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離悲愴的聲音震醒了席三默,她從長久的昏睡中舒醒,同時腦海也滑過市民中心被十二兩姐妹偷襲的記憶,她大叫不妙,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簾。
她的眼睛一睜開,映入眼中的,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這裡與其說是一間房,倒不如說這是一個新挖出來的地窖,濃郁潮*溼的土腥味撲鼻而來。
地窖裡只有她一個人,空間矮而窄小,高度不及兩米,面積也只有一張雙人牀大小,左右兩邊是凹凸不平的土牆,上面各插着一根熊熊燃燒的火把,前方則是一扇堅硬冰冷的鐵門。
貓了個咪!
鐵門!
這是囚牢,這是關押囚犯啊,看清形勢的席三默頭皮一陣陣發麻,驚惶不安,她不知道十三關押她的目的,也沒有這種被軟禁的經歷,更沒有這種險境中的逃生經驗,她如果真想從這裡活着逃出去,只能借用外力的幫助。
“默兒,你在哪裡?默兒……”
霍離的聲音繼續從遙遠處傳來,悲愴中透着濃濃的哽咽,心碎中裹着滿滿的焦急,這是呼喚愛人的聲音,這是怕失去至親至愛人的心情,席三默聽得胸口發潮,再也無法恨他。
她從地上彈跳而起,直接撲到鐵門上,激動緊張的放聲大叫,一聲連着一聲,不敢間斷:“霍離,我在這裡,我在這裡,霍離,我在這裡……”
“別叫了,叫也白叫,他聽不見你的聲音,我勸你還是留着力氣多活一時半刻!”忽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冰冷如霜的,從鐵門左側的方向傳來。
沒想到外面還有人,席三默嚇得當即收回聲音,手緊緊地抓*住鐵欄杆,同時也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扭頭驚恐的望去,一個身着黑色勁裝,臉帶銀色面具的男人靠牆而站,霍離也果真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依然在遠處悲痛地呼喚她:“默兒,你在哪裡……”
霍離有功夫,內力也極強,如果他們沒有做什麼防患措拖,霍離一定能聽到她的聲音,想明白這一點,席三默不再浪費力氣,她嚥了咽口水,潤了潤乾燥的嗓子,反問:“你們在這裡裝了防干擾系統?”
“何止防干擾系統,還有聲波攔截設施。也就說,任何探測儀都探不到這裡的情況,外面的聲音可以進來,但裡面的聲音就只能在裡面盤旋消化。你就算吼破嗓子,你的聲音也會被吸音器全部吸走,一音一調都不會傳到外面。”
這次的聲音是從右側傳來,一樣的冰冷,但不同的是,左邊男人的聲音陽剛有力,而右邊男人的聲音則低沉沙啞,他也穿着黑色勁裝,戴着銀色面具。
貓了個咪!
到底有多少人在外面守着她!
席
三默很是抓狂,但更好奇他們的動機:“你們爲什麼要抓我,你們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或者還是想用我來要挾五少?”
陽剛男冷聲道:“爲什麼抓你,你不用知道,你身上也沒有我們想要的東西,五少更不是我們的目標。席三默,你知不知道,我們的真正目標是你。你知不知道,爲了今天能把你關在這裡,我們可是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才爲你精心打造出這麼一間精密的藏身之處。”
“爲什麼?”席三默震精了,如果她有精的話,絕對能震出一湖。
喵喵的,她從不和人發生衝突,她向來善於隱藏鋒銳,她爲人處事一直低調,她什麼時候就惹下了這麼大一樁敵友。以前,還以爲他們是爭對霍離,沒想到她纔是他們的終極目標。
可是不想從她身上得到東西,又把她抓過來,這一切的目的又爲的是什麼呢?爲什麼,爲什麼呢,快點告訴她爲什麼?
沙啞男不解美人意,無情道:“再說一遍,你不用知道爲什麼,你只要知道,這個地方,現在是你的住房,以後是你的墳墓,就OK了!”
擦!
這麼狠!
