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備車,我要去一趟領事館。”杜巍聞言,一怔,馬上決定拜會田中尚武,討好田中尚武。
“凌南天遇事鎮定,胸有成竹,臨危不懼,真乃大將風度。嗯,我明白爸爸的意思了,他是要我與凌南天在一起,監視凌南天,竊取凌南天與韓復榘之間的情報,策動新的中原大戰,製造中國的混亂,好讓我們大日本帝國趁機揮軍而入。”李菲菲在內室,佯裝拿起了電話,卻又放下,內心陷入了沉思。
她沉思一番,開始領悟到了杜巍的意思,俏臉泛起暈圈,露出羞澀之情,可就這扭妮之瞬間,她又愁眉苦臉起來,芳心既甜亦苦:這,不是真正的愛情,這是一起悲劇!
凌南天離開新世界夜總會,便驅車出城,直奔碼頭。
靠岸的郵輪、渡輪、貨櫃船,泊滿了碼頭。
倉庫、浮橋、魚市場、餐廳,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腳步匆忙。苦力們彎腰扛貨,在大寒天裡,仍然揮汗如雨。
“三少爺,你來了?有何指示?”有士兵喬裝成客商模樣,在碼頭處觀察情況,看到了凌南天的車牌,便走過來,以借火點菸爲名,低聲問安。
“馬上告訴陳道,率部出征,前往即墨,那裡有座鶴山,離此不遠,你讓陳道兵分兩路,一路由他率領,大鬧即墨縣城,從城中的地主惡霸殷商手中搶些錢糧來,動靜一定要鬧大。一路由鐵牛率領,潛往鶴山,等候劉寒秋率部經過的時候,取其項上人頭。”凌南天很簡單地交辦任務,然後驅車回城。
光茫暗淡,寒風陣陣,塵埃迷濛。
凌南天驅車回城,摸摸懷中,想掏表出來看看時間,卻摸了個空,他不由又想起來了:自己的那塊黃金懷錶送給了韓丹。
“丹丹,你啥時候才能回來呀?我想你呀。”凌南天眼眶一紅,淚水溢出了眼角。
他緩慢駕車入城,駛向南京路的首飾洋行。
南京路是最繁華的路段,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遠遠望去,人頭是黑壓壓的一片。
凌南天落寞地在街頭下車,東張西望,尋找有表賣的洋行。
“長盛首飾商行?”凌南天在人羣中尋找一會,發現左側街面有一處這樣的洋行,便邁步走去。
但是,他總感覺身後總有什麼人緊跟着自己似的,便驀然轉身,果然發現黃水平、嶽新建幾名身穿黑衣黑褲的人,在鬼鬼祟祟地跟蹤自己。
凌南天驀然回頭,嚇得黃水平、嶽新建等幾個人急急轉身,退隱向人羣中。
“黃水平,別跑了,少爺看到你了。放心吧,少爺不會傷害你的。我凌南天還等着你給劉寒秋、凌向天報訊呢。”凌南天好氣又好笑,朝人羣中的黃水平,大喊了一聲。
可凌南天這麼一嚷,嚇得黃水平、嶽新建更是害怕,鬧不清凌南天所言是真還是假?
他們倆人及隨從打手,都趕緊在人羣中東奔西跑,沒命似的狂逃。
“唉,這幫龜孫子……”凌南天一笑,朝黃水平、嶽新建的背影罵了幾句。
忽然間,他看到了人羣中一對男女正怔怔地看着他。
男的高大威猛,穿長袍,戴禮帽,年約三十。
女的年約二十五六,端莊文雅,穿着銀白色鑲邊短襖和黑裙,長髮挽髻,胸前堆起的鴿乳造型很是優美。
看到凌南天望來,這對男女的目光,移開了。
“這對男女,也是反動派的特工嗎?可看他們長得那麼正氣,又不象啊!邪惡之人,眼神流露的,自然是一股邪氣。我閱人無數,觀人察事,自有一套的方法。”凌南天看到這對男女移開目光,自己也陷入了沉思,雙手不知不覺地別向腰間,本能地摸着槍柄。
“咦,南天?你怎麼也有閒情來逛街?就你一個人?”便在此時,凌南天的耳邊響起了一個清麗溫柔的聲音。
“哦,菲菲姑娘呀?你在這買首飾?呵,我來買塊手錶,方便把握時間。我現在是土包子進城了,可不能擡頭看日出來衡量時間呀?”凌南天聞聲轉身,卻發現李菲菲就站在自己的身後,與自己的身子貼得很靠近。
他便伸手一攬,摟住了她的纖腰,幽默了一把。
而李菲菲的身旁站着幾位彪形大漢和一名丫環。
也就在凌南天攬住李菲菲細腰的剎那間,人羣中的那對男女也低聲細語地議論,男的說道:“看來,他就是凌南天了。風流少帥,果然名不虛傳!”
“噓……別亂說話!”女的趕緊豎指於脣,制止男的胡說。
“嗯!果然是來盯我的梢的。嘿嘿,盯吧,稍後,看少爺怎麼來收拾你們這對狗男女!”凌南天武功高強,聽力極佳,聽到那對男女的議論時,心頭一陣冷笑。
“呵呵,你哪裡是土包子出身呀?世人誰不知你是凌家的三少爺呀?你還是揚威天下的名將呢!呵呵,你能不能低調些?別忘了,你現在仍是通輯犯身份,你大聲嚷嚷,會惹火燒身的!”李菲菲身子立時發熱,雙頰發燙,卻並不分開凌南天,嬌羞一笑,燦爛無比。
她低語相勸凌南天,一副很爲凌南天擔憂的樣子。
“呵呵,那是過去的老黃曆嘍。至於是否有危險,我倒不怕。俗話說,真神面前不燒假香。沒事的,我向來都是高調做人,低調做事,我就是要讓劉寒秋、凌向天來找我,省得我費心去找他們。走吧,再進去,我送件禮物給你。”凌南天笑嘻嘻的,仍是鎮靜自若,神采奕奕,摟着她的纖腰,走向商行裡。
“掌櫃的,過來。給我拿一塊最好的懷錶。”李菲菲自然是洋行的常客,進門就喊了一聲。
然後,她側目而視凌南天,柔情款款,說道:“南天,我今天送塊懷錶給你,作爲我們相識的紀念。呆會,你別爭着掏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