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就算對方真是女孩,不該,也絕不能產生什麼念頭,否則他還真是不好和陸家老祖交代了,對方傳授他的元嬰要訣,看似只是天關險路前的小小一步臺臺階。
只是修行路上許多事因人而異,在別人字典裡容易的事,換到秦濤身上,反倒是會艱難無比了,他做不到道派的自然歸一,也做不到佛教的本我悟空。
他的終點或許不是凡人,但起點依然是,經受過家族的摧殘和諸多變故的打擊,他的心性也早就脫去了孩童的稚嫩和純淨,因此八卦掌也無法做到完全意義上的精通,陸天華修爲增長或許比不上自己這個晚輩,只是在絕學和武技的造詣上。
秦濤短時間內的確自嘆不如,對方是有道登天,奈何無心問道,自己有心證道,一時間卻是無道登天了。
“想太多,看看他們的狀態就知道了,這批人,不是遊客,更不是香客,看清楚他們腳上的鈴鐺,還有內膽的衣物,正常人不會這麼穿的,更何況。”
身邊無形中霧氣濛濛,秦濤沒心思回想和那個神秘人之間的對話,對方甚至連名字都沒留下,但自己也並不在乎,隱約覺得還會相見,只是在整件事上,對方起到的幫助已經足夠,甚至可以說有點幫的過餘,只有真正縱觀整件事,他纔可以體會到,對方究竟用怎樣一種態度出手相助。
直到開始觀察環境,秦濤纔算是掙脫了半入定,半凝炁的狀態,只是自己走的到底還是野路子,不算正規,不知爲何師姐留下的功法,心法部分越看越是煩躁,反倒是口訣和一些奇門異術,看上去頗有興趣。
眼前自然無法詢問,留着之後相見時再討教也不遲,重中之重,還是找到玄天道場的那些降頭師爲妙,身邊小路崎嶇,大道上卻很少走人,偶爾遊客也幾乎是在打扮古怪的當地導遊在帶路,當然也有一些驢友,甚至不乏跟着那些‘人羣’上山的膽大者。
“要是不提醒,只怕你也會這麼做吧,我已經猜到他們是什麼來歷了,沒想到這個時代還有人學了這一手絕學。”
家族令符,使用熟練者甚至可以引導出家族絕學額外的效果,甚至是昇華這一項能力,只是技藝本身如果就算是登峰造極,無需強化加持,也可以獨震一方了,眼前這些人看起來歪歪扭扭在地上蹦躂,秦濤卻隱約看出,他是在遵循某種規律活動。
“我,我不會是在做夢吧!傳說中的湘西趕屍……可是這種老掉牙的東西,居然真的有人學啊?”
“哼哼,你再仔細看看他們皮膚上流動的氣,趕屍這種手段雖然被淘汰的差不多,只是降頭都可以結合古武,那些趕屍人爲什麼不能與時俱進?看來你還是知道的太少了,網絡上可以找到的資料,永遠都只是九牛一毛。”
秦濤深知世俗的規矩,修士之間何嘗不是存在諸多隱秘,所以常人眼中逆天的能力,一般都是有許多限制的,傳來傳去,傳人只會變少不會增多,市面上流傳的也不過是改良版本或是形似神不似罷了。
“原來如此,我聽說過湘西發現了一種昆蟲類的新物種,剛好符合趕屍人的要求。”陸雪瑾難得找到自己擅長的領域,看着前方浩浩蕩蕩的隊伍,甚至連此行的真正目的都完全拋到腦後,秦濤卻目光愈發深邃。
“它們喜歡在乾溼或潮溼環境,兩種環境下存活的亞種都是具有不同的特性和生物能力,而最純血統的原生種,可以完全適應兩種環境,也同時具備兩種生物能力。”而這種被稱呼爲奇原蟲的新奇物種,秦濤也幾乎聞所未聞,心中也多少有些感嘆。
自己哪怕武宗境界接近第十重,在九重上演化的登峰造極,終究是坐井觀天罷了,還未體會到古武復甦帶給華夏的完全改變。
“這些新物種,或許也和修煉者的興起不無關係,如今地球的靈力已經到達一種巔峰狀態,雖然我並不相信玄天道場一類的預言,或許只是心理暗示,只是很多事實擺在眼前,我無法否認。”
佛道兩派古武者低調無比,甚至許多家族都只是得了其中絕學千分之一都不足,如果只是用愈強大就愈低調來詮釋,秦濤雖然也算信服,但多少感覺其中另有隱情,或許正是預知到了某種可怕的徵兆,纔會讓兩個流派的修煉者都接近退出歷史舞臺的地步。
“別想太多啦,姐夫,反正大部分人也不會在意背後的真相,就算你可以找到答案,對眼前的事情也沒有任何幫助吧,我們說不定可以藉助操控這些屍體的人,找到降言術的傳人也說不定。”
降言術,終究只是一個統稱,類似道派的雷咒,演化到修士的法術,還是古武者的武技乃至特殊能力中,亦或是西方異能者的天賦,都是有大同小異的,降言術其中蘊含的,也是一種玄之又玄的總稱,通俗說就是幾類截然不同,卻具有一種共性的法術。
