒最近身體不好,沒敢計劃蜜月之行。難得她今天對你的宴會感興趣,我就帶她過來瞧瞧。不請自來,冒昧之處,還請江少海涵。”
江寒煙邪魅的眸光,依舊無所顧忌的停在席三默的身上,他還很紳士的把手伸至席三默的面前,笑容惹火:“今晚的宴會本來就是交友暢聊,冒昧又從何談起。五少和五少奶奶從不輕易出席宴會,今晚能過來我這裡,真是令小屋蓬蓽生輝,受寵若驚啊!”
席三默正要伸出手與江寒煙輕輕交握,忽聽一個玩世不恭的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嬉笑傳來:“江少真會擡舉人,五少和默默不輕易出席宴會,但好歹也會出席一兩場次,江少倒是能憋得住,幾年才現身一回,害得我們只能天天憑空想象,在腦海裡勾畫你偉岸的形象。”
這番話真是貶義詞當褒義詞用,褒義詞聽着還可疑,江寒煙臉上沒有作色,順着聲音望去,優雅地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雷總。雷總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的那些個女伴怎麼沒有陪着你?”
那些個女伴?
擦,雷隆,你到底找了幾個司空情?
席三默忽然有些緊張,還有些心虛,她覺得自己出賣了霍離的隱私,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件很卑劣的事情,把一個無辜的人,就這樣無聲地拖到了他們這羣混亂的髒水中。
“雷總果然風流,女人都是編着隊的陪伴出行。”霍離沒有看到席三默的緊張,只望着遠處的雷隆,似在取笑,又似在提醒席三默,讓她遠離真正的紈絝子弟。
可就在氣氛繃到最緊張的時刻,江寒煙別有用心地掃了霍離一眼,並唯恐天下不亂的補了一句:“哪個成功的男人沒有幾個女人,女人越多,越能證明男人的成功。可我就不懂了,雷總是飢不擇食呢,還是喜歡上了‘司空情’這個名字。四個女伴從三歲到五十歲,全部都叫‘司空情’!”
司空情!
司空情!
霍離如遇雷擊,渾身僵挺,席三默今天說過的兩句話,他也一下全部明白。
“差不差火候,拼過才知道。霍離,我會讓你吃不完兜着走,我讓你計劃全部落空。”
“這件事情,等過了今晚再說。如果過了今晚,你還是這個想法,我會好好考慮。”
難怪她胸有成竹,難怪她要考慮,原來她居然和雷隆合作,居然還想用司空情來對付他!
席三默,誰是誰非,恩怨情仇,你分不清楚麼?
席三默,你何以至此啊!!!
霍離臉上迷人的笑瞬間變化,如一把把凌厲的冰刀,狠狠地刺向席三默,冷得凍人,殺氣四溢,泛出一種黑暗和殺戮氣息,仿如地獄裡的修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