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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宏朗雖然調走了,但是他留下的底子還在。隨着他的愈發強勢,原本人心渙散的縣衙已經被他整合的七七八八了。雖說人走茶涼,但是餘威猶存,必須要有一段時間的磨合楚學文才能完全掌控整個縣衙。
陰着臉聽完賈捕頭的話後,李明遠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隨即對賈才亮感激道,“多謝賈捕頭好言相告,等處理完這事,我請大傢伙喝酒!”
雖然還是個小捕頭,但是賈才亮也是在縣衙混了幾十年的老人。在他的潛意識裡,龐修德雖然是隻狡猾奸詐的狐狸,但是能不能鬥得過李明遠這隻年輕力壯的猛虎,還很難說呢,更何況,就算;李明遠鬥法輸了,人家還有玉門侯做靠山。你一個七品縣令,八品縣尉有膽子跟玉門侯橫嗎?因此他也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得嘞,那小的就在這靜候李公子的好消息!”
剛走了沒幾步,李明遠想起了什麼,隨即又轉身道,“賈捕頭,待會可能會有虎賁軍的將士過來替火鍋店主持公道。估計人數不會太多,也就四五百的樣子。但都是軍中精銳。到時候你看?”
李明遠的話說的很含蓄,意思就是老子的大隊援兵隨後就到,這裡面的縣令縣尉絕對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但是賈捕頭你是打算棄暗投明還是頑固到底呢?
“明白,我明白。等會虎賁的兄弟們來了,我放行便是,一定放行!”賈捕頭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即瞭然於心的點頭道。開玩笑,軍隊的精英那是自己這些人能夠對抗的麼?到時候被人家給剁了找誰說理去啊!
滿意的點點頭後。李明遠昂首闊步的走進了縣衙大堂,真正的好戲。即將開始。
“龐縣尉,這女子妙哉,妙哉啊!”楚學文色眯眯的盯着玉心道,顯然是已經動了邪念。
聽到上官的話,龐修德不禁在心裡咯噔一下。他依然猜出這位年輕縣令怕是對玉心起了邪念了。但是玉心明明是自己先看上的,而且都遣人去說媒了。要不是李明遠半路殺出來的話,估計現在這沒人早就是自己的小妾了。一想到這裡,龐修德更是對李明遠埋怨的要死,當即在心裡狠心道。“哼,老子得不到的東西,你李明遠也甭想得到!”
“縣令大人要是有時間的話,今晚小的讓人把這犯婦給綁了,讓您單獨審問審問?”龐修德笑得極其猥瑣。
楚學文原本就是那麼隨口一說,聽到龐修德的話後,小心肝立刻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他沒想到真有機會跟這個美人做親密接觸,他、一時間,忍不住興奮的笑了。
要說楚學文你笑也就笑吧。但你別笑得那麼齷齪明顯啊,而且還偏偏讓李明遠這個很敏感的傢伙看見,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麼?
果不其然,原本心情就不好的李明遠在看到楚學文的笑容後。頓時感覺跟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大家都是男人,這種笑容意味着什麼心知肚明。
在看到玉心竟然跪在地上後,李明遠更加火大了。呵,老子的女人。老子都沒捨得讓她跪過,你他孃的什麼玩意。活膩歪了吧!
“呵呵,龐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李明遠冷笑着闊步進入縣衙大堂道。
正在邪笑的楚學文見一個年輕男子不經通穿就跑進來,頓時感覺自己的面子被人掃了,當下不滿道,“拿來的刁民,膽敢咆哮公堂?三班衙役呢?給我把這個狂徒亂棍打出去!”
楚大縣令拍驚堂木的樣子還是蠻有氣勢的,但是一番話下去,三班衙役卻是木樁子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跟沒聽見楚學文說話似的。這讓楚縣令臉上掛不住了,皺着眉頭正要發飆時,龐修德在其耳邊輕聲道,“大人,這就是寧王讓您收拾的李明遠!此人在本縣頗有威望!”
