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弊相存。有得有失。”白正經稍作沉默,坦然說了他的想法,誰也無法否認吳行受了傷,但是,治療這種傷可以用替代療法。這次行動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治好他的“心傷”。
但不管最後的結局如何,行動之前,必須讓吳行清楚瞭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以及這次行動的風險係數,包括中間無法掌控的各種意外。
白正經他們回到醫院快到十點了。吳行不愧是高級“鉗工”,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悄然進了901病房,一邊打遊戲,一邊等候白正經。
馬恩娜述說了販嬰事件的起因,以及現在的進展。白正經站在客觀的立場分析了這次行動的風險,以及無法預料的各種意外,如何決定,他自己拿主意。不管他的決定是什麼,沒有人會勉強他。
吳行扔了手機,沉默了至少五分鐘時間,直視白正經的目光,開門見山的問,“在行動之中,假設我愛上了這個女人,最後可以結合嗎?”
“當然可以,但是,卻有一個前提條件。這個女的也愛你。在確定她值得信任之後,你必須在第一時間把真相告訴她,不能再欺騙她。否則,最後有可能再次上演一出悲劇。”
白正經從電腦裡調出相關資料傳給吳行,反覆叮囑,看了立即刪除。假設他接受這次任務,從明晚開始,間斷的去“紙上燒烤”店吃燒烤,吸引有心人的目光,趁機混進去。
以販嬰集團的做事風格,一定會查他的底,因此,除了他們之間的秘密關係之外,其它的事全部實說。更容易取得對方的信任。“上任”之後,工作要積極一點,儘快做出“成績”。贏得對方的認可和信任。
吳行走了之後,白正經和楊紫雲去了孫彬、鐘樓、憶苦三人住的icu。白正經先檢查鐘樓和孫彬的傷口。最後檢查憶苦的身體,確定憶苦安全度過了危險期,傷口沒有粘連,也沒有感染,只要中途沒有意外,憶苦的小命保住了。
從某種意義講,憶苦成功新生了。可遺憾的是,她的生父和生母仍舊沒有出現。除了憤怒之外,白正經心中多了一分困惑和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令憶苦的生母要狠心拋棄她。
李凝眸雖然也經歷了同樣的遭遇。但她的情況不同。以鄧家當時的情況,的確沒有能力給她醫治啞疾。王梅和鄧家聲又不想承受那樣沉重的生活壓力,無奈之下,只能狠心拋棄李凝眸。
憶苦的情況也很特殊。但是,憶苦的生父和生母未必知道憶苦是先天xing主動脈反轉嬰兒……主動脈反轉?白正經反覆念着這五個字,腦中閃過一絲靈光。
他出了icu,掏出手機接通蔣竹溪的電話,“竹子,帶上相關工具去906等我們。現在就給憶苦拍一個DV短片,重點是公佈憶苦順利度過危險期了,她成功新生了。”
“你……你懷疑憶苦的生父和生母知道憶苦是先天xing主動脈反轉。醫生告訴他們,要救憶苦,必須手術。可他們沒有能力支付這筆高昂的費用。無奈之下,只有狠心拋棄憶苦?”
楊紫雲出了icu,站在白正經的左手邊,他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裡一動,明白他爲何要拍DV短片了,以及高調公開憶苦度過危險期的真正原因。
“不排除這種可能。假設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一定有醫生給憶苦診治過,或者說,憶苦有可能是在市內某家醫院或診所出生的。這是新的調查方向。這事兒又得麻煩隊長了。”
白正經接通劉小麗的電話,讓她調兩張病牀到906病房。他立即將孫彬、鐘樓和憶苦三人轉到906高級VIP病房。從今晚開始,906病房的病人由她一個人全權負責。
孫彬三人同時轉入906高V病房。憶苦情況特殊。白正經在病房裡拉了一道簾子,將憶苦和孫彬以及鐘樓兩人隔開。田嬌的主要任務是照顧憶苦。劉小麗照顧鐘樓和孫彬兩人。
有了新的調查方向,馬恩娜親自“掛帥”,凡是可以調動的警察都出動了,連夜追查曾經給憶苦診治的醫生,或者是幫憶苦接生的醫生或護士。
有白正經幾人協助,蔣竹溪很快處理好了憶苦重生的DV短片,並寫了一篇尖銳的日誌。DV視頻傳在微博裡,將日誌中的重要內容在微博裡廣播。
楊紫雲和白正經同時轉載了微博信息。微博信息說,憶苦已經安全度過危險期了。有一筆豐厚的費用支撐後期治療,足可以堅持到憶苦完全康復。
因此,不管憶苦的生父和生母出於什麼原因拋棄憶苦,希望他們不要擔心費用的事。假設當初是因爲擔心費用而狠心拋棄憶苦,現在不必擔心了,可以放心大膽的到醫院認領憶苦了。
看了蔣竹溪發表的日誌,白正經讓蔣竹溪給楊紫雲拍一個視頻。視頻的主題是講述楊紫雲給憶苦做手術前後的感受。並呼籲社會大衆,不管遇上什麼困難,既然把孩子生了,就該對他們的生命負責。
這個視頻上傳之後,立刻引起網民的轟動。令楊紫雲的微博聽衆直線暴升,不到凌晨兩點。她的微博聽衆就突破一百萬了。轉載這個視頻的網民超過五十萬人。
遺憾的是,他們忙碌了一個通宵,雖然有上百萬人關注並轉載這則消息,卻沒有找到憶苦的生父和生母的消息。馬恩娜帶着警察差點掀翻了濱海市,也沒有找到新的線索。
至此,白正經開始懷疑他的猜測。憶苦的生父和生母冷血拋棄她,有可能不是因爲個,而是有別的原因,比如家裡真的生了幾個女嬰了,可他們想生一個男孩,不得不拋棄憶苦。
但是,傳宗接代真的那樣重要嗎?男孩是人,女孩也是人。沒有誰能輕易剝奪她的生存權利。爲了傳宗接代,不停超生,生了女孩就扔了,直到生下男孩爲止,如此偏激的想法,到底是受了傳統思想的束縛,或是現實生活所迫,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