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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丹耳聞這些朗朗笑聲和歡呼聲。
她平常時的嚴肅正經呆板統統都不見了。
她的心頭只剩下羞澀與甜蜜。
她甜甜的芳心,再次涌起美好的願望:剛纔,凌南天縱然有屠殺俘虜兵的缺點過錯,但他也是軍事奇才,今夜,他設下的妙計,每一個步驟都實現了。他以前的奇蹟,我也全信了。
我相信我一定能領着他走上革命道路。
我和他一定會幸福美滿的-----
她側身緊摟着凌南天的脖子,心隨馬馳,情隨風動,幸福的感覺盈滿了胸間。
而凌南天無心與洪武、賀喜打話開玩笑,緊摟着韓丹,策馬一掠而過。
一批彪形大漢,策馬左右護衛,甚是呵護凌南天。
“三少爺,這邊--”最後迎接凌南天的是巫志海,他手握長馬刀,刀鋒都砍捲了。
他看到凌南天策馬而來,也沒有開玩笑,而是忽然掉轉馬頭,在前領路。對於凌南天總是懷抱美人,作爲凌家侍衛多年的巫志海,早已見慣不怪了。
雖然不知洪武忽然間哪來的這麼多兵馬?
但是,凌南天也顧不上多問爲什麼,策馬狂追巫志海,懷抱韓丹,逃命要緊。
路洋、鐵牛、狗娃、柱子、猴子、丐幫弟子、吳志剛、陳道的大卡車緊追其後。
他們逃出南門,在巫志海的引領下,沿山路由南而東方向狂奔。不一會,他們的身後也響起了洪武、賀喜兩支馬隊的馬蹄聲。
山路邊,不時有一些包着頭巾、身穿粗布爛服的粗壯漢子,張弓搭箭,射向尾追而來的敵軍。
他們的火箭上都搭有炸藥包,每枝火箭激射而出,落入追軍陣營之中,便會不時炸飛了後面追兵的騎兵、機關槍手、車隊。
東方泛白,血霧瀰漫,秋霜冷豔。
何來水忽聞爆炸聲轟轟隆隆作響,慘叫聲不絕於耳,急率親兵策馬趕赴南門。
他趕到南門之時,凌南天等人在洪武、賀喜率騎兵的策應下,已經逃離。
何來水看着滿地死屍,軍車碎裂,數門重炮粉碎,血水淌腳,將手中電報遞與也是驅車剛到的郭妙妙。
他長嘆一聲:“郭主任,你看吧,我上當了,我上了凌南天那個狗賊的當了。”
然後,他仰仰頭,悲淚卻始終滑流下來了。
晨風掠過,寒噤直顫。
何來水心底裡也涌起一股寒意。
“嗯!”郭妙妙神情黯然,甚是落寞,眼角有淚痕。
她也發過急電給南京了,已知老蔣根本就沒有給凌南天留什麼陸軍少將軍銜。
對於南京方面而言,凌家除了凌向天之外,其他人都是兔死狗烹。或許,凌南天勇解徐州圍、妙計一夜奪三城的事,南京方面早已忘記。
縱然是投誠過來的軍閥,南京方面都要削其兵權,又何況凌南天“死訊”傳出已有四個月之久,南京方面又豈會保留一個“死人”的軍銜?而凌南天之“死”又是與“兄弟相殘”有關,並非因爲在疆場上戰死。
而郭妙妙則因爲今夜事變之事,要繼續留在青島,領命負責輯捕凌南天歸案,且要求一定要查清凌南天在武裝掏亂青島之前的落腳之處。
如無政績,則不得晉升,也不得回南京或上海任職。
高升無望,如果凌南天事發前落腳於她的寓所裡的情況被查到,郭妙妙也將會有牢獄之苦。
因此,郭妙妙又恨死了凌南天。
她與凌南天的恩愛之情,再度煙消雲散。
“何旅長,我建議你入城先代理市長之職,將監獄裡的200多赤匪馬上槍斃。否則,一旦早上又有赤匪鬧事,那你失職就更大了。教會醫院的三名囚犯已被城內赤匪殘餘地下勢力接走。爲防赤匪殘餘的地下勢力再次掏亂並劫獄,你可抓住這個藉口與機會,再次清理城中赤匪,該抓就抓,該殺就殺,將功贖罪。還有,甘如龍與吳坤皆不知所蹤,也要搜查一番,務必將此二賊抓住,交給凌向天將軍處置。”郭妙妙將密電遞迴何來水,哀傷又冷血地向何來水獻上一條毒計。
“謝謝郭主任!”何來水聞言,精神一振,眼睛澄亮,感覺按照郭妙妙之計行事,可能自己的失職失責之罪會有轉機,便向郭妙妙道謝一聲。
他馬上讓尚餘的一個半團兵力於城郊附近設伏,靜待白天前來劫獄的“赤匪武裝”落網。
而他則親率一個團兵力入城。
清晨時分,城內再度剌耳揪心的槍聲與慘叫聲,200多名被捕入獄的“赤匪分子”全部被何來水從監獄裡提出槍殺。
市政中心廣場橫躺着二百多具衣衫襤褸的屍體,爾後全被何來水命人懸掛城樓上。
鮮血鋪滿了市政中心廣場。
白色恐怖再次籠罩城區。
且說凌南天在一隊彪形大漢的護送下,由南往東馳騁,至海邊一座山下時,勒馬停下。
“我下來了。”韓丹趁凌南天擡頭望山之時,從他懷中掙脫,一躍下馬,回頭一看,卻見吳志剛憤怒地看着她。
韓丹不由一怔,心頭既羞也很不安。
她想過去找吳志剛解釋一番,卻緣於路洋、鐵牛、陳道等人皆圍在一起,圍得她與凌南天、吳志剛緊緊的,她又感覺不便與吳志剛解釋什麼。
於是,她也擡頭望山。
“哦,到嶗山腳下了。”韓丹喃喃自語,張開雙臂,舒展一番,深呼吸一口清新空氣,煞是舒服。
不錯,這裡正是處於嶗山腳下。
此山在海邊拔地崛起,海拔而立,山海相連,雄山險峽,水秀雲奇,山光海色。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尾隨而來的洪武、賀喜等人,率領活下來的不多的悍漢,策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