聽到龐修德的話,楚學文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了眼李明遠,發現此人也沒什麼特殊之處。不禁有些好奇寧王爲什麼要讓自己配合龐修德收拾他。
“玉心,怎麼樣,沒事吧,地上涼不涼?我扶你起來!”楚學文在打量李明遠,但是李明遠卻是連看都懶得看其一眼,直接去一邊慰問起玉心來了。這讓楚學文頓時火冒三丈。你小子擅闖公堂也就算了,見了本官不會磕頭打招呼嗎?這也太不懂規矩了吧?原本還有些因爲算計李明遠而不好意思的惻隱之心頓時消散了。
“李大哥,我沒事!你一定要替我們做主,人絕對不是因爲我們店的原因而死的!”玉心哭得一臉悲傷無奈,讓李明遠景別提多心疼了。
“乖,沒事,放心吧,我一定替咱店討個公道!”李明遠小心的替玉心擦去眼角的淚珠,含情脈脈道。
堂下倆個人你情我儂的,堂上的楚學文卻是坐不住了。這美娘子是自己先看上的,你小子竟然當着我的面牽人家的手,沾人家便宜。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當下楚學文一拍驚堂木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爲何不經通報,擅闖大堂,私交嫌犯。說,你是不是毒殺案的同謀!”
不得不說,別看楚學文年紀輕輕的,但是網羅罪名,冤枉好人的本事那絕對是無師自通,直追李明遠。不待人家開口,就是一個接一個的黑鍋往李明遠身上砸啊。
安慰好玉心後,李明遠歪着脖子盯着龐修德道,“龐大人,咱們又見面了!這個年過的怎樣啊?你還沒死哪!”
要說罵人的本事,那李大少也不是蓋的。話鋒一轉,直接咒上龐修德了。在場衆人看着龐修德那氣的鐵青的臉,都是想笑又不敢笑,臉都漲紅了。
龐修德活了大半輩子,當了大半輩子的官,何曾被人輕視過。但是自從惹上李明遠之後,他感覺自己就沒安心過,被其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人格和尊嚴,這讓龐修德做夢都恨不得將其整死。今天又被其當衆侮辱,龐修德忍不住開口道,“你,你!”
“你什麼你啊?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你是縣令還是縣令是縣令?”李明遠壓根就不給其開口的機會,直接硬邦邦的頂了回去,氣的龐修德就快吐血了。
一直靜坐的楚學文感覺自己很尷尬,特別尷尬。有心想訓斥李明遠,但是這傢伙好像是在自己說話,一時間,大堂上安靜下來。
“行了,都給我閉嘴!那個誰,李明遠是吧,見了本官,爲何不跪?”短暫的慌亂後,楚學文終於穩定下來開始審案。
“爲何要跪?”李明遠很不客氣。
“你說爲何要跪?本官乃堂堂縣令,你一介小民,難道不要跪麼?”龐修德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嘚瑟。言語中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傲氣之意。
聽了楚學文的話,在場衆人又是忍不住想笑。感覺就像情景再現一樣。當初龐修德也是拿着自己是個縣尉在李明遠面前顯擺,最後被人家狠狠的擺了一道,現在看來,楚學文要走他的老路了。
“大人,這個傢伙是個武官,八品宣節校尉!”龐修德生怕楚學文吃虧趕忙在一旁解釋道。
聽聞李明遠竟然是個小軍官後,楚學文不禁感到一絲驚訝。儘管他對軍事一竅不通。但也知道武職和文職有着很大差異的。當文官,只要你學問好,會考試,自然是一路向上爬。但是武人不一樣。你要想升官,就得要有軍功,軍功怎麼來?只能靠殺人。一想到李明遠小小年紀,可能已經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屠夫時,楚學文忍不住打了冷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
“恩,既然你是官場中人,那大家就是半個同僚了,來人啊,看座!”文人膽子小。這話一點也不假。此刻文鄒鄒的的李明遠對楚學文有着很大的震懾力。
話音剛落,早有眼急手快的衙役端着椅子小跑着趕過來,殷勤的服侍李明遠坐下。這待遇,比一旁站着的龐修德還高。氣的這傢伙渾身直哆嗦。
“誒呀,這多不好意思,縣令大人太客氣了!”李明遠嘴上說着不好意思,屁股卻是毫不客氣的坐了上去,炫耀似的向龐修德顯擺道。
鬆了口氣的楚學文笑嘻嘻道,“哪裡哪裡,李校尉客氣了。你和虎賁將士爲我大華衛戍邊關,勞苦功高,理應受到優待!”一番話說得李明遠渾身舒坦。
“這個,縣令大人。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的!”看到地上跪着一排的店裡夥計,李明遠終於開始談正題了。
“哦,有何事,李校尉儘管開口便是!”楚學文笑得甭提多柔和。
“是這樣的,我聽說咱們縣的火鍋店好像出了點小事!”李明遠一字一頓道。
楚學文眼皮微微一跳,心裡開始活絡起來。而一旁的龐修德有些摸不清李明遠的底,又看到楚學文舉棋不定的樣子,不禁在心裡暗暗着急。當下迫不及待道,“李校尉說的這叫什麼話?什麼小事,毒死人了?這是小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