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還是老家好哇!可是帶着老丫單獨出去吃飯的機會不多了!現在把老丫帶出來吃飯,她的傻丈夫西拉格日冷自己不得餓死在家裡呀!
嗨……!西拉格日冷啊!你爲什麼越來越傻了,你要是像個正常人一樣,我……
嗨……!別想那麼多了,說起來西拉格日冷也是個苦命的人,從小得了大腦炎竟然沒治徹底。可也是,要是西拉格日冷是個正常人那時候他也不會娶一個沒了臉的老丫做媳婦啊!
老海在一邊喝着茶水,假裝鼓弄着手機,其實他的餘光看的很清楚,才子今天不知爲了啥,一直在咳聲嘆氣。估計是又想起了老丫的事,吃着哥大骨頭也許和老丫有關。
當然,老海和才子已經是十幾年了,他已經對這位老闆的性格瞭如指掌。
“大骨頭好了!”服務員端着熱氣騰騰的大骨頭放在桌子上。才子看看老海說:“你看,重整一下顏色都變了吧,你在聞聞這香味。”
老海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說:“董事長,看啥呀!趁熱開吃唄!我可餓壞了。”
才子笑笑說:“吃骨頭不是目的,聞着大骨頭的香味纔是目的。”
“董事長,我覺得你是不是想起來啥了?看你對這個大骨頭這麼重視?”
“老海哥,你猜的真對。說實話吧!我剛纔想起了老丫,想起了老丫講給我她始終時的情景,我覺得很恐怖。你一提吃飯,我又想起那年我帶着老丫回老家時請她到一家叫‘又一頓’的飯店吃大骨頭的事了,。所以今天我想吃大骨頭了。”
老海看着才子笑笑說:“董事長,詩句實話,我知道你夠男人,你對老丫那片癡情我是知道的。但是這些年我一直沒理解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才子急切的問。
“你爲什麼不像其他的大款,把老丫接到瀋陽或者別的地方,秘密地把她養起來。非得讓老丫留在草原上遭罪呢!再說了,老丫的傻丈夫我看現在更傻了,連出去放羊都不行了!更何況幹別的是了。”
“哼!老海哥,你怎麼能這麼想呀!西拉格日冷是真正就活老丫的人!他是老丫的最大的救命恩人啊!即使老丫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我也不會讓老丫那樣做的,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其實我就是個農民,農民的兒子,我的戶口還在老家,老家那裡還有我的一份土地,我的骨子裡流淌着中國農民特有的性格!那就是善良,渾厚,質樸!”
才子說到這,喝口茶水,接着說:“其實你說的問題確實也困惑了我很多年了!我想改變老丫可是老丫卻比我還倔強呢!”
老丫!可憐的老丫啊!雖然她忘記了失蹤時的恐懼,重新獲得新生。可是她還是變了很多,變得更加固執了。
老海看看才子說:“董事長,別說了,先吃飯吧!”
才子點點頭,默默地夾起一大塊骨頭放到碟子裡,開始一小口一小口吃起來。
吃過飯,風更大了,兩人上車,老海邊開車邊說:“董事長,你對老丫我知道不是那種瘋子般愛情,你有理智,老丫也有理智。你沒有拋棄哈順格日麗把老丫娶了!這是你做大的成功。”
才子笑笑說:“你說我和老丫的愛情不瘋狂?”才子說完,自己點點頭。
隨後說:“我對老丫的愛是真愛,是埋在心底的愛,是帶着愧疚的愛,這種感情雖然並不強烈,像一場細雨,曼妙悠長,這樣的愛我覺得更能滋潤人心!”
老海看一眼才子說:“你的年歲也不小了,你考慮你沒考慮老丫將來怎麼辦?”
