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楓在,冉清歌不敢抗拒,更不敢把自己當作晉國皇后。
晉國滅亡,燕軍入城,並沒有大開殺戒,搶劫****婦女的事情,在她看來,燕軍已經是仁義之師了。
她從前聽說過,塞外東胡人南下,邊關城池中,常常雞犬不寧,十室九空,東胡人離開,邊塞城池僅是屍體及被****殘殺的女子。
現在,被林楓留下來,對她來說,失去故國,失去皇上,失去皇后地位,相較於丟進軍營,****被欺凌,過着暗無天日的悲慘生活,委身林楓,遠遠好過與他做對。
旁邊,北辰鸞卻依然沉默,沒有了晉國,她將失去所以依仗,再也不能向從前了,倘若晉國不滅,半年後,她會嫁給一家大家族,可現在.物是人非事事休。
林楓與段夢柔三女走進玉華宮,坐在軟塌上,冉清歌與北辰鸞走進來,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面色尷尬。
“楓哥哥,既然人到齊了,家宴就開始了!”段夢柔道,言畢,外面待命的宮女太監快速穿行,把食物放在桌子上。
“行了,既然食物準備妥當,你們也別拘謹了,吃飯而已,又不是遭受十大酷刑,何必緊張兮兮的。”林楓起身,圓桌前,坐在椅子上,朝着冉清歌與北辰鸞說。
晉陽宮內,本來沒有桌椅,吃飯多席地而坐,林楓根本不習慣,故而令人打造。
聞言,冉清歌深知自己要想安然無恙生活下去,最好不要得罪眼前男子,看到段夢柔三人坐下,也迅速找準自己位置坐下。
唯有北辰鸞靜靜站着,俏面中帶着幾分抗拒之色。
林楓觀之,起身直接上前,拉着北辰鸞坐下,神情嚴肅道:“七公主,我若有心傷害你,破城之日,你已經清白不保了。
倘若七公主通曉史書,就該清楚,男子淪爲戰俘,多被殘殺。女子下場更慘,一旦被生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翻翻史書,七公主會清晰地看到女俘虜的悲慘下場。
俗話說,寧爲太平犬,不爲亂世人,戰爭核心法則就是弱肉強食,就是破壞,沒有任何文明可言。
縱然我對燕軍有規定,禁止破壞不設防的城鎮,鄉村,禁止殺害,脅迫,虐待和驅逐無辜百姓,但是,這些冠冕堂皇的規定,未必會全部實現,戰爭開始誰會對誰負責任,雙方殺紅眼時,無辜平民變成理所當然的戰俘羣。
你若清楚,就該清楚軍中有軍妓營的存在,去了軍妓營,嬪妃,公主,必然被日夜慘遭****、姦殺。我曾在古書看到,記載了軍妓營中生活,妃嬪王妃帝姬宗室婦女均露上體,披羊裘……
而像七公主這般冰清玉潔的人,倘若沒有遇到我,在戰爭中或能留條性命,可多半成爲奴隸。若走了****運,被轉贈,你已經不被當作人了,變成徹頭徹尾的物品。
這樣的事情現在時常發生,尤其流行,若遇到好人還能苟且偷生,然而,大部分被轉贈的女子,也只能博主人一時之歡,等不到人老珠黃,便含恨而死了。
與平民女子相同,貴胄及皇室女子,也難免被戰勝國君主霸佔,我想作爲帝王,每個人免不了有這樣的想法,所謂快樂,就是攻陷敵人的城池,劫掠他們的財寶,佔有他們的女人。
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總之,所有戰俘處境不會太好,妃嬪媵嬙,王子皇孫,辭樓下殿,輦來於秦,朝歌夜弦,爲秦宮人,這不是空穴來風。
我若不尊重七公主,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把公主你灌醉,施暴了。”
北辰鸞聞言,身子一顫,花容一變,臉頰升起羞怒之色,卻也清楚林楓言語中,沒有半點誇大嫌疑,這些不是史書中記載,而是發生在自己身邊,她曾經目睹過許多被送進晉陽宮內女子,多爲晉國征伐他國所得,入宮者,皆慘遭****,生還者十之存一。
現在,自己落到林楓手裡,沒有林楓既沒有強迫她,亦沒有做出更可怕的事情,與古時君王而言,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皇上,公主天真無邪,沒有忤逆皇上的意思,晉國破滅,肯定暫時不能接受這樣的情形,皇上寬宏大量,切莫與公主計較。”冉清歌替北辰鸞求情,她清楚,林楓說給北辰鸞的話,也在說給自己,女戰俘處境通常太慘無人道,現在她僅僅想着安穩的活下去。
“表姐,林楓還是很好的,不要想太多了,快點吃飯了!”獨孤嘉怡拽了拽北辰鸞衣袖,輕聲提醒,她與林楓有婚約,又入了燕宮,按理來說兩人早有夫妻之實,林楓卻遷就她,縱容她,從來不要求她做不喜歡的事情。
