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兮接過諾其英的明信片,朝他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醫務室。
艾美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梅兮離開的背影,等到完全沒了影,纔開心的從牀上跳下來:“諾醫生,今天真的謝謝你了啊!”
聽聞這番話,諾其英才算稍微明白了那麼點,用洞悉一切的目光看着艾美憋了一下嘴說道:“你是不是聯合起我來欺騙你班主任啊?”
“諾醫生,你真聰明!”艾美得了便宜還賣乖,諂媚的笑眯了眼說道:“不過也不能這麼說吧。畢竟我們也算合作愉快了,不能叫騙,只能說是善意的謊言。萬一你說要是梅老師生氣起來,你負責嗎?”
“你……”諾其英突然不知道對這麼女娃娃說些什麼好,指着她的鼻尖說不出一個字來,無奈的哼兩聲便不再理會。
艾美繼續笑臉迎合的追上前去:“諾醫生,你生氣來?”
“沒有!”諾其英吝嗇的吐兩個字,回到他的工作臺上,繼續搞他的研究。
艾美好奇的湊到他的跟前,指着那一個個培養皿上的小東西問道:“這些是什麼?”
“艾滋病病毒!”諾其英咬牙說道。艾美一聽,立馬嚇的縮回了手指,一臉嫌棄的看着培養皿上的小東西和它的主人——諾其英。
“你沒事幹嘛養他們嗎?”
“我喜歡他們!”
“那你幹嘛不去養着梅老師?”艾美故意將梅老師三個字讀的很重音,看着諾其英小心臟被一嚇的表情,偷着樂。
“哈,看來是被我戳中心病了吧?”艾美依舊樂不思蜀的尋諾其英開心。諾其英也的確被艾美這般口無遮攔的說話唄嚇着了,原本小心翼翼在培養皿中撩撥的鑷子,在培養皿上畫出一道印子,還發出了咔嚓一聲。
“啊,我的試驗品!”諾其英大叫。故意做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大喊艾美的名字。隨即用身旁的棉花棒往培養皿中一放,又抹在了艾美的臉上。
艾美立馬用手掌捂住臉上涼颼颼的地方,驚恐的問道:“你剛剛乾嘛了?”
諾其英坦然,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東西,說道:“給你在臉上抹了點我‘孩子’的屍體。”
“啊!!!”艾美大驚,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剛剛他說什麼了?艾滋病病毒?他還拿他們當孩子?還因爲一句小玩笑將他孩子的屍體抹在了她的臉上?真的是要逆天了。
“艾滋病病毒何種東西能隨便亂抹的嗎?”艾美驚呼,恨不得衝上前去抓住諾其英的衣襟,然後學着古裝電視劇裡大俠的樣子,將諾其英拎起來,上下左右狠狠的摔個遍。
面對艾美的兇橫殘暴,諾其英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隨意的將培養皿往旁邊一方,開口說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等下要是你梅老師來個回馬槍,你說我還會不會幫你?”
“可是,你也不用小仇大報?你要知道得了那個病,可是比死還痛苦啊?”艾美拽着諾其英的白大褂袖口,轉而用溫婉的口吻請求道。她知道他是醫生,又是比自己大這麼多的人,肯定知道怎麼把她臉上的不定時炸彈移除,只是需要她的甜言蜜語。
諾其英接招,卻又將他袖口上抓的死死的纖手用力掰掉:“這位,同學,我們好像並沒有這麼熟吧?”
“諾醫生,我錯了。我不該這麼直截了當的開你玩笑。”
“那莫非你還想陰奉陽違的開我玩笑?”諾其英字字追蹤,欲走還留的停在原地看好戲。
艾美無奈的去拽諾其英另一隻袖口,苦苦相求道:“諾醫生,我們昨天不是還打了個賭嗎?如果我因爲你現在見死不救而鬱鬱寡歡,那你怎麼贏的光彩,你說是吧?”
諾其英憋着嘴,臉上寫滿了讓我想一想的表情,偷偷看了眼艾美比苦瓜還苦瓜的表情,酣然一笑:“你說的也不完全沒有道理,好了,那就這樣吧。你臉上的只是這一季度最新的流行性感冒病毒。你回去洗把臉,運氣好的話就沒事了,運氣不好就再來我這裡配幾副感冒藥回去就可以了。”
說完,笑的跟彌勒佛似的一個人走進了自己的小辦公室。
半天,艾美才反應過來——她被很無恥的耍了!