這句話說實在的是才子想了很久的事了,這想法現在還在困擾着他。
嗨……!才子嘆口氣,說:“我怎麼沒想這個問題,上次咱倆去老丫家找老丫,我和她說了這個想法,我想給她家在呼和浩特或者別的城市給老丫和西拉格日冷買棟房子,讓她倆也過上現代人的大城市生活。可是,老丫堅決的拒絕了。”
老海擡頭看了他一眼,才子的眼睛裡裝着憂鬱。
“你原來爲了這件事犯愁呀?”
“老丫的性格就是這樣的,你這麼忘了,你忘了剛找到老丫時老丫的那個態度了?如果你想達到你的目的看上去你不動點心眼還真的不行。”
“動心眼,動什麼心眼?”
“找個幫手啊?像那次一樣,你搬來了教授和哈順格日麗。這次我看你也得費點心思。”
才子聽後先是皺皺眉頭,隨後搖搖頭說:“我已經沒那麼多的精力和時間了,我現在更願意直來直去說話了!”
確實年齡不饒人那!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他現在確實沒那事的那股勁頭了。
“董事長,你不用找別人,有一個人的話老丫一定能聽?”
“誰?”才子愣愣地看着老海問。
“你的乾女兒啊?”
“鮑斯日古冷?”
“不行,不行,她現在學習正忙,考大學沒多長時間了,我怎麼能讓她分心呢?這個不行。”
“不是現在,是等鮑斯日古冷考完大學,那時候,鮑斯日古冷自然要回家,那時候你囑咐好鮑斯日古冷不就一切順其自然了嗎?”
才子聽後臉上露出笑臉,點點頭,說:“好呢老海呀?你跟了我這麼長時間,沒成想你還這個能耐!沒想到!沒想到!”
“董事長,你那叫當事者迷,我是傍觀者清!”
“嗯!旁觀者清!確實是旁觀者清!”
“行了,這幾天我也準備返回瀋陽了,臨回去我倆再去看看老丫,看看老丫這個冬天過得怎麼樣?”
“應該去看看。”
“那就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老丫家,之後我倆坐飛機返回瀋陽。”
老海笑笑。
第二天一早,天剛放亮,兩人上路了。
等到了老丫家裡,已經是太陽照到了頭頂。
這次還是在草原上見到的老丫,在那羣羊的面前。
他看看老丫微微發紅的臉,那種紅不是含羞帶來的臨時性的紅潤,而是永久性的那種,才子猜測到,老丫的臉是在冬天放羊時凍的。
老丫的睫毛凌亂,眼眶中含着淚花。才子心中又是一酸,隨後又是像一根針紮了一下,這是一股刺痛。老丫的臉沒一絲表情,像是木頭人一般,才子的歉疚感又一次加重,那種憐憫的心又一次深重!他打了個寒戰,不自主地把老丫攬緊在懷裡,說:“老丫,你怎麼這樣傻,爲什麼不能聽我的話,你和西拉格日冷搬到大城市去吧,只有到了那裡我才能更好地照顧你倆。那時候我的吃穿不愁,再也不受凍了。”
老丫還是什麼也不說,她推開才子偷偷地摸了一把眼睛,隨後是一聲嘆息。
這嘆息和她的眼淚更加讓才子心痛。老丫,這善良而單純的女人,我必須要照顧好她!才子讓老丫去呼和浩特居住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老丫騎上馬,揚鞭遠去,才子也騎上馬咧咧強強地追了過去。
必定才子的騎術現在已經不如老丫靈巧,老丫的馬兒跑得很快,才子就是追不上,追了好長時間,老丫的馬兒想知道他的主人被追一樣,故意圍着羊羣繞着彎子跑。
第二天晚上,才子已經躺在瀋陽家裡舒適的大牀上了!哈順格日麗溫柔地躺在他的懷裡,哈順格日麗和老丫真的太不一樣了,老丫在懷裡是帶着冰冷,哈順格日麗卻帶着溫暖。
他在不斷的回味,回味着老丫,他滿腦子都是老丫的讓人揪心的摸樣。
“哈順格日麗啊!今天有非誠勿擾啊!”保姆在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