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霾,灰濛濛的。
北風怒吼,落葉和塵埃飛舞。
天氣陰冷得很可怕,滿街的坑坑窪窪,都盈滿了血水,到處都有殘屍。
昨夜,鬼子在滿大街搜索和抓捕可疑之人的行動中,大開殺戒,當場槍殺和讓狼犬咬死了不少商人、居民,也藉此機會蹂躪了不少民女。
滿城雞犬不寧,天怒民怨。
老百姓在鬼子的槍托下嗚呼哀嚎痛吟。
此時,川島雄起、北野小泉、犬養龍夫、山本木魚、多奈山雞等人從僞警局“安騰達子”的病房裡出來後,便命憲兵隊,將全城的百姓都趕往城南的廢墟刑場。
鬼子對昨夜的幾起事故,實施瘋狂而殘酷的報復。
川島雄起命令憲兵隊,當着上萬百姓,對十餘名可疑分子,當場用剌刀剌死。
對於另外十餘名可疑分子,川島雄起則讓數十條狼犬將他們撕咬而死。
狼犬將十餘具屍體撕成碎片。
然後,川島雄起又讓一幫鬼子兵當衆剝一些婦女的衣衫,即時實施禽獸行爲。
十餘名婦女均是身下滴血,被鬼子們蹂躪得奄奄一息。圍觀的上萬百姓因爲義憤,幾次涌上前去,均被持槍的鬼子憲兵隊隔開或被用槍托撞擊而退,部分百姓則死於鬼子的亂槍之下。
此外,川島雄起還命憲兵隊,當場對一些可疑百姓實施凌遲處死的極刑,讓中國清未那些當過劊子手的人,一刀一刀去割部分可疑百姓身上的肉,且當場且血淋淋的肉片去喂鬼子的狼犬,以此鎮懾民心。
滿場哀號,悲淚如雨,哭泣聲響遍城中的每一個角落。
整座城池都在滴血,都在垂淚,都在顫抖。
路洋等人混在人羣中觀看,義憤填膺,卻又無可奈何。
小雅憤然地衝動起來,數次想衝上前去救那些被鬼子蹂躪的民女。
幸好路洋早有準備,雙臂死死地箍着她,捂着她的嘴巴。
事後,路洋、猴子、小雅、鐵牛、狗娃回到林宅附近時,卻發現這條衚衕裡有許多來來往往的便衣。
路洋急率衆閃身,分別相隔十餘步走路而去。
“唔唔……”便在此時,路洋身後傳來熟悉的咳嗽聲。
路洋驀然回頭,卻見劉葉英步行而來,從他身旁越過,磕碰了一下他的臂膊,拋了一張紙條給他。
路洋捏着紙條,步行一段路後,便進入一處煙行。
他佯裝掏錢買菸,卻背轉身子,取下禮帽,佯裝拍塵,打開紙條一看。
上面寫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凌已入住林宅,但仍受監視。嶽被關押,黎當僞警長。鬼子加調重兵,圍攻大山,並派一個聯隊,追向微山湖。另,我已不便再去找鐵錘。
“他孃的,黎建,你這個畜生,你竟然賣國賣到這個份上了。”路洋看完紙條,便塞回褲兜裡,佯裝買了盒煙,點燃一根菸,走向一處衚衕。
於拐角處,他將紙條燒掉,憤然地低聲怒罵黎建。
鐵牛叨着一根菸,走近過來,佯裝向路洋借火柴,然後,他背靠於牆,側目而視路洋,低聲問:“什麼情況?”
路洋掏出火柴給他,低聲將紙條的情況告訴他,又說道:“看來,我們只有找黎建,讓黎建帶咱們去見三少爺了。”
“那到晚上的時候,咱們去銀如玉夜總會找黎建,迫使黎建帶咱們去找三少爺。不過,現在得通知鐵錘給山裡發報啊!鬼子既然從濟寧、棗莊、泰安一帶加調了一個聯隊和賴深源一個旅的僞軍來圍山,相當於增加了近七千人的兵力,四夫人在山裡可是很危險啊!”鐵牛聞言,似乎明白路洋的意思,卻又爲大山裡的部隊而擔心,焦躁地說道。
“嗯!就這麼定了,我得馬上回山。你與猴子、小雅、狗娃留下,暗中相助三少爺蒐集情報工作,不時弄些襲擊行動,擾亂鬼子軍官的決策。我帶陳道、柱子回山。”路洋眼神憂鬱,滿臉擔憂,應了一聲,便向鐵牛交辦任務。
他自看到那張紙條起,便十分擔心山裡部隊尤其是林依依的安全,他再無心情潛伏於城中搞特戰活動了。
他在看到紙條的那刻起,他的心便飛回了蓮青山,飛回到了林依依的身邊。
言罷,他瞟了身後不遠處的小雅一眼,朝鐵牛點了點頭又歪頭了一下,便轉身而去。
他的意思是讓鐵牛阻攔一下小雅,不能讓小雅跟着他回山裡,參加與鬼子的正面交鋒決戰。
之前,他不想小雅跟着他入城,是因爲在城裡的特戰行動中,危險很大。
但是,現在,山裡則比城中更危險了。
路洋雖然外表冷酷,內心卻是火熱的,對小雅疼愛有加,豈能讓她老是隨着自己去冒險?
小雅看到路洋走了,便也遠遠地跟着他。
她的心思則不一樣,自認爲就是死,也要跟着路洋,而且,就是衝着“死”字來跟着路洋的。
她心裡則想:生不能與路洋同牀,則死也要與路洋同穴。
鐵牛沉重地橫臂相攔,卻被小雅推開了。
“蠢牛,你再敢攔老孃,我就大聲喊。哼!”小雅是聰明人,愛路洋之深,就象路洋愛林依依之深一樣。
她明白鐵牛此時阻攔她是什麼意思。
只是,她氣惱之下,竟然怒目而視鐵牛,惡言相向。
嚇得鐵牛趕緊縮回臂膊。
小雅越過他身旁,小跑一段路,然後又不緊不慢地追向路洋,尾隨他出城。
出城之後,無論路洋如何罵她,她都不走,也不吭聲,就是要跟着路洋,又把路洋氣得七孔生煙,卻又拿她沒有辦法,只好暫時讓她跟着自己走。
“他孃的,什麼人呀?你還是不是女人呀?這麼兇?唉!老子和路大哥都是爲了你好!山裡那麼多鬼子,到時把你也那樣了,怎麼辦?我們能忍心讓我們的小妹妹被鬼子糟蹋嗎?唉!”鐵牛望着小雅遠去的身影,不知是罵小雅好,還是心疼小雅好,喃喃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