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伯城走了之後,白正經再也無法平靜了。他現在心亂,不是爲了任心梅和官司的事,而是因爲馬伯城說的那句話。他給公牛發了一條信息:查一下,最近五年以來,因爲搶救不及時而導致產婦和嬰兒或者其中之一死亡的案子有多少?
十分鐘後,他收到公牛回覆的信息,看完信息,他沒有刪除,立即轉發給謝天鵬。並接通了謝天鵬的手機,詳細說了他的想法。
“在此之前,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只是一家醫院出面,不管是時間或是人力都有困難,必須先解決這件事。”謝天鵬沉默近三秒時間,坦然說了他的想法。
“我的院長大人,你忘了社會再就業培訓處嗎?”白正經對謝天鵬拋了一個“媚眼”,“報名參加孕娘培訓的人,最好是有過生育經歷的已婚女人。
一、她們有過親身的經歷,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二、結婚成家的女人更有責任心和愛心,也有耐心。做事比較可靠,老練而沉穩。不能讓十幾歲或是二十出頭的小女生參加這個崗位培訓。”
“看樣子,我似乎還沒有老。專程去華西抓了你。沒有選錯人。大博士,你放心。我立即讓依蘭草擬一份計劃。修改之後,直接交給社會就業處。”謝天鵬笑了,“羅樂的事,你是不是計劃好了?”
“不能說好了,卻是一次機會,我想試試。不過,我又一次非法手術,對象是衛生局的局長,這次的麻煩,比上次大十倍,甚至是百倍。”白正經自嘲笑了,大致說了當時的經過。
“說到底,最後如何處理這件事,關鍵在當事人。我和羅樂有點關係。可以和他談談,但麻煩的是,袁小敏不會輕易罷手。”謝天鵬眉頭緊了,沉默近十秒時間,“你能不能找人擺平她?”
“難。這女人對我似乎本就有偏見。在酒店裡,我不但用語言羞辱了,後來更把她摔倒了。她對我的恨,可能不是一般的深。”想想當時的經過,白正經頭都大了。
假設這次計劃成功了。他對羅樂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反之,假設這次計劃失敗了。不管他怎麼解釋,羅樂都不會輕易相信他了,再加一個有點神經質的袁小敏。結局如何,可想而知。
“這次手術,效果到底如何?”謝天鵬眉頭更緊了,能否說服羅樂,他沒有把握,假設白正經無法擺平袁小敏,這件事真的很麻煩。
“我也不知道,從理論上說,這次手機是成功的。算算時間,麻醉藥效已經過時了,可胖子一直沒有醒。真的令人頭疼。”白正經沉默了近三十秒,只說了手術過程,卻沒有說實話。
結束通話,白正經設定了鬧鐘,時間定在下午六點。關了手機,專心修煉。到了六點,鬧鐘響了。白正經彈身下牀,活動四肢。五分鐘後,他打開手機,發現有三個未接電話。四條信息。
他最先查看四條信息,其中一條是公牛發的:杜小鵑和任大軍的賬戶都有提款的動向。被我攔截了,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他們在櫃檯上取錢,我不能公然攔截。只能阻止他們在櫃機上提現或轉賬。
“這……”白正經斜身靠在牆,再看了一次短信內容,覺得公牛的話有道理。不管是任大軍或是杜小鵑,只要他們去櫃檯取錢,公牛不能介入,無法阻止。這是一個大麻煩。
現在還沒有打官司,任長春和安家樂也會打任大軍他們的主意。以打官司需要一筆費用爲由,正好可以騙任大軍兩人的錢。任大軍兩人糊里糊塗的,錢被他騙光了都不知道。
他刪除所有信息,看了看三個未接電話,一個是蘇小虎的,一個是任文雅,另一個是羅依蘭打的。他同時給蘇小虎和羅依蘭發了一條短信:有事短信聯繫,我不方便接電話。
他接通了任文雅的手機,“相對而言,你的立場比較中立。能不能勸勸軍叔和鵑姨兩人。我不阻止他們告我。但是,官司歸官司,千萬不要讓任長春他們把錢騙走了。”
“對不起!我當時心情不好。希望你不會介意。”任文雅一怔,以爲他此時打電話是爲了他的官司,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白正經似乎毫不在意官司的事,關心的仍舊是任大軍和杜小鵑兩人。
從這點看,任心梅真的沒有看錯人。他是一個值得信任和信賴的人。對任何人而言,一千二百萬都有很大的誘惑,他卻如此恬淡而平靜,完全不乎這場官司的輸贏。
“我當然介意。不過,我介意的不是這事兒,而是軍叔兩人的手裡的錢。”白正經揉了揉“太陽穴”,“官司程序,律師費用等,你是行家,能否和史丫姿通通氣。
你叫上軍叔和鵑姨兩人,一起去找史丫姿。你們四人,當面對面的說清楚這次官司的大致費用。讓軍叔兩人心中有個底,只有這樣,才能阻止任長春幾人以官司爲藉口騙他們倆人的錢。”
“我和她不但是對手,也是情敵。在這件事上,要她和我合作,一切透明化。根本不可能。”任文雅輕輕嘆了一口氣,“她對我有成見,不會合作。對你沒有這種偏見和牴觸情緒。我把她的電話號碼給你。最後結局如何,全靠你了。”
“我真是命苦!”白正經苦笑搖頭,看了看史丫姿的手機號碼,過了幾分鐘纔打過去,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白正經連打了三次,終於有人接了。
他先確定接電話的是不是史丫資,確定了她的身份,他沒有拐彎抹角,開門見山表明了他的身份,並以簡短的語言說了他和任心梅的關係,以及遺囑的事。
最後,他不等史丫姿發問,坦然說了他的顧慮,以及打電話的目的。不管官司結局如何。決不能讓任長春幾人借打官司的幌子趁機騙任大軍兩人的錢。否則,任心梅會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