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是不是擔心你女兒嫁不出去。見到一個馬馬虎虎,又看得順眼的男人,就想把女兒嫁了。”孫靜媛握着孫彬的手,紅着雙頰撒嬌,“女兒不嫁,一輩子陪着你和媽咪。”
“說什麼傻話啊?我女兒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瞭解。你一直不敢真正的愛。有兩個原因。一、因爲當年的事,你不相信愛情。二、你沒有找到什麼都比你強的人。”
孫彬抽出右手落在她頭上,輕撫秀髮,爽朗笑了,“其實,你心裡想什麼,爸都明白。你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他。可是,又怕失敗,不敢再去嘗試,尤其是他對男女之間的事處理一塌糊塗,你找不到安全感。
爸可以負責的告訴你,他不是想象的那種男生。他表面輕浮,而且喜歡色-口。你可能忘了一句老話。口說心不亂,不說揹着幹。後者才真不穩當。
他知道弄錯了之後,雖然瘋狂,卻冷靜、理智、沉着。爲我內疚,爲你瘋狂,爲職業而冷靜,爲處事而理智,爲專業而沉着。因爲自信,才能如此沉着。
爸雖然是第一次見他。但我可以肯定的說,他遠比你想象的優秀和卓越。你一直想找一個什麼都比你強的人,我相信,這個人就是他。假設你錯過了,有可能會悔恨終身。”
“可是,他說過,在他沒有確定真正愛上一個人之前,不會對任何人做出情感的承諾。而我需要的是一個安全的家。他能給我嗎?我能冒這個險嗎?”孫靜媛困惑了,無法完全否認孫彬的說法,也不能全部接受。
“我的傻女兒,你在工作上精明的嚇人。就像他一樣,工作上的事,頭頭是道,能力強到變tai。生活或感情的事,偶兒犯小糊塗,甚至不知所措。”
孫彬開心笑了,輕輕握着她的玉手,“他不輕易做出承諾,說明他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孩。能做到的才承諾,不能做到的,絕不輕易承諾。未知的事,也不輕易承諾。
甜言和蜜語聽着是很舒爽。信口開河的承諾,也能迷住許多比較膚淺的女孩。可是,這些能持久嗎?越容易對女孩子做出承諾的男人,越不可靠。
假設他現在拍着胸口對你保證,今生今世,他只喜歡你一個人,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個人,而且永不變心,永不離棄。你覺得,這些話的可信度是多少?”
“爸,你說話的口氣,怎麼有點像他呢?”孫靜媛傻了,想想任心梅對她說的話,孫彬剛纔這番話,太像白正經對任心梅說的那番話了。
“不是我和他有默契。原因只有一個,我們對有些事的看法是相同的。或者說,這些話是真理。我和他不但明白,而且全部認可,可你們卻不能理解,也無法認同。”
孫彬樂的開心大笑,輕拍她的小手,“媛媛,告訴爸,他對誰說過類似剛纔的這番話?是工作上的事,或是感情的事?”
“爸。”孫靜媛雙頰微紅,吞吞吐吐的,詳細說了白正經曾經對任心梅說的那番話,“他明知這番話會激怒梅姐,可他還是說了。易位而處,我肯定不會說。”
“我的傻女兒。這說明他真誠,坦率,不做作,不虛僞。不但是負責的表現,更是敬業和盡職的表現。在這個虛假昌盛的時代,像他這樣的男人,估計快絕種了。”
“爸,他有你說的這樣好嗎?”這一刻,孫靜媛突然想到了任心梅對白正經的評價,居然和孫彬的說法不謀而合,大小同異。難道,他真的這樣卓越?
“在爸的眼中和心裡,他世界上最棒的小夥子。你不是膚淺的女孩。物質方面,從不在乎。只說能力和學識。他強大的幾乎變tai。哈佛神刀,這是何等實力?
你說的梅姐,富有的變tai。以他的i口。他可以用手段說服她,但他沒有,而是用真誠和熱情,以及執着和堅持感動了她。不但說服了她,更改善了她和楊主任的關係。
媛媛,不是爸說你。這樣好的男生你不要,再想找到第二個,估計你頭髮白了也等不到了。工作上或生活上,有的事可以犯錯,也可以錯過,但感情的事,絕不能錯過。”
孫彬輕撫她的俏臉,微笑看着她,“他現在一定很自責,更擔心你會因此而恨他。去吧,別讓他擔心,更不要讓他再內疚了。告訴他,我對他只有欣賞,沒有一絲怨恨和責怪。”
“這樣肉麻的話,我怎麼說得出口啊?”孫靜媛磨蹭站起,感覺雙頰火辣辣的,走了一步,發現自己光着腳丫子,“爸,人家這個樣子,怎麼去見他嘛?他一定會笑我。”
“傻孩子。微笑是人與人之間最好的溝通工具之一。或許,你們不需要言語的解釋,在開心的笑聲中,一切不快都會隨風而去,這不是更好嗎?自然就是美。”孫彬對她揮了揮手,用鼓勵的眼神看着她。
“那……我出去看看。你說的肉麻話,我未必能說出口。”孫靜媛光着腳丫子,慢慢出了病房,讓兩個專職護理進去,小心看着孫彬。
事情真被孫彬說中了。白正經並沒有離開,在九樓的拐角處蹲着。看着沒精打彩的樣子,孫靜媛的心一下軟了,慢慢蹲下,伸出右手落在他的頭,輕撫帶着泥沙的短髮,“生氣了?”
“是的,不過,我是生我自己的氣。”白正經靠着牆壁滑了下去,自嘲笑了,“姓左的是你的同學,應該是不會超過四十歲,可你爸滿了六十了。彼此之間,年齡差了這樣多,我卻沒有看清楚,拎了就動手。”
“別這樣。你是關心我,擔心我出事。纔會這樣冒失衝動。”孫靜媛右手不經意的抖了一下,慢慢下滑,落在他的脖子上,“我爸說了,他不怪你,反而欣賞你的瘋狂。”
“我需要的不是任何人的欣賞,而是你給我一次機會。本來,我已經想好了如何幫你。助你早日封后。之前大擺烏龍,這個計劃,只能流產了。”
白正經把頭靠在牆上,痛苦閉上雙眼,發出苦澀輕嘆,“你走吧,有時間,多陪陪你父親。我想一個人靜靜,也不希望你看到我這樣狼狽而窘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