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也不過是一時大意了而已,誰會料到有人會將主意打到少主你身上呢!不過,少主,能不喊我四舅麼?”默撇嘴說道。
“知道了,小舅,那你就也不該再稱呼我爲少主啊,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和義父他們一樣喚我曦兒就好!”冷曦舞難得露出嬌嗔的模樣,更添幾分可愛,別說是白夕言了,就連整個白府中人,也從未見過。
這丫頭都這樣了,若是自己在不尊她的意,那下場肯定是不會好過的,看來今日那些人是真的惹到她了,他還是乖乖點頭聽話好了,本來麼,這輩分稱呼的確是有些亂了。
默收起玩笑之意,認真問道:“曦兒,這藍之瑤究竟是打着什麼主意?”
平白無故,將新娘調換,這可不是尋常之事。
冷曦舞收起賣萌的笑臉,淡淡冷笑卻沒有回答。
她是不知,那藍之瑤是打着什麼主意。
但她知道,此事與沈天皓,甚至白夕言都脫不了干係!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是很準的。
沈天皓無謂,但白夕言,冷曦舞心底還是不希望與他有關的,倒不是與他情分有多深,只是單純因爲怕傷了那個待她如親女的白夫人的心。
冷曦舞十歲被暮雪城的醫藥世家冷家所收養,冷老爺與冷夫人膝下無子女,將她視爲己出,只不過六年時光,感情卻很是深厚,可惜兩位老人家先後離世,冷家也就此散了。冷夫人臨終之前曾留下遺願,讓冷曦舞前來浮月城找白夫人。冷夫人與白夫人少年之時乃是閨中密友,後來各嫁一方,感情卻是從未淡過,兩人還曾經約定,若是分別生了一兒一女就讓他們結爲夫婦。於是,冷曦舞就成爲白夕言的未婚妻,白氏更是待她如親女,關懷備至。
下嫁給白夕言,原來就只是冷曦舞爲了報恩,爲了完成冷夫人的遺願,也爲了讓遠在萬里之外的幾人放心才做的決定。
不曾想,這個決定卻是有些人所不願的。
“小舅,你去白家看看,至於這兒,我自己會應付,你不必擔憂!”
清冷的聲音,不帶一點餘地。
聽冷曦舞這話,默並沒有反對,他對自家少主的能耐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是他家主子從小親自教出來的。
反對是不反對,但默還是囑咐一聲道:“好,那你自己小心,若是有問題立馬就撤!”
冷曦舞輕輕點頭。
轉眼,默的身影早已不見。
任宸王府有再多的高手,也無法探知默的去向,他最大的本事就是來無影去無蹤,上天遁地無所不行。
夜已深沉,外面的雨是下的越來越大了。
四周靜的可怕,除了雨滴聲與風吹聲之外,就再無其他。
賓客漸漸散去,整座王府慢慢的又變得一片寂靜。
藍景不勝酒力,早已被侍從扶回了房。
沈天皓也一副醉意朦朧的樣子,被管家扶回了榮盛苑。
一到苑內,剛剛還一副癱軟無力模樣的沈天皓即刻間就恢復了常色,宸王爺千杯不醉,這一點倒是鮮少有人知曉。
“你下去吧!”沈天皓一手負於身後,對着管家吩咐道。
管家最是明白,俯首退下。
同時,剛纔那個綠衣男子也出現在了此處,身上雨跡點點,笑言道:“看來這些年你的酒量並沒有變弱啊!”
沈天皓也回笑道:“你也還是那麼的不愛撐傘,真是浪費這上等的綢緞啊!”
綠衣男子聳了聳肩道:“反正我有的是錢!”
沈天皓語凝。
兩個男子並肩齊齊向洞房而去。
屋內的冷曦舞從他們一踏進門之時就已經察覺到了,頭上的紅蓋頭早就重新蓋上,一點都不露痕跡。
平常人中了那攝魂香,不到明日清晨是根本無法恢復清醒的。
沈天皓與那綠衣男子對那攝魂香的威力很有信心,完全不會想到,那屋內的‘新娘’早已恢復了神智。
‘嘎吱’兩聲,門開了又關。
綠衣男子慢步上前,一揮手就將冷曦舞的紅蓋頭給掀了開。
冷曦舞雙眸空洞,神情呆滯,似是還受着攝魂香的影響。
沈天皓坐到了桌邊,隨意的朝着冷曦舞看了一眼,神情一怔,僅僅一瞬就恢復瞭如常。
“果然很像,若是除了鼻尖上的那個痣,那就更有八分相像了,而且巧的是竟連姓氏也一樣。冷慕楓,你確定你沒有第二個妹妹嗎?”沈天皓對着冷慕楓問道。
冷慕楓,這個名字,冷曦舞曾有耳聞。
天下第一公子,帝都冷王府的小王爺,四歲寫字,五歲作畫,十一歲就已經金榜題名,可以說是古今第一人,深得皇上、太后等人的喜愛,只是他向來不喜朝野之事,所以一直未參與朝事。
反正他是冷王爺唯一的兒子,將來定是要繼承王位的,皇上與冷王爺也就隨他了,年輕的時候讓他多遊歷遊歷,見見世面也好。
爲何,他會出現在此地?
還有從剛纔沈天皓的口中,明顯可以聽得出來,冷曦舞像一個人,那個人應該就是冷王爺的千金——冷珞瑜。
冷曦舞心中不免浮起一絲波瀾,難道那冷珞瑜真的與她那麼相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