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茶樓前,韻遙就見到一個金光閃閃的大匾,上面寫的“翠雲樓”。字兒寫的挺好,韻遙乍一看覺得挺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可這24k的純金大匾······誰的點子?
進去了,一個圓形的舞臺建在茶樓中間,上置一個用紅布蒙着的方桌,擺上一把扇子,還有一本誰也看不懂的書。看着像是本國的文字,仔細一看又不對,總是少了這畫缺了那筆,稀奇古怪的。韻遙湊上去一看,好嘛,《牡丹亭梗概》,還自個兒寫的。韻遙的麪皮又止不住地抽了抽。
隨着雲崢他們上樓,又被他們帶到了一個包廂。這地方倒好,正對着舞臺正面,先生說書的聲音在這兒倒能聽歌一清二楚。
走進包廂,看見又來了幾個人,韻遙的麪皮算是抽到根本停不下來的境界。雲崢看着奇怪,便道:“六妹,怎麼了?”
“呵呵,沒什麼,就是昨兒跟芙蕖聊的時間長了點兒,聊抽了。”韻遙笑了笑,毫無邏輯地回答着。
“······”衆人無語了。
“韻遙,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鍾二公子。”譚程雪走上前拉着韻遙一一介紹給她,“這位是鍾二公子的五妹,鍾靜湘。五小姐可比我還要大,你這回可賺了,一天認了兩個姐姐。”
“程雪姐可折煞我了,鍾小姐應不應還不知道呢。”韻遙見程雪稱這二位公子小姐,心想兩人的身份必不簡單。這二位,一個站在那兒就是座冰山,另一個柔柔弱弱的,可見是大家閨秀,可韻遙就是提不起好感來。沒辦法,自己的五哥都說了,樓家有難,只好攀攀權貴嘍。
“遙兒妹妹客氣了,妹妹如此直快,姐姐如何不願認你這個妹妹?我在家裡最小,也算是過了回做姐姐的癮了。”鍾靜湘捏起手帕,輕掩脣畔,微微笑了笑,把韻遙看得一愣一愣的。
好吧,韻遙她自己前世雖然是個公主,可是嘛···三天兩頭的女扮男裝跟着師傅,一個輕功越過宮牆,跑出去歷練。禮儀神馬的,只是人前充充場面而已。可這位···一舉一動都···咋都恁標準呢?
幾個人都坐下來,可奇怪的是,他們來茶樓不喝茶,倒先叫小二來了三壺竹葉青。往樓下觀望着,好似是等什麼人,結果只望見兩個人一路談笑走來。
一位身着青色布袍,溫文爾雅,有一種教書先生的氣質;另一個···身着灰布袍,眉宇之間卻是輕浮之態,韻遙那他跟自家五哥相比,暗自咂舌,人五哥好歹是個風流公子,這貨···爲什麼怎麼看怎麼像登徒子呢???
倆人在樓下各鞠了一禮,青衣男子很悠閒的上了二樓,貌似就是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這時,韻遙所在的那一間的房門打開了,剛在樓下看見的青衣男子,就站在門口。韻遙的嘴抽了抽,她發誓,下一句絕對是···
“韻遙,給你介紹一下···”果不其然,還是介紹。韻遙以同樣的一百零一號微笑看着雲崢,聽他把這人給介紹完,“這位是白先生。”隨後,又附耳道,“他是翰林院院士,白玄青。”
“白先生好。”韻遙皮笑肉不笑,今兒個都見了這麼多人了,多一個少一個不成問題,有的是時間。
“樓小姐名不虛傳啊,處變不驚。呵呵,樓相有女如此,此生無憾啊。”白玄青笑道。
“白先生謬讚了,韻遙在京城名聲並不響亮,何來‘名不虛傳’一說呢?另外,白先生也不必落了俗套,喚我韻遙即可。”韻遙很無語,這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好好先生,怎麼就這麼自戀呢?還處變不驚?你有多出名啊?大得過那個姓鐘的老頭兒嗎?
此刻,正在南書房中努力批摺子的某個老頭兒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噴嚏。
“啊,白先生您請上座,就剩您一人了。”樓雲崢默了,好歹也是個正二品的院士,六妹你至於這麼冷漠嗎?
這廂白玄青入了座,那頭的灰衣男子也也上了臺,朝韻遙他們所在的包廂微微一笑,然後···連人帶桌子一起轉了個個兒,正揹着他們。
“這個神經病,吃飽了撐的換位置!”此刻韻遙跟譚程雪趴在二樓的欄杆上,見那灰衣男子的舉動,譚程雪憤憤道。
“你跟他很熟?”韻遙問道。如果沒錯,這就是覃千秋了,可是,他跟程雪有什麼關係。
“廢話,他是我爹的門生。我們倆打認識就不對付,一見面,他就損我。”譚程雪撇撇嘴。
“也是哈,你們倆一個祖宗,按理說不應該互損的。”韻遙頓了頓,繼續道,“怎麼着也得相愛相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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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他一個祖宗!他的老祖宗是北落遺民,太子太傅譚千秋的後代,譚千秋的後代爲了避難,纔去了言字,改姓覃氏。我祖宗是從南疆來的,本就姓譚。你說說,一個在北,一個在南,何來同宗公祖一說?”譚程雪聽見韻遙這麼說,立刻跳腳,反駁的是條條在理。
“好好好,可你們倆真的挺像的。”這是韻遙頭一回這麼八卦,要是芙蕖也在旁邊的話,怕是要驚掉了下巴。
“嗯?哪兒像?”
“···挺有夫妻相”韻遙默了幾秒,淡定地道出下一句。
“你再說一遍?”譚程雪挑了一挑眉。
“開個玩笑,不至於啊。”韻遙笑了笑,解釋道,“實際上都挺像竹子。”
“竹子?”譚程雪滿腦問號。
“嗯,你們倆青春年少,很像竹子的童年···”韻遙換了個姿勢,倚在欄杆上,淡定道。
“你說覃千秋損,很認同,可是···”譚程雪掰了掰手指。
“淡定。能聽懂的人都損,這是事實,可我沒指名道姓說程雪姐你,你也沒有必要把自己對號入座。”韻遙摸了摸鼻子。
“遙兒,程雪,都回來吧,人家先生都下臺休息了,你們還在那兒損人家。”雲崢打趣道。
雲崢歲數不大,比那個神秘的二公子還小個一兩歲,可是對待韻遙和譚程雪確是比長兄還親。韻遙二人不做多留,聽了雲崢的話,回來入座。
“咱們沒點茶,就上了三壺竹葉青,程雪是肯定沒問題的,韻遙···”白玄青果然不負他一副好好先生的樣貌,貼心的問了一下。
“我們家小姐可沒問題,幷州時,一個海碗的西塞烈,我們家小姐妹頭可是沒皺一下呢。”沒等韻遙發話,芙蕖就先吭聲了。
“哇,十五年的竹葉青,雖說年份少了些,可味道還行。”人家在一旁說話,這譚程雪就先幹了一盅。
韻遙見此,也不客氣,一杯酒也下了肚。
“你也能喝?”譚程雪很是驚訝,“你一個···”
“哎,我母親曾給我找了個武功師傅,每次走梅花樁,都要在腦袋上定一隻海碗的烈酒,還不能溢出來。就這麼着,酒量就練出來了。”
“你不會···”
“嗯”雲要合服去神同步的點了點頭。
再看看鐘五小姐,看着面前的一杯酒,蹩了蹩眉,也喝了下去,喝完了還是拿着手帕放至嘴邊輕聲咳了咳。
衆人無法,只得又上了一壺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