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倫蘭馨一把將那條黃色錦帕甩到杜倫綦禎手上,看他怎麼辦。
杜倫綦禎道無奈只好交出:“還給你。”
黃真伊接過自己寫的那首小詩,又拿起了那條帶有她畫像的錦帕,一個人離開了。
固倫蘭馨什麼也沒說也轉身離開,留下杜倫綦禎一人呆立在原地。
一處僻靜的房間,杜倫綦禎靜坐桌前,明日便是他和蕭暮雪的大婚,不禁有些期待。
這些日子一直不太平,此刻閒暇下來,反而有些不適應。
他這間房子周圍還站着幾個美女‘保鏢’。她們都是聖女麾下的貼身侍衛,自然得保護好未來的姑爺。
不過她們一個個白衣這面,冰冷得像機器一般,不哭不笑,答話也是機械般聲音,無趣得很。
忽然外面傳來蕭暮雪說話的聲音:“你們都先退下吧。”
“是!”守在門口的幾個保鏢應聲離開。
蕭暮雪盈盈走入,杜倫綦禎見到她面露喜色說道:“暮雪,我想跟你說個事,想必,這些天你也猜到,我和蘭兒......所以,明日我們大婚,我決定也娶她過門,你答應嗎?”
蕭暮雪面色如霜說道:“相公,你帶我離開這裡吧?”她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相公,你帶我走,我們隨便去哪,只要,只要我們一家人平安就好。”
杜倫綦禎道:“暮雪,你怎麼了?是不是你不願意,蘭兒很好的,我保證你們會是很好的一對姐妹。‘
“不是,相公,只要你喜歡,暮雪不會阻攔,只是,只是,我怕,我怕有一天,你,你會恨我,會不要我!”
她說到這裡似乎驚恐萬分,彷彿哪一天真的會來臨一樣。
杜倫綦禎以爲她又多想了,懷孕的女子總是喜歡胡思亂想。
杜倫綦禎上前,把她擁入懷裡說道:“暮雪,不要胡思亂想,相公怎麼可能不要你,再說你肚子裡已經有了我的人質,我哪敢不要你,要是你帶着咱們的寶貝遠走高飛,我找誰說理去?”
蕭暮雪依偎在他肩頭乖巧依人。
“相公,如果有一天,暮雪騙了你,你,你會恨暮雪嗎?”
“你騙我,你爲什麼騙我?嗯?不會,你根本沒懷孕吧?不怕,咱們都還年輕,便是你現在真沒有咱們的孩子,我們以後多多努力一定會生他個加強連的。”
蕭暮雪說道:“相公,你說咱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呢?”
杜倫綦禎道:“是男是女還不知道,以後生下來讓我額娘來取名字吧。”
“對了,這麼說你答應蘭兒過門咯。”
蕭暮雪點了點頭:“嗯。”
杜倫綦禎當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他情不自禁在蕭暮雪粉嫩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暮雪,你真好,我本以爲這一輩子再難見到你,沒想到,上天再給我們一次重逢的機會,我要好好感謝月老他老人家,讓我遇見你。”
蕭暮雪甜甜一笑說道:“是啊,咱們真的要好好感謝她老人家,以後咱們一定要去月老廟給她上柱香,對了,還要再謝謝觀音娘娘,讓她送個咱們一個漂亮的孩子。”
“好,聽你的,以後咱們就這麼辦。”
蕭暮雪依偎在杜倫綦禎胸膛,眼神複雜不知想些什麼。
許久,蕭暮雪才擡起頭說道:“相公,明日咱們成親,暮雪有了相公的骨肉不能履行做妻子的責任,所以,你去蘭馨姐那裡去吧。”
杜倫綦禎道:“傻瓜,你以爲相公非要和你做那種事嗎?其實我只要靜靜的抱着你,看着你就很滿足了。”
“相公,你真好。”
“哈哈,誰叫我是你相公呢?咱們成親以後,我就帶着你和蘭兒離開這裡,我們去京城經營我們自己的小家。嗯,就這樣,這一輩子我有了你們我也該知足了,你說,我是不是很沒有志向?”
蕭暮雪說道:“纔不是呢?相公,我只希望咱們以後一直平平安安,你若是有什麼遠大志向,封侯拜相,征戰四方,我和孩子整天提心吊膽,我纔不幹。”
杜倫綦禎道:“你師父答應你離開神龍教跟我走嗎?”
蕭暮雪道:“她答應了,不過她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就是你要一輩子對我好,如果哪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師父說,她會在你全身上下扎滿銀針,讓你當刺蝟。”
杜倫綦禎道:“放心吧,你師傅的銀針永遠也派不上用場。”
馮錫範一直沉浸在驚鴻十三劍磅礴的劍意之中,從午時到昏黃,再到黑夜,像是着魔了一般。
陡然,他全身一震,一身布衣報賬如帆,全身暗青色真氣環繞周身。
“咻!”他猛地一竄,似乎化成一道青光,消失在竹林深處,速度之快肉眼早已難以看清。
下一刻他突兀的出現在竹林深處喃喃自語:“這驚鴻十三劍讓我豁然開朗,原來劍法到了極高境界,已經不再是用真劍,草木山石皆可爲劍,無形劍氣更是厲害無比,哼哼,那個小子,還有陳近南,他們都將是我的墊腳石!”
他猛地幾個縱越,消失不見。
黃真伊獨自一人坐在房中,手上還拿着,從杜倫綦禎那裡‘繳獲’的自己的畫像,還有那首小詞。
她露出一絲微笑,靜靜地看着自己的畫像,那畫像上的女子典雅高貴,一身新羅裙,臉上露出絕美的笑容顛倒衆生,然而此刻她卻希望,這個絕色的女子沒有此等容顏。
沒有此等容顏,便不會有那些盛名;沒有那些盛名,便不會進入新羅皇宮;沒有進入皇宮,她也就不會成爲公主;不是公主就不會揹負着這些枷鎖。
她緩緩起身,看着窗外的月光,似乎在想象千里之外的新羅國是否也有人與她一樣同看這輪彎月。
慢慢地,她一個人起身向門外走去,月光下一個身穿傳統新羅裝的女子如此動人。
固倫蘭馨也睡不着,一想到明日便可以名正言順做杜倫綦禎的妻子,真正的妻子,她就很亢奮,還伴着一種欣喜的激動。
慢慢地她二人不約而同的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