“沒錯,你的主意很好,我也比較好奇,傳說中的降言術,是否真的在古武者之中另闢蹊徑,獨樹一幟,如果任何一句話都可以成真的話,哪怕只是一定程度,他們的能力還真是夠可怕了。”
走過門檻,秦濤也愈發感嘆起此行的古怪和艱難,而門檻的高度,也讓自己心中微微有了計較,以他的直覺,這裡的構造看起來四四方方,沒什麼特別之處。
佈局風水似乎也區別不開尋常的風水寶地,還沒到凝聚大數量的修煉者地步,或是什麼閉關聖地,只是環繞其中的一種氣息,卻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和恐怖。
恐懼,武者無懼,終究也有其極限,秦濤願意相信自己更多的懼怕眼前沒看到的未知部分,或是這件事本身背後所謂的陰謀,或是那個散人告訴自己的,與其說是爲了救人而來,不如說是爲了秦濤自己,包括陸雪瑾。
“不對。”察覺到一絲異樣後,秦濤也下意識打開自己的手機,發現訊號雖然不算完全斷掉,但也維持在一種奇怪的狀態,勉強能夠連上網絡,但會經常中斷,而且照這個速度,以他如今逐漸按耐不住的情緒,怕是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更無法溝通外界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秦家和其他勢力的人也許不在這邊,但既然龍門大典的儀式一部分在附近的山脈下進行,肯定和玄天道場之間有什麼聯繫,那個怪人出現,恐怕不只是提醒我們,但也不至於是落井下石了。”
秦濤不自覺溢出一絲冷汗,但也沒真正體會到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甚至是恐懼的情緒都戛然而止,不只是陸家的八卦火能量出現了清心效果,驅散走自己的負面狀態,更是因爲眼前見識到的一切,或許還不是這座道場的真正可怕之處。
扣扣,扣扣,遠處出現了古怪而密集的聲音,秦濤順着剛纔的思路繼續跟隨眼前的人羣,雖然都是入土之人,但身上的確感受不到太多的陰冷氣息,果然這種奇原蟲不只是傳說中可以控制屍體的屍蟲那麼簡單,肯定還具備其他詭異的生物能力。
“姐夫,這應該是在乾溼環境下成長的奇原蟲,不過也不排除裡面混入了一些原生種,要是可以得到這種昆蟲的翅膀和甲殼碎片,就可以研製家族內停產多年的藥物了,只不過要不要收集材料,還是你來決定吧。”
滋滋,路過的樹木上,儘管有天然的保護方式以及抗性,但依舊被這種昆蟲分泌出的液體當場腐蝕了一部分,所幸程度不是太誇張,而換做在人體上肯定,秦濤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就覺得兇險無比,即便自己有煉氣護體的方式,也架不住羣起攻之。
“如果不是數量太多,我也許會考慮你的建議,不過我猜這種昆蟲,應該是有羣體活動的特性,而且不排除被餵養之後會產生異變和生物微進化的可能,雖然我不是太懂這方面的事,但多少從家族瞭解過。”
獵殺,戰鬥,地下世界的死鬥,或許都不只是侷限於和人類,只是秦濤沒有選擇和那些野**戰,或許也是覺得有罪的或許是貪慾十足的人類,而不是這些原生態的居住者。
哪怕他們遵從自然法則殘暴時會隨時攻擊吞食人類,只是相比自己遇到的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同類而言,到底還是對同類出手更良心得安了。
“白嶽?那個廢物,修煉到武皇境界,卻忘了自己只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古武者,我們如果放棄自己的優勢和武者硬拼,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大隊人馬以詭異的方式行走到一處院落外,也既是道場不算偏遠,但也絕不是居中的位置,還能看到一些較爲現代化的房屋和設備,多半是道場的內部區域,降武師一般都在這裡生活起居,偶爾也會提供給外部的人住宿閉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