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紅的手肘被黎建的手肘碰了一下,知道他在暗示自己做什麼,心裡既怒又羞還無奈。
她紅着臉,無可奈何地起身,走到凌南天跟前鞠躬,說道:“民女想請安騰少佐閣下移一步說話!”
言罷,她又側目而視院長,遞了一個眼色給院長。
院長只好硬着頭皮,又翻澤一遍。
不過,他翻譯得很委宛,只對凌南天說:“何夫人還有件禮物要送給你,並想與你單獨談談昨夜案子的善後事宜。”
凌南天紅着臉太久了。
他當着諸人,被黎小紅老是盯着看,甚是不好意思,也怕黎小紅急了,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這之前,黎小紅可是有過先例的。
這女人要是瘋起來,比男人更狠。
於是,凌南天便點頭同意。
黎建見狀,心頭甚喜,便躬身向凌南天告辭,說道:“舍妹單獨向安騰少佐閣下彙報昨夜的詳細情況,我和院長先回府聽命。如若有其他方面的需要,請安騰君呆會來電話。”
言罷,他又向凌南天作輯到地,恭恭敬敬地告辭。
院長識趣地翻譯了此言,也向凌南天躬躬身。
凌南天又點了點頭,朝院長與黎建擺擺手。
院長與黎建便並肩走出了廳堂。
黎建邊走,邊不時回頭看看。
當他看到凌南天與黎小紅由廳堂走向臥室時,他笑了。
他笑的很得意。
他心裡暗道:哎呀,我得好好感謝爹和娘,他們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啊!這輩子,老子有這麼一個好妹妹,我不想大富大貴都很難啊!哈哈!老子爽死了!
“砰……”
黎小紅隨凌南天進房之後,便反手將房門關上。
凌南天一怔,急急轉身去拉開房門。
他之所以要領着黎小紅進房,是因爲黎小紅不會日語,只能與之說中文。
但是,他又怕自己在廳堂裡說中文,會被傭人和宅門外的衛兵聽見,壞了他暫時繼續潛伏於日軍中的大事。
接下來,他還要與劉葉英去青島竊取情報的。
抗戰大計,任重而道遠啊!
大事面前,凌南天的腦子是清醒的。
“少佐閣下,你不是想睡我嗎?幹嘛又要開房門?你不怕被人看見我倆的事情嗎?來呀!老孃倒想品味一下日本男人的味道!”黎小紅將小皮包往牀榻上一扔,身子後退,背部靠在凌南天的手腕上,不讓他拉開房門。
言罷,她便脫衣,將皮襖脫下一扔,又去解旗袍衣領上的鈕釦。
“喂,你……”凌南天又氣又好笑又無奈,急忙鬆手又去握她的手。
他不經意間一急,竟然蹦出中國話來。
“呵呵,南天,你沒死?真是你!我聞出了你的味道,我看出了你的眼神。嗚嗚!”黎小紅但聞此言,驀然轉身,撲入凌南天的懷中。
她雙手高舉,摟住了凌南天的脖子,又笑又哭,淚如雨下,嬌體顫動,激奮無比。
她猜測的事情,終於得到了認證!
心愛的人果然還活着,而且就在眼前!
她此時的心情,是何等的激動?
“小紅,苦了你了。六年前,我真的是跳海自盡了,但是,有好心人相救……唉,一言難盡。”凌南天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她對自己的這份深情,心頭也很是激動,也是哽咽淚下。
他情不自禁地緊緊地摟住她,附脣而下,親吻她的淚水。
“嗚嗚!南天,你爲什麼不來找我?爲什麼?你嫌我改嫁了嗎?你可知道,你跳海自盡的消息傳開,我的心都碎了。嗚嗚!我發誓終身不嫁的,但是,我大哥卻苦苦相逼,他還動員我爹、我娘以死相脅。爲了一家人的生活,我無奈地改嫁的。雖然現在有錢了,但是,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的,就是永遠和你在一起。我不敢想你能給我一個名份,但是,我要時常見到你,能不時與你在一起。我的心裡只有你呀!嗚嗚!”黎小紅埋頭於凌南天的胸膛,珠淚滾滾,泣不成聲地述說自己雖然改嫁了,但是,她的心裡仍然裝着凌南天,心裡只裝着凌南天。
“小紅,別說了。如此戰亂年代,我尚且求生艱難,又何況是你?我一點也怪你。相反,我爲你高興。畢竟,你過上了好的生活。來,把衣服穿上!昨夜的案子,我已以收下禮物的方式,並讓那院長看到了。院長肯定會傳與軍方知道,相信你和令兄已經無事了。放心吧,只要我活着,無論你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爲你擔待的。”凌南天感動淚下,輕輕地分開她,好言相慰。
他又跨步上前,拾起她的皮襖,要爲她穿上,
“不!我們重逢了,就要在一起。我很久沒回青島了,我很不願意看到何文廣!我……我想……要……你!”黎小紅卻是激動之餘,又全身亢奮,體內涌動着春潮,又將皮襖一扔,並解開旗袍的衣釦,拉開旗袍的領子,露出了她胸脯上的那道深深的巒溝。
她說到後來,羞羞答答的,滿臉通紅。
“不不不!小紅,聽我說。做人要對得起良心。何先生給了你幸福的生活,我們不可以做對不起他的事情。我現在很危險,我的身份會被倭寇識破的。你最好還是遠離我,否則,你和令兄都會惹來殺身之禍的。”凌南天嚇了一跳,可不敢想再與黎小紅有什麼關係了,他趕緊扶定她雙肩,委宛相勸,阻攔她和自己舊情復燃。
“嗚嗚!你嫌我和何文廣睡過嗎?你嫌我髒嗎?當初我不也是和周剝皮睡過?你那時還不是要了我?我就要你!我要和何文廣離婚!我不要過什麼富貴生活!我只要和你在一起!”黎小紅一怔,激動的淚水剛止,悲淚又涌簾而出。
她眼神幽怨,恨恨地反問,還例舉以前的事情。
她邊問,邊甩開凌南天的手,去解旗袍上的最後一粒鈕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