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博士，雞都沒有起牀，你卻催魂似的讓我趕緊到醫院，到底發了什麼事？”馬恩娜靠在門上，不停喘氣，“希望是大事，否則，我讓你好看。”
“這事兒，可大可小。到底是大是小，需要你來判斷。”白正經扶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詳細說了任心梅手術前後，以及突然死亡前後發生的事情。
“這……果然夠大，比我想象的大。”馬恩娜小小飲了一口，放下杯子閉上雙眼，思緒急轉，整合白正經說的信息，“在你的心中，有沒有假設的懷疑對象？”
“養馬的，你還沒有見過，怎麼知道比你想象的大？你想象的又是多大？”這貨感覺房間的氣氛有點壓抑，苦中作樂，趁機玩玩曖昧文化。
“我……現在是特殊情況，我忍你。”馬恩娜雙頰刷的一片通紅，連飛了三個白眼，“火燒眉毛了，我希望在醫學會出具鑑定書之前找到突破口。最好是揪出這個混蛋。”
“楊紫雲到底得罪了誰，我們一無所知。這個人能請動衛生廳的副廳長，背景如何，你比我更清楚。想在三四天內抓到他，女神有孕——難。”
白正經從茶几下面翻出紙和筆，把紙鋪在茶几上，列了一個簡單的人物關係圖。以楊紫雲爲中心。上至行政院長謝天鵬、行政副院長賴金晶，業務副院長王宏宇，以及業務副院長嚴復升。
“只有上面，爲什麼沒有下面，平行關係都沒有。”孫靜媛一怔，從茶几上抓起人際關係草圖，細看每個人的職位，發現到肖逸雲就結束了。
“流氓剛纔說過，這個人神通廣大，能請動副廳長，身份如何，可想而知。正常情況下，一個小小的科室主任沒有這樣大的本事。所以，這個人的身份應該在科室主任之上。”
馬恩娜從孫靜媛手中接過草圖，快速看了一遍，“論實際權力，任何一個科長都在科室主任之上，似乎都具備這樣的條件。這個範圍挺大的。我們要想辦法排除一部份人。”
“養馬的，你雖然是警察，辦事的時候也挺給力的，但是，你忘了一個重要的因素，動機。不管這個人是誰，總有特定的原因，絕不可能利用一條人命無原無故的陷害病嬌。
出了人命，案子有多大，你比我清楚。可對方卻弄出了人命。由此可見，背後的真相絕不簡單。有可能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否則，對方不會冒這樣大的風險。”
白正經抱着腦袋躺在牀上，睜大雙眼看着吊燈，“主觀一點，片面一點，也武斷一點，我覺得肖逸雲這個二bi的嫌疑最大。一、病嬌的能力遠在他之上。對他的威脅有多大，他心裡一清二楚。
二、任心梅手術之前，他堅決反對我參加。我一直沒有想明白。以爲他是針對我。現在看，他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病嬌，誰都知道，子-宮頸肌瘤手術有一定的難度。一旦手術出了問題，楊紫雲的麻煩就大了。
三、他對科室的事瞭如指掌。有作案動機，也有這方面的能力和條件。知道任心梅和任心蘭他們反目決裂的人不多，他就是其中之一。我甚至懷疑，給任大軍和任心蘭他們羣發信息的人，有可能是他。”
“我的大博士，別憑空臆測了。我們辦案，最怕先入爲主，這樣會誤導我們的想法，甚至做出錯誤的判斷。不管這個人是誰，我會盡全力找出來。
在沒有找到這個人之前，醫院裡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你大博士在內。所以，醫院內的男女老少，一律通查。”馬恩娜掏出手機接通鐘樓的電話，“漲洪水了，立即起牀，有重要的事情處理。”
“不愧是養馬家族之後，好氣魄！男女老少，一律通查【cha】？”白正經彈身而起，緊緊盯着她的雙眼，“親愛的馬隊，你覺得你行嗎？”
“流氓！”馬恩娜氣得咬牙，結束通話，把手機砸了過去，“你再耍流氓。我只能撤了，讓boss派別人接手這個案子。”
“我沒有問題，不過，我恍惚記得，有個什麼姓葉的還在濱海。沒有意外，至少要後天上午才能飛紐約，再轉波士頓。到了波士頓……我真忘了，她去波士頓是相親或是旅遊呢？”
白正經滿眼困惑，無助看着馬恩娜，“馬隊，真的不好意。我到受刺激的時候，會出現選擇xing的失憶。這是老毛病了，沒得治的。”
“算你狠！我收回剛纔那句話。”馬恩娜氣得胸口都痛了，卻不敢發作，“既然這樣，我們是不是緩一緩。在醫學會出具鑑定書之前多爭取一點時間。希望可以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當然可以，醫患雙方收到醫學會的通知後，十日之內提交相關材料都是有效的。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這件事既然越來越複雜了。你一定要保護好梅姐的屍體。這可能是最重要的線索。”
白正經長嘆一聲又躺了下去，詳細說了他的猜測，“養馬的，假設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這次市級醫學會鑑定的結果，未必準確。到時，我想申請由省醫學會鑑定一次，你有沒有關係？”
“到時再說吧。我們故意延緩遞交材料的時間，這個人有可能沉不住氣。我會精心佈一個局，假設能引他出來，後面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馬恩娜從牀上抓起手機，起身向門口走去，“我先回去了，有事電話聯繫。”
“養馬的，別忘了，保護好軍叔兩人。他們兩人絕不能出事。”白正經吸氣坐起，抓着瓶子猛灌了幾口純淨水，起身走到孫靜媛身邊，“天都亮了，你去病嬌的房間躺會兒，我出去買早餐。”
“她應該醒了，你們應該好好聊聊，我出買早餐。回來之後，希望我們三人能一起吃早餐，而且是開開心心……壞了，家裡那兩位還綁着。”孫靜媛從提包裡掏出鑰匙，跑步衝出房間，“我回來的時候再買早餐。你們多聊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