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釗身爲帝王,憑藉自身能耐,在亂世中把鄭國治理的國富民強,使得百姓一心爲國,絕對不是北辰穹,趙穆無能之輩。
自然不會被人輕而易舉玩弄鼓掌之中,特別是昔日臣子發難,他若沒有積分手段,豈不是會被人恥笑麼?
自蘇秦離鄭,韓琦陷害蘇氏子弟被下獄,獨攬朝中大權,開始與世家勾結,不再以鄭國利益爲先。
李釗察覺對方產生異心後,便開始暗中部署。
當初,他想着拔除韓琦這顆毒瘤,希望採取溫和手段,把剷除門閥世家對鄭國的危害,爭取控制在有限範圍之內。
畢竟,內憂外患,若繼續內耗實力,對鄭國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苦不堪言,若準備東山再起,難度會變得非常大,幾乎沒有可能。
再者,兩人爲君爲臣多年,多年來,若沒有韓琦財力方面支持,蘇秦主持變法不會順利,鄭國也不會強大!
所以,不管念及昔日恩情也罷,還是控制清楚門閥力量給鄭國帶來的損害也好,李釗都不打算把事情鬧得太大。
豈料,韓琦大逆不道,一言不合,直接叛亂,洛邑,這座古老城池遭受戰火塗炭,百姓處於驚慌之中,局勢混亂,更重要,下一刻,他與皇室子弟,可能面臨生命危險。
延續六百年的鄭國,昔日帝國遺族,鄭國李氏,將被臣子消滅。
當此之際,李釗不得不動用暗中潛藏的力量,力爭消滅韓琦,大不了魚死網破。
只要鄭國李氏尚存,他相信總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韓琦爲謀反,爲奪取更多利益,早就開始監視李釗,李釗手中掌握什麼力量,沒有他不清楚的!
款且,他身爲丞相,又執掌鄭國錢糧,朝堂各項比較大的開銷,他皆瞭如指掌,李釗若在暗中耍什麼貓膩,單單錢糧走向,他也會看出端倪,更何況其他方面呢!
可眼下,被封鎖的洛邑城內,卻出現預料之外的部隊,韓琦有點蒙圈,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不光他不解其意,在場發動叛亂的官員,及各家族死士,照樣覺得意外與不解。
敢在洛邑城發動叛亂,絕不是一時頭腦發熱,爲奪取權勢與寶藏,而發動不要命的攻擊。
相反,他們事先經過縝密籌劃,那個家族攻擊何處,什麼時候大家匯聚,皆有詳細規劃。
他們全是猴精猴精人,有命賺錢,沒命花錢的事兒,肯定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去做。
然而,這支部隊,超出預料之外,若在計劃中,此時,絕對不會出現在皇宮之前,畢竟,叛亂的官員,決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
這會兒,這隊伍強勢出現,意味着,整個部署,會隨着這支部隊出現,發生劇烈變化。
韓琦自然不會清楚這支部隊的存在,畢竟,爲重塑鐵騎軍輝煌,李釗花費心思,錢糧,在鄭國之中,唯有太尉蘇秦與他清楚。
鐵騎軍曾經爲鄭國最強大騎兵隊伍,可惜在與樑國作戰中,幾乎全部覆滅,李釗爲重新組建鐵騎軍,特意命令蘇秦在北方混亂時,大肆購買戰馬,暗中募集新兵,秘密在暗中進行!
當初衆人皆知鄭國鐵騎軍滅亡,爲防止宋國,燕國,蜀國等諸侯國發現鄭國重新在暗中修煉部隊,李釗命令蘇秦把這支騎兵,裝扮成普通百姓,僅僅閒暇時,舉行馬術比賽。平日裡,卻在暗地裡訓練。
李釗之所以沒有計劃把這支部隊公佈於衆,皆因這支部隊的假想敵爲燕國刀鋒戰士,他希望在將來戰爭中,這支部隊會成爲鄭國最後底牌,一擊殺出,足以改變局勢的存在。
數日前,他秘密把這支部隊調集進洛邑城,便是防備韓琦叛亂,殺他個措手不及。
去不料,當時謹慎之舉,卻成了救命稻草,今夜局勢變化實在太快,爲了生命安危,李釗顧不了許多。
隨着城北地區亮起火光,北面街道盡頭開始隆隆馬蹄聲,那震天動地聲音,陌生又熟悉!
“騎兵?騎兵!”韓琦首先懷疑,接着便確定下來!
驚愕,不解,鬱悶,韓琦不曾料想,洛邑城中竟有騎兵,這麼重大的事情,他作爲丞相,事先卻沒有得到半點消息,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時間,內心驚出一身冷汗!自嘆李釗行事卑鄙,竟開始防備自己。
這會兒,他不敢有半點馬虎大意,來不及抹去額頭冷汗,急忙對身邊將領韓晏道:“快速帶人在街道兩旁設伏,似乎有騎兵殺過來,阻止他們,一定要阻止他們!”
