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音對着自己發愣的那一刻,殷殊那一刻突然覺得這世上也並不是全然不值得他留戀的。you
起碼,這個看上去傻乎乎的又冷冷的殺手姑娘,就很是令他好奇。
帶着那一份好奇,亦或是對她能否單獨成功刺殺皇甫烈的擔憂,殷殊不由自主的要求自己要跟着她一同回落霞城,話說口時,連他自己都是驚了一驚,在好不容易逃出魔掌之後,他從未想過要回到那個令他傷心而又氣氛的故鄉。
天音答應了他,也沒有追問他理由,這讓他也不用多做解釋。
一路上,他們之間沒有多餘的言語,但卻總是意外的默契十足,彷彿是已經認識了許久,只要對方一個眼神就可以知曉他心中的想法。
只有不足半月的相處,卻是讓他們越發的在意對方。
只要殷殊一不見,天音就萬分緊張。
而相反,若是天音出了什麼事,殷殊也是極爲在意的。
天音從小就是由老宮主帶大的,在夜宮之中見慣了像無殺那般厲害而又健朗的男子,像殷殊那般文弱書生的出現,一開始對她來說僅僅只是新鮮而已,但久而久之,她開始慢慢地發現,她已經再不知不覺之中漸漸地喜歡上了那張總是略顯蒼白的容顏,喜歡上了他那淺淺卻溫柔的笑容,喜歡上了他每每看着她時都會露出一副緊張樣子的窘樣……
她想,她是真的喜歡上了他,她喜歡上了殷殊。
那個純淨無瑕看似冷漠滄桑,卻時而又會面露羞澀之意的少年,讓她的心跳不停的加速,讓她感受到了從未體會的心動感覺,他佔據了她心上的位子。
有時候,喜歡就是喜歡,不需要過多的理由。
殷殊也是亦然。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單獨出夜宮的天音,顯得迷糊而又可愛,她的武功是很厲害,就算是百個他也未必能贏得過她,但她吃飯不懂得付銀子,沒吃過糖葫蘆,沒見過唱大戲……像個完全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小孩一樣,讓人無意識的就想對她好一點。
一旦對她好了之後,那份溫情就再也無法收回。
即便是明知道自己與她不該有過多的交集,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對她好一些。
到了落霞城之外後,因爲怕殷殊被城內之人認出,所以天音不准他入城,殷殊也知若是自己執意跟隨天音入城的話,只會拖她的後腿,也就不得不留在城外等她的消息。
眼見着天音一人孤身進城,殷殊恍然間也是涌上了害怕擔心之意,皇甫烈不是那般簡單的人物,天音一個人前去對付他,殷殊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卻是非常擔憂的。
一路之上他時常在想,爲什麼他請的這個殺手偏偏的天音,若是換了別的殺手,他自是不會落到如今這副糾結的快要瘋的地步。
他不想讓天音去冒險,卻也無法放下心中的仇恨,一想到爹孃,還有姐姐,他就夜不能寐日不能食,他一再的告誡自己,天音只是他請來的殺手,她只是幫他報仇的人而已,她的使命就是如此,他不該對一個殺手多用情。
可,當他看着天音遠去的身影,他的心就痛的要快裂開了一樣。
愛意與恨意在一瞬間全數爆發而出,讓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抉擇。
其實,就算是他開口挽留天音,天音也是絕對不會放棄這次任務的,對於夜宮的人來說,每一次的任務都比他們的命要重要的多,哪怕是明知對方比自己要強上百倍,也絕無退縮的可能。
這是天音第一次單獨出任務,她更是看重萬分,再者,爲了幫殷殊報仇,她也必然會傾盡全力的。
皇甫家前前後後有着護衛百人,皇甫烈雖然自己不善武功,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仇家多,所以爲了保住自己的命,他也是一點都不吝嗇花錢,用了一千兩黃金請來了冷寒雙煞做自己的貼身護衛。
原先皇甫家的防備並沒有那麼現在如此森嚴,但是在殷家姐弟逃脫之後,皇甫烈將所有的錯都怪罪到了護衛們防守不嚴的責任上,不僅是將之前的護衛全部給趕出了府,更是重新召集了數百護衛,將整個皇甫家弄成了一個金牢籠。
那時候的天音,輕功還沒有達到往後的那般境界,武功雖然頂好,但江湖閱歷終究是少了一些,如果與他們硬拼闖入,恐怕是連皇甫烈的臉都沒看清,她就已經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了,所以要想取皇甫烈的項上人頭,唯有智取。
天賜良機,皇甫烈不過兩日便要迎娶比自己小上將近二十歲的第七位妾室,婚禮喧鬧之間,倒是給了天音一個好時機。
在等候的兩日中,天音成功的僞裝成了那位妾室身邊的侍女,無一人看出破綻,所以在那一日,她很是順利的進入了皇甫家。
不是天音不想僞裝成那個妾室,只是那姑娘家個頭要比她矮上半個頭,她就算是真的能易容的與她一模一樣,除非墊上五六個鞋墊,否則也是徒勞的。
