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晚霞滿天。金燦燦的落日餘輝照在白正經的臉上,映出健康的紅潤和飽滿的精神。惟一不相襯的是他眼中的苦悶之色。
上午九點過離開醫院,一直跟着任心梅。既像專職護理,又像全職保姆,更像職業保鏢。形影不離,全程相陪,還要做免費的苦力。好的、壞的、對的、錯的、黑的、白的、能說的、不能說的他都說了。一切都是徒勞。
現在快到七點了。任心梅還沒有回去的意思。從早到到晚,快十個小時了。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任心梅除了嘲笑和譏笑之外,幾乎沒有一句好話,也沒有一個好臉色。
一忍再忍,忍了又忍。他始終沒有發作。不是他的修養到了七情不波,六慾不動的至上境界了,而是他一直緊記《臨牀心理學》導師卡麗斯上第一堂說的第一句話:
醫生面對患者,有的時候需要比忍者龜更能忍。假設不能忍了。立即換位思考。假設你是患者,到了醫院之後,希望得到什麼樣的服務?尤其是面對絕症患者和難以根治的老病號,要更能忍。
正因爲這句話。他一直忍着。一邊忍受任心梅的“虐待”和嘲諷,一邊尋找她的弱點。到目前爲止,他仍舊沒有找到任心梅的真正弱點,找不到突破口,無法剋制她。
但他堅信,任心梅一定有弱點。現在沒有找到。不代表任心梅沒有弱點。只是她比別人掩飾得更好。將她的弱點隱藏得更深,不容易被別人發現。
晚飯之後,任心梅主動提出回醫院。白正經暗自鬆了一口氣,心裡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只要任心梅回醫院了,他今天的工作就可以結束了。剩下的時間去找房子。
天不從人願。出租車到了第一人民醫院門口。任心梅剛下車。他還沒有拉開車門。聽到任心梅發出憤怒尖叫。他從窗口探出腦袋,發現一輛純黑色雅馬哈摩托車風馳電掣而至,坐在後座那個戴紅色頭盔的男人搶了任心梅手中的鱷魚皮錢夾,摩托車呼嘯而去。
“哥們,快調頭。追上剛纔那輛摩托車。”白正經以最快的速度拉開車門,拽着任心梅的胳膊扶她上車,重重關上車門,扭頭盯着風馳電掣而去的雅馬哈。
“抱歉!我是司機,我的工作是載客,而不是警察,沒有義務抓賊。”的哥看了看計費器,撕了發票遞給白正經,“三十八元。謝謝光顧。”
“我也只能說抱歉了。”白正經拉開右後門下了車,繞過車頭到了左前門,左手拉開車門,右手抓緊的哥的脖子,提着他扔了出去,彎腰鑽進車裡,鬆了剎車調頭,緊緊咬着絕塵而去的黑色雅馬哈。
現在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了。不管是公交車、出租車或是私家車流量不大。這一帶路面都不塞車了。方便白正經驅車追趕。不到兩分鐘就追上黑色雅馬哈了。
令他意外的是,出租車快要追上黑色雅馬哈了。戴紅色頭盔的男人突然扔出任心梅的錢夾。正好從左前門的窗口扔進車內。他放慢了速度,左手抓着方向盤,右手抓起錢夾,反手遞給任心梅,“看看少了什麼?”
“你白癡啊!還用得着看嗎?除了錢夾之外,裡面什麼都沒有了。包括所有的卡在內。”錢夾入手,任心梅感覺輕了許多,拉開一看,裡面什麼都沒有了。追回的只是一個空錢夾。
“我忍!再忍!”白正經踩油門換擋,加速追了上去,發誓一定要抓住摩托車上的兩個搶包賊。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搶劫,太猖狂了。
“峰哥,這小子不是之前那個的哥。一直緊咬不放。怎麼辦?”戴紅色頭盔的男人扭頭看了看,發現出租車離他們的摩擦車不到三米距離了。
“這小子一定是外地人。不知道濱海市的情況。看我怎麼修理他。”藍小峰突然停車,讓戴紅色頭盔的男人下車。
“想跑?”白正經不等車子停穩,拉開車門衝了出去,一步跨過近三米距離,右膝如弓,凌空撞向戴紅色頭盔男人的背心。
紅色頭盔男人慘叫跌了出去,飛到三米之外落地。他還沒有來得及翻過身子,也沒有時間爬起來,感覺背上像壓了一座山一樣,壓得他快窒息了,“峰哥……救我!”
“我看看你是什麼貨?光天化日騎車搶包,是不是比別人多長了一隻眼睛?”白正經彎腰伸出右手,緊緊抓住對方的脖子,用左手取了對方的頭盔,轉過他的身子上下打量。
“放開他。”藍小峰擡腿下車,取下頭盔抹了抹凌亂的頭髮,把頭盔掛在握把上,大步走到白正經的前面,“你膽子不小,居然敢管我們的閒事。”
“到了警局,我自然會放了他。”白正經抓緊對方的脖子,轉身向出租車走去,“你們兩人是一夥的,一起去吧。”
“不用去警局了。我就是警察。有什麼事對我說。”藍小峰從短袖T恤的口袋內掏出工作證翻開,遠遠的對白正經晃了一下。
“有執照的流氓?”白正經立即收回右手,閃電般抓向藍小峰手中的工作證,證件入手,一邊後退,一邊查看,確定工作證是真的,記下工作證編號,“交出剛纔搶的所有東西,我就把工作證還給你。”
“我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任心梅尖叫撲了過去,想從白正經手中搶過工作證,卻失手了,“這兩個白癡居然敢搶我的錢包。我一定要他們好看。”
“波濤洶涌?”任心梅快速奔跑,上身搖晃,十分明顯。幾乎是同步的,那對36E級的超級“原脂彈”幻起誘人波濤,洶涌翻騰,彷彿想吞噬一切。
白正經甩了甩頭,掐斷有點“變tai”的“萌”,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八點半了,現在去租房子,所有的中介公司都下班了,只能去那些小巷子的信息公佈欄或電杆上尋找出租信息了。
這樣漫無目的尋找,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找到房子。就算找到了。今晚也無法搬過去住。今晚或明晚,只能住旅館。住一夜旅館,一週生活費又泡湯了。所謂的節約計劃,可能又要“流產”了。
“遊戲開始了。沒有結束之前,誰也別想退出。”藍小峰一步步向白正經
近,“你敢管我們兩人的閒事,我必須試試,你到底是什麼貨?憑恃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