“騎兵,設伏?叔父,洛邑城中,怎麼可能出現騎兵呢?”韓晏不相信,他作爲韓琦子侄。這次攻陷洛邑的主要將領之一,城中有什麼部署,他莫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那會讓騎兵有藏身之地,何況,還是大量騎兵呢?
然而,韓琦卻早已變得不耐煩了,直接吼道:“少廢話,快點行動,難道你忘了,今夜之事,成與敗,生與死,全在轉身之間嗎?”
目睹韓琦惱怒神情,韓晏哪敢猶豫,直接帶領萬名韓家死士,朝着騎兵奔襲而來方向而去。
他不相信夜色下游騎兵出現,若當真有騎兵,哪怕戰死,也必須阻擋,畢竟,謀逆乃大罪,他們做的事情,無疑是在刀尖上面行走,稍有不慎,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不僅自己身死,連家族也會被慘遭牽連。
所以,不管奪權之事,只許勝,不許敗!
當前,不光韓琦恐慌,四面指揮的世家門閥官員更恐慌,這是一場生死博弈,誰輸了,就要把命搭上,而今有騎兵衝過來,簡直不可預料。
不久,城北通往皇宮街道,數千騎兵出現,即便數量沒有想象中多,卻看起來非常強大。
浩浩蕩蕩氣勢,簡直把好像洪水,從四面八方街道中涌過來,準備掀起萬丈怒濤,要把叛軍全部淹沒似得。
觀之,緊張萬分的韓琦稍稍鬆口氣,慶幸對方來人不多,也許會讓進攻城牆時間延長,但怕改變不了事實,畢竟,洛邑城中,門閥世家死士有十萬之多,加之反水老兵,數量足以碾壓忠於李釗的部隊。
這六千左右的騎兵殺來,完全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妄圖扭轉局面,也是白日做夢!
韓琦稍稍緩口氣,事情沒有想象中糟糕,總算還有緩和餘地,急忙對驚慌的百官道:“六千騎兵而已,改變不局面,大家全力以赴,快速攻陷皇宮,城中嬪妃公主及李釗全部女眷,入宮之後,誰人奪者,皆歸其所有,屆時,大家好好玩樂!”
說着,韓琦擡頭,桀驁不馴神色,望向亭臺下的李釗,神色中,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似乎再說,縱然你留有底牌又何妨,想要扭轉局面,死裡逃生,哼,老夫不會給你機會。
宮牆上,李釗聽聞韓琦言語,頓時怒不可解,虧他當年都韓琦推心置腹,豈料,這廝簡直沒有人性。
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韓琦老匹夫,無情無義,若重新落到朕手裡,定把他挫骨揚灰,泄朕心頭之火。”
不過,他再憤怒,韓琦言語,無疑是一針強心劑,產生不小作用,一時間,下面死士攻擊越發迅猛。
攻陷皇城,得到財富與地位在預料之中,可能與皇妃或者公主行魚水之歡,卻是渴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今夜,這種幸事降臨在大家身上,攻城死士,不興奮纔怪呢?
一個個腦中浮現出宮中嬪妃公主在身下行歡的場景,一時間,嘴角露出蕩蕩笑容,手持軍械兵刃,爭先恐後,好似稍慢片刻,美夢會消失似得。
叛軍攻城勢頭旺盛,蘇霈不敢繼續李釗身邊逗留,急忙走下亭臺,來到宮牆上面,厲聲道:“韓琦等逆賊叛亂,侮辱皇上,罪不可赦,今夜,誰也不要手下留情,只要堅持到天亮,每人賞銀五十兩,生擒韓琦,賞銀五百兩!”
“謝謝蘇將軍,誓死爲皇上效命!”衆人高喊道。
頓時,趁着城牆下面死士被騎兵糾纏,蘇霈,蘇洪,率領城牆守軍,對底下死士發動一波箭雨,雖未改變處境,倒也射殺數千人。
唯獨可惜城牆下騎兵,即便訓練好幾年,可惜從來沒有上過戰場,加之又是臨時調遣,沒有任何部署與計劃,短暫衝殺,殺出街道,接滅韓晏麾下萬名死士,騎兵便失去章法。
好像泄氣的皮球,殺入廣場時,已經沒有多少後勁,即使依然準備重創叛軍,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鄭國西皇宮繼承大周,宮牆下廣場之大,在諸侯國中乃翹楚,奈何當前十餘萬部隊,全部擁擠在廣場中,即使平日裡看起非常的大廣場,此刻,依然顯得緊促狹小。
騎兵根本施展不開,特備在叛軍數量衆多,騎兵難以發動機動優勢情況下,反倒便宜各家死士,一時間,騎兵漸漸失去優勢,便成爲被斬殺對象。
來不及與北方強軍刀鋒戰士爭鋒,就在叛軍刀鋒下,一個一個不斷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