所以,她只好選擇了一個與自己身材最爲接近的侍女。
只要進了皇甫家,就不怕沒有機會出招。
不得不說,那個皇甫烈真的很怕死。
即便是洞房花燭夜,他也要讓人驗過新娘子的真身,然後命冷寒雙煞依舊在門前守着,實在是無語的很。
那冷寒雙煞收了人家的錢財,自是要替人賣命,也是無可厚非。
不過喜事當前,也是難免有些鬆懈,在他們看來,如今嚴防的皇甫家也是沒有幾個人敢有那個膽子來偷襲的,要不是皇甫烈太過緊張的話,他們壓根也就不用守在這兒了。
看着天色越漸越晚,屋內也是沒什麼大的動靜了,雙煞之中嗜酒如命的大哥冷便交代了自己二弟寒一聲,然後跑到前廳去找美酒喝了。
今夜喜宴,皇甫烈好面子,所以所用的酒皆是上等好酒,冷自是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必然是要痛快的暢飲一番了。
寒知道自己大哥的性子,也是覺得無謂的答應了,然後有些睏倦的守在這門前。
過了一會之後,屋內突然有了聲響動。
寒瞬間入內,才發現屋內後窗已被打開,而躺在牀上的皇甫烈竟然已經被一劍穿了喉,死狀慘烈,而他身邊的那個新娘子卻是仿若完全沒有察覺異樣的沉沉睡着。
“你來晚了!”天音蒙着面,對着寒嗤笑一聲道。
隨後她也不急着逃走,反而是在劍光閃爍之下,她的劍就直直的刺向了寒。
冷寒雙煞雖然在江湖上名聲不小,但其實知曉真相的人都瞭解這兩兄弟之中真正厲害的人是大哥冷,而二弟寒,武功也只有中上的水平。
若說天音不是兩個人的對手,但若是隻有寒的話,那她的勝率可就大的很。
從新娘進門之時,天音就在她的衣衫之上灑了一種無色無味的迷藥,那種迷藥很是特別,不會立即發作,要過了一個多時辰之後纔會在一瞬間散發出強烈的藥勁,所以當冷寒雙煞跟着皇甫烈入房之時,他們都未曾察覺到異常,而當他們出去守門不久之後,那藥勁便是開始奏效了,皇甫烈與那位新娘子早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昏睡了過去。
天音只是一直在等待着時機,就趁着那兩兄弟放鬆警惕之時動手,然後能逃便逃。
沒想到那個冷卻是給了她一個更大的機會,沒有他在,一個寒,根本不足天音所懼,但不纏住寒的話,他發信號給他大哥的話,那天音要想脫身也就難了,所以她選擇留下對付寒。
冷寒雙煞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專做欺善之事,天音也早就想教訓他們了。
兩劍相撞,必有一傷。
數招之後,傷的人是天音,但去見閻王的人可是寒。
趁着還沒有人發現,天音立即撤退。
拖着傷勢,她連夜出了城,找到了殷殊之後,也顧不上療傷,便匆匆的帶着他趕路回去了。
殷殊得知大仇已報,自己的仇人終於已經被手刃了,他當然是開心不已,但看到受了傷還關憂他安危的天音,他更是感動心疼。
五日之後,當他們以爲已經徹底安全的時候,滿身戾氣的冷卻是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冷在乎皇甫烈的生死,但那也只是關乎錢財罷了,比起他二弟的死,前者根本就不值一提。
天音知道他是要找她討命,於是一人做事一人當,自己上前與冷對戰,更是爭取時間讓殷殊逃跑,卻是沒想到那個傻小子非但沒有逃,居然還在緊要關頭幫她捱了一劍,那一劍刺穿的是他的血肉,卻痛在她身。
要不是無殺帶着落日趕到的話,她與殷殊都已徹底的去見閻王爺了。
雖然於理不合規,但無殺還是不放心天音一人執行任務,所以在與落日解決好他們手中的任務之後就匆匆趕來支援天音,卻是沒想到正好見到那樣的場面。
看着天音懷抱着那奄奄一息的殷殊,滿眼淚珠的樣子,無殺不知道自己到底來的是及時還是已經晚了?
“你撐住,我們很快就可以帶你去看大夫,你會沒事的!”天音努力用內力止住懷中之人的血,聲音不自主的顫抖說道。
無殺與落日皆是第一次看到那樣失控的天音,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那個人傷了心脈,註定是救不活的。
殷殊口中鮮血流出,但還是對着天音含笑道:“傻丫頭,其實你也知道以我的身體頂多再多活幾年罷了,現在這樣也好,你莫要傷心,看着你笑,我纔會覺得幸福……”
那人的笑,一如兩人初初相見的溫煦笑容,在那霞光之下,顯得更爲溫柔!
天音流着淚,對着懷中之人默默凝笑,那樣的笑容淒涼美麗,讓人永生難忘。
在那個人含笑閉上眼的那一刻,無殺就知道這一生他終究是晚了他一步,他彷彿再沒有勇氣對天音說出自己那番埋藏在心底的話了。
那一天,是落日見過的,唯一一次天音如孩子一般又哭又笑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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