席三默的職業病犯了,危險關頭越發冷靜,她不慌不忙,反而莞爾一笑:“殺人不過頭點地,死,沒有什麼可怕的,但好歹讓我死得瞑目吧,到了地府,我也好向閻王回話。說吧,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們?”
沙啞男有些不耐煩了:“世界上的事,不是什麼都有答案,也不是什麼都能找到答案。爲什麼抓你,我們也不知道,只是奉命辦事。席三默,如果你命大可以活着出去,或許這個答案,我們老大會告訴你真*相。”
“要麼活,要麼死,席三默,你好好想想要怎麼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陽剛男補了一句。
擦!
越說越懸乎,搞腦筋急拐彎?搞你猜我猜大家猜?
席三默不忘調侃一番,以穩心中的混亂和緊張,她想,她想,她坐在地上,靠着鐵欄杆想想想,霍離的聲音還在遠處呼喚,聲聲催淚,她不忍再問聽,用手捂住耳朵,陷入自救環節的思考中。
她在市民中心出的事,綁架她的人是十三,十三和這些人有牽扯,十三又和司徒恨天有關係,司徒恨天又是霍大山的親信,而且經過前些日子的調查,席三默已經能肯定霍大山非一般的常人。
老大!
剛纔沙啞男說,她如果活着回去,老大會告訴她真*相。
結合種種推測,老大或許指的就是霍大山,雖然席三默現在還不能完全十分的肯定,但霍大山絕不排除這種嫌疑。
如果真是霍大山,那霍大山爲什麼要
抓她呢?爲什麼還要密謀那麼久呢?三個月前,他們就在計劃,可是三個月前,她根本就不認識霍離,就算霍大山現在不喜歡她,不想她和霍離在一起,那也不至於在她沒有出現之前就安排出今天這一出大戲吧!
難道霍大山會算命?能通古知今?
擦!
好奇呀,想知道前因後果,來龍去脈呀,百爪撓心啊啊啊……
所以不能死,死了,她就永遠不會知道答案,她要活着出去,一定要活着出去,然後找霍大山好好問清楚,爲什麼要抓她,爲什麼要早早就開始密謀……
“我渴了,給我點水喝!”席三默想明白這些,努力地求生存,她站起身把手伸出鐵門討水。
沙啞男和陽剛男似乎沒有想到席三默會這樣做,兩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扭頭看向她,鄙視地罵道:“席三默,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我們要你死,你居然還問我們要水喝。我們給你水喝,給你飯吃,那你還怎麼死?”
擦!
不能再擦了,再擦就要生火了,席三默壓着胸口涌起的火,一字一句地反問:“你們不想從我身上得到任何東西,只是想讓我死,我手無縛雞之力,你們想殺死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可我就不明白了,是我腦子秀逗了,還是你們太變*態,這麼多能讓我死的方法你們不用,你們竟然就想斷我的水糧,想餓死我,想渴死我?”
沙啞男開始同情霍離了,他真不知道霍離是怎麼忍受這個笨蛋女人的,他已經按交待給了提示,給了好多的提示。
沒好氣的,他冷冷地說:“席三默,你不用套我們的話,我們知道的未必比你多。我們只是聽令行*事,老大讓我們餓死你,我們就只能餓死你。”
霍大山,你最好不是那個老大,否則本小姐成功逃出去後,一定往你的飯菜裡放巴豆,讓你一泄千里!
好渴,好渴呀!
好餓,好餓呀!
不知在地窖裡坐了多久,不知霍離的聲音是什麼時候消失的,席三默只覺身上的力氣在一點點流逝,她的嗓子幹得着了火似的冒煙,胃也餓得扭成了一團,兩眼冒星。
她看着火把,火把變成了香噴噴的火腿。看着土牆,土牆變成了一塊大面包。
尼瑪,好餓呀!
甩甩頭,席三默舔*了舔乾裂的嘴巴,儘量保持清醒的頭腦,她往身上摸,希望能摸*到一點吃的。
手,無力地搭在脖子上,空的?項鍊呢?這裡明明有一根項鍊的,項鍊,項鍊……
擦!
乾涸無神的眼,忽的又在昏黃的火光下點燃,真是的,她怎麼把那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