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毒毒毒
星月無光,風停了。
‘陰’霾的天空中,忽然飄落下一陣雨絲。
霏霏小雨,輕輕敲打着落葉,一起落在塵土上。
又和着柱柱血水,讓這個悲涼的夜晚,更顯得瑰麗悽惻。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唔唔唔唔---”
大刀會四十名漢子,張牙舞爪地揮舞着四十把鋼刀,同時向被他們按住的四名乞丐劈下。
刀光凜凜,寒風呼呼,一陣‘亂’砍‘亂’削‘亂’剁。
一陣陣碎骨之聲響起,一柱柱血水‘激’濺而起。
四名打前站找軍警鬧事的乞丐當即便從人世間蒸發了。
四名乞丐,分隔幾十米遠,分別各被十人圍着按着,瞬間便各被砍成‘肉’泥。
因人被按着,嘴巴被捂着,無法掙扎,更無法還手,發出一陣輕微的慘叫聲,便成了一堆血泥。
一些軍警又閃身而出,各握掃把、各提着一桶水,瞬間將血泥打掃乾淨,沖洗乾淨。
醫院外圍的空地上,不留下一丁點死過人的痕跡,不給市民們留下任何的想像空間。
馬彪之毒,更勝以前。
此計之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嗚嗚嗚--”盧宗保遠遠看着,急急捂嘴,差點哭出聲來,趕緊揮揮手,下令撤退。
然後,他率衆繞道,奔向醫院後‘門’,要阻止凌南天與盧宗英入院內救人。
很明顯,遊言豐等人早就預料到了今夜會有人來救鄭子捷、羅美珍、黎氏兄妹他們的。
所以,軍警們並不開槍,預防驚動市民圍觀,生怕破壞馬彪好市長的形象。
他們請來一幫惡徒羣毆救人者,按住救人者,便用刀砍,這樣就毫無動靜,且用水沖洗乾淨,不留痕跡。
這便是剛纔馬彪臨走之前,與甘如龍密議的計策。
而甘如龍不僅讓遊言豐請來了青龍幫助陣,而且還把大刀會的殘餘人馬全叫來了。
這樣既可以消除警方與大刀會的誤會,也可以讓大刀會復仇復的痛快,又讓救人者死傷慘重,還不會影響教會醫院裡的病人及醫護人員,更可以繼續保持馬彪的良好市長形象。
毒!
太毒了!
今夜凡來救人者,結局只能是“送死”兩個字!
“遊副局長,事情辦得不錯!現在,我等把傷者擡回馬府中去,連夜審訊,呆會就直掏黃龍,將赤匪的地下組織,一網打盡。你,繼續領一個連的士兵和全警察局的弟兄,做好這裡的警戒,繼續製造這種保護傷者的假象,吸引更多的赤匪分子前來送命。好了,這件事情辦好了,你往後就是警察局局長了,我呢?哈哈哈---”甘如龍領着黃水平等人,走出醫院,便低聲‘交’辦遊言豐,又忍不住大笑出聲。
在一大幫扮作商人、官差的漢子圍繞下,擡着鄭子捷等傷者,且把鄭子捷等人圍得水泄不通地從醫院出來。
“是!甘市長!”遊言豐自從捱了甘如龍的打後,便變得機靈起來了,馬上立正敬禮,稱呼甘如龍爲“市長”。
因爲甘如龍沒把話說完,要是說完了,便是職務高升的事情了,而馬彪將“赤匪”地下組織一網打盡之後,自然也會高升了。
“哈哈哈-哎呀,兄弟,咱們得好好感謝郭主編啊!妙計可是她提出來的。人才啊!委員長手下有這樣的人才,何愁天下不定!哎呀,大哥現在可喜歡她了。郭妙妙,人美,有智慧,有腦子。這可是新時代的美貌‘女’‘性’啊!哈哈哈---”甘如龍一陣得意大笑,並不謙虛,又暗示遊言豐還要助他一臂之力:想法助他泡到郭妙妙!
“是!卑職明白!不過,吳坤好象提前做了手腳,他向馬市長提議,讓郭妙妙兼任警衛營的副營長,現在還在市政中心開會呢。聽說,吳坤向警衛營全體官兵隆重推介郭妙妙。”遊言豐再次向甘如龍立正敬禮,又附耳過來,報送上小道消息。
“哼!我們走!”甘如龍聞言,勃然大怒,甚是妨恨吳坤,不再理會遊言豐。
他揮揮手,率一隊人馬上了一輛大卡車了。
然後,他命司機驅車,直奔馬府。
“小人。嘿嘿,甘如龍,你他孃的卑鄙小人,你去吳坤鬥吧。老子是故意給你彙報這條消息的。你與吳坤,最好是兩敗俱傷,老子最後來坐收漁翁之利。”遊言豐眼望甘如龍的背影,卻暗自發笑,暗呼痛快。
他只盼甘如龍與吳坤鬥得兩敗俱傷,最後由他得到好處。他還朝甘如龍的背影,打了一個下流的手勢!
且說凌南天尾隨着盧宗英,穿大街,越小巷,走破爛房屋的屋頂,終於繞到了醫院的背後。
“果然很熟悉地形!好樣的。將來殺馬彪,盧氏兄弟肯定會是我的好幫手。”他又暗贊盧宗英一番。
可是,當他們倆到達醫院後‘門’的小巷時,這裡燈火通明,警戒更嚴,如臨大敵。
此後‘門’的軍警人數更多,全是荷槍實彈,且都是密密麻麻地並排站立着。
每一排士兵後面還有一排士兵,後排的士兵都把槍架在前排士兵的肩膀上。
就算凌南天端着機槍而來,也一下子掃‘射’不完這幫大兵。他們人數之多,令人瞠目結舌。
凌南天與盧宗英二人,自覺地退了回去,豈敢還言救人之事。兩人躡手躡腳而來,也是躡手躡腳而退,越退越遠,再繞道而回。
他們倆人行至一條小巷時,迎面碰上了哭喪着臉的盧宗保等人。盧宗保當即向盧宗英、凌南天哭訴了一番。
“對不起!我欠你們四條人命!我林鳥有生之年,一定記住這筆血帳。”凌南天愧疚無比,痛苦心酸,躬身賠罪,落淚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