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天,你這不是收編降兵的超能力,你是在騙人。騙人!所以,你收編的隊伍,纔會鬧兵變的。你聽說過秋收起義嗎?你聽說過三灣改編嗎?我們井岡山上的工農武裝,也經常收編俘虜兵,可是經我們收編的隊伍,沒有一個會鬧兵變的。那就是因爲我們著名的三灣改編經驗的推廣,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呆會,若我等能逃生,我也得給你這支隊伍來一次海灣改編,一定要將這支隊伍改造成革命的新型武裝。你也不能再這樣騙人。騙人,只能騙一時,而不能騙一世。”韓丹耳聞這些呼喊聲,心裡感覺很不是滋味,她當即回頭,低聲怒斥凌南天,還舉了幾個例子。
“什麼秋收起義?三灣改編?我沒聽說過。咦,丹丹,我親愛的丹丹,如果你真有這方面的成功經驗,我的隊伍,我願意交給你來改編。真的!我真的不希望再次出現兵變的事情。”凌南天一怔,沒有發怒,沒有嘻笑,很動情也很誠懇地道明心聲。
因爲這個問題,是困擾他多時的問題。
凌南天自己也在尋找一個答案。
只是,時至今夜,他還沒找到一個象樣的準確的答案。
在他的印象中,收服人心,無非就是靠金錢、地位、權力、待人和氣些,靠如此手段來攏絡人心。
驀聽韓丹這麼一說,凌南天倒是高興起來了。
“南天,你有這樣的覺悟,我很高興。等咱們出逃成功之後,我一定將這方面的經驗傳授給你。我感覺你武功很好,槍法很神,衝鋒陷陣很勇猛,你的嘴巴也很能說,你的手下也有一支精幹核心力量。除此之外,哦,還有,除了你--色-----色的之外,我幾乎再難找你的其他缺點。如果你能把-----把-----色---字去掉,再接受我們的改編方法,你一定能成爲一代新戰神。哦,你先放我下來吧。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支部的書記,整個膠東地區的學生領袖,我不是小女人。你這樣當衆對我摟摟抱抱的,你想想,我往後威信何在?組織上的同志,又將如何看待我?我*的組織紀律是很嚴格的。無論男女,確定戀愛關係之前,都要先向組織上彙報,經組織上同意這後,纔可以戀愛。結婚之事,也得先向組織上申請才行。不是你想咋樣就咋樣的!”韓丹聞言,開心地笑了,然後,又羞羞答答地讓凌南天鬆開她,放她下馬,並亮明瞭自己的態度及組織紀律。
“什麼?男歡女愛,也要先向組織申請?這叫什麼組織?那還革命幹嘛?這還不是封建社會那一套嗎?哎,我以爲你們的組織有多麼先進呢?原來你們的組織也跟宗族裡的族長制度一樣的!”凌南天一聽,傻眼了,既是不解地反問,也對韓丹口中的革命組織的信任度產生了懷疑。
“凌南天,你錯了。我表揚你兩句,你就翹尾巴了?你不懂。我們的*是當今社會最先進的*,是由工人階級這個最先進的階級組成的核心力量。我們的組織有這樣的規定,那是因爲現在是處於非常時期,是處於我們革命當中的初始階段,戀愛的問題,婚姻的問題,涉及到革命隊伍的純潔性。因爲結婚之後,可能雙方都要進入革命隊伍,若是不嚴格審查,我們的隊伍出了叛徒怎麼辦?有敵特找藉口找我們革命隊伍的先進人物結婚,然後打入我們的地下組織,我們的革命隊伍豈不是要遭受重大的損失?唉,這些事情,你一時半會,也不會懂的。你先放我下來吧。”韓丹一聽,可生氣了,馬上就扳起俏臉,嚴肅批評凌南天,還說了一大堆革命道理出來。
“不行!我們馬上就得出城,我抱你上馬,是要親自護送你出城。你以爲我凌南天真沒素質,當衆佔你便宜呀?你忘了,我在城外早有伏兵接應。只不過,現在我也在等待。我們的援軍一到,我們立刻出城,浴血衝鋒。”凌南天也沒生氣,反正也聽不懂這些革命道理,先不管這些規矩。
他心想:先把韓丹娶到手再說。
但是,他卻不放韓丹下馬,並提醒韓丹:快要作戰了。
韓丹一怔,便沒再說話。
城內街道小巷中一輛轎車裡的郭妙妙,此時也聽到了城外的何來水所部的高喊聲。
她不由心頭一震,暗道:今夜,凌南天肯定死定了。不行,我不能跟着他去送死。
反正他也不聽我的勸,我說過他可以遲幾天去殺馬彪的。
他爲什麼就這麼猴急要幹這蠢事呢?
哼!那也就怨不得我了。
我也得給委員長髮碼電報,萬一凌南天藏身於我寓所的事情敗露出去,我也可以爭取委員長的寬大處理。
郭妙妙想到此,招手讓兩名連長過來,嚴令他們堵死凌南天一夥的回城之路。
然後,她便喝令張漢駕車回寓所,連夜給老蔣發報。
她與凌南天的人生目標不一樣。
她的人生在於求官,求地位,光宗耀祖。
而凌南天的人生目標,是志復仇雪恥,暫時也沒什麼大志向當什麼大官。
所以,他們倆人的愛情在困難面前,在岔道口處,在風浪尖上的時候,也經不起考驗。
郭妙妙乘車剛走,城西方向傳來一陣火光,繼而響起了轟炸聲。
吳志剛興奮地拍手叫好,高聲地道:“是我們的人,老錢他們肯定救出了黎小紅、黎建、鄭子捷了。”
凌南天眼望城西火光,也拍手叫好,道:“丹丹,看來咱們多慮了,你們的老錢同志玩起了江湖救急,去教會醫院救人,援助咱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