“諾其英!你個流氓片子加負心漢!你和梅兮肯定是舊情人!我等下要回去在梅老師面前告你的狀!告訴她你是怎麼欺負我的!”艾美衝着諾其英的辦公鬼喊鬼叫,幸好昨天晚上睡在這邊的病人已經不在,周圍也沒有任何人。
艾美的話剛說完,辦公室內便響起了諾其英幸災樂禍的回答:“好呀,你去呀,不知道我在她面前說起你早上逃課不知道去了哪裡的事情告訴你尊敬的班主任,你說她會比較相信誰一點?”
“你……”艾美在門口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正欲離開,哪知一轉頭就竟然看到了他們。
“西子,早上有兩節課,讓你在我辦公室裡無聊了。”顧聯席正推着門,紳士的請外面的可人兒進來。洛洛西子依舊還是早上那身着裝,臉上的氣色卻看起來好了很多。
“沒關係,能夠多些瞭解你的生活也挺好的呀。”西子客氣的回答道。
兩個人看起來是如此的般配?!
就連艾美也突然這麼想了。可是這一絲小小的苗火剛在心底滋長,就被艾美狠狠的掐斷了脖子。
“聯席,你來了呀?”突然,一直躲在辦公室裡的諾其英出現在身後。笑着走上前,看了一眼顧聯席,又將眼光落在洛洛西子身上,伸出手紳士的說:“西子小姐,幸會幸會。”
西子看着諾其英主動伸出的手,不動神色,開玩笑的說:“聽聯席說,你們是在美國認識的,並且在美國生活了好幾年最近纔回來。可是在美國的規矩不是女方還沒有伸手握和之前,男方是不會伸手的嗎?”
諾其英被西子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伸回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眼神飄忽的打着轉:“顧聯席這個牲畜啊,真的是什麼都跟你說了。”
西子聽聞,卻極具氣質的微微一笑,伸出手說道:“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只是不知道現在是不是該稱您一聲顧夫人?”
諾其英配合的很狗血,艾美從側面看着他比狗還狗的臉部表情,之前打下的美好印象一下子奔潰於基層。真恨不得一腳將這個牲畜給踹飛了。
顧聯席聽着他們的見面詞,開口說道:“現在還不算,不要亂叫人。”
諾其英意味深長的盯着顧聯席哦了很長時間,然後神秘一笑,又朝身後的艾美看了一眼。
顧聯席和西子着纔看到艾美也在這邊。
“妹妹,你怎麼在這邊?”西子第一個上前問道。
艾美白了一眼洛洛西子,開口說道:“我不管你是叫我妹妹還是美美。我都只能很不好意思的說一聲,我配不上和日本人攀關係,也麻煩你以後不要顯得我這麼親近好嗎?我不是說了最近日本和中國正在鬧不和,我可不想被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
說完一轉身,表示很不願意見到某人。
洛洛西子尷尬的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都僵化了。擡頭看了一眼顧聯席和諾其英,然後委屈的低下腦袋。
諾其英見勢不妙,扳過艾美鬧彆扭的身子骨,一手搭在她的肩上,說道:“艾美昨天剛來大姨媽,所以心情不太好。剛剛還來我這邊開導呢。說是容易想多了,說多了。你看,這不又犯病了。”
艾美在身後狠捏了把諾其英的腰板,最討厭別人拿她的隱私做文章,還特別是在顧聯席跟前。
諾其英吃招,痛苦的微笑着。
“其英,我等下學校那邊還有點事情。西子就先呆在你這邊。你幫忙照顧一下。”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的顧聯席上前說道。
諾其英一臉奉承的微笑着:“好呀。”
真的越來越狗了!艾美無比嫌棄的白了眼諾其英,甩開肩膀上的雞爪。
“顧老師,我正好要回寢室,麻煩你送我一下回去好嗎?”
“這……”顧聯席看了眼諾其英,徵求這裡唯一的醫生回答。艾美趁顧聯席不注意回頭白了諾其英,
“啊……這……我……沒事。”諾其英支支吾吾的說着,眼神打轉看着別的地方。
顧聯席:“醫生既然也已經不說什麼了,那我送你回去好了。西子,你在這邊等我一下,我半個小時開完會馬上就回來。”
“恩,好。”
艾美跟着顧聯席出去了。就顧聯席現在的表現,艾美和諾其英打的賭看起來艾美真的是處於下風。可是有一種感覺就是屬於天生的,就像艾美站在顧聯席身邊就會有一種天生的安全感,那種感覺比醒來之後一直陪伴在身邊的老爸還要濃的。
甚至有時候,晚上做夢會看到一個身影,在雨中。雨水模糊了視線,可是心底就會有一個聲音無時無刻告訴着艾美,眼前這個男人一定和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而那個人,越看越覺得就是顧聯席!
也許,上輩子也存在舊情人這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