然而,北辰鸞依然不爲所動,林楓也面不改色,依然神情嚴肅的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底線,我也不例外,不會毫無底限遷就任何人,七公主,你不要不識好歹。”
北辰鸞聞言,花容驟變,俏面浮現驚恐之色。怯生生擡起頭來,望着林楓那張英武臉龐,那雙鷹目之中,帶着與生俱來的威嚴,及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冽。
頓時,擔心林楓把先前言語,變成現實,把自己送到軍中。
“皇.皇上,臣妾無禮,希望皇上不要與臣妾計較,臣妾乞求皇上,讓臣妾留下來服侍皇上”北辰鸞面色艱難,人生第一次向他人求情。委屈之中,眼角情不自禁泛起一絲委屈淚水。
以前根本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變成俘虜,生命掌控在外人手中,現在面對林楓,她沒有半點抗爭的資格。
林楓擡起頭,望向段夢柔,又看向北辰鸞,當年段夢柔,初入燕宮,也是千金小姐脾氣,多次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直到被自己懲治,方纔乖乖不敢再囂張了。
而今,北辰鸞處境更糟糕,卻依然有點公主病,在自己三言兩語恐嚇,已經清楚自己身邊了。
林楓看北辰鸞梨花帶雨的哭樣,掏出錦帕,替她擦乾眼淚,語重心長道:“在外人眼裡,你既然已是我的女人了,我對自己女人向來寬容,在這晉陽宮裡,你也不必拘謹,依然無拘無束,沒有人會欺負你,包括我在內。”
北辰鸞被林楓擦乾眼淚,心中驚羞,羞得雲霞滿面,卻不曉的該怎麼坐,卻看到林楓抓起她與冉清歌的手,道:“你們若覺的宮中寂寞,隨時可召劉六公主與九公主入宮,不必拘禮,過幾日,我會向外宣佈,那你們爲妃。”
兩人低頭不語,清楚事情已經無法改變,再做無畏的反抗,唯有讓目前處境變的更糟糕了。
就在衆人準備吃飯時,趙鴻儒去而復返,太監宣旨後,匆匆走進玉華宮,身邊跟着七公主北辰芷,林楓見狀問道:“鴻儒,晉國破滅,七公主定然傷感,你不在家好生安撫七公主,來玉華宮作甚?莫不是想要混口飯吃?”
“皇上,末將豈敢,末將已經向七公主表達心意了,不過,末將尚未出宮,就接到晉東傳來的消息,唯有帶着公主匆匆折返。”
“哦,你們也坐,邊吃邊說。”林楓吩咐旁邊太監給兩人添了椅子和碗筷,熱情的道。趙鴻儒坐位在林楓身邊,北辰芷卻挨着六公主北辰鸞。
“謝皇上!”趙鴻儒道了句,扶着北辰芷坐下,才坐到林楓身邊,從懷裡拿出前線收到的文書,道:“皇上,北辰鉞在晉東登基稱帝了。”
聞言,林楓笑着道:“預料之中,他在關鍵時刻拋棄北辰格,帶領血狼衛隊返回晉東,肯定要稱帝,也是個野心勃勃的傢伙,比北辰窮誓死抵抗更可恥。”
說完,林楓掃了眼段夢柔等人,道:“你們自己快點吃,不必顧慮我與鴻儒!”
趙鴻儒幫林楓斟滿酒,繼續道:“皇上,北辰鉞稱帝,確實不意外,可不曉的爲何,北辰鉞在晉東稱帝,靠近晉陽城的望江,潛山,來安三郡,郡州官員全部起義,轉投咱們大燕了,末將有點想不明白了。”
“趙將軍,你覺的北辰鉞敢稱帝,依仗什麼?”林楓笑而不語,慕容柒嫣卻放下筷子,用手絹擦乾嘴脣問道。
“血狼衛隊?”趙鴻儒下意識道,他能想到北辰鉞的依仗,唯有血狼衛隊了,不過很快又否定道:“不對,是民心!柒貴妃,末將說的可對?”
“對,就是民心,我曾聽皇上說過這麼一句話,想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民心者得天下,北辰鉞之所以在晉國百姓心目中有威望,除了他有能力外,更多時候,多因他曾經貴爲太子,卻被廢除,百姓心中憐惜他。不過,在五馬城與晉陽城之戰的緊要關頭,他卻棄晉陽城於不顧,率領大軍千萬晉東,此舉,已然暴露了他真實面目,晉陽城之戰,十萬晉國百姓戰死,他北辰鉞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已經失掉了民心,何況燕軍進入晉陽城三天,秋毫無犯不說,還積極賑災,發放糧食,民心不可欺,晉東三郡歸宿,在情理之中,或許將來還有更多郡州歸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