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趙萱的不安全,以及日後打出名聲,很有可能招來外省的黑幫,鄭直越發覺得要儘快幫她買一套樓房才行,而且地段要上佳,不能偏避,最好能在公安局附近,這樣可以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讓那些黑幫的人不敢爲所欲爲,橫行無忌。
自上次抓了那幾個人之後,到是沒再發現什麼異常。
不過鄭直知道,這是對方搞不清楚狀況,打算觀望一陣子而已,遲早還是要派人來新江市的,一是找到趙萱母女,強搶回去;二是打問清楚被鄭直何聽雨抓到的人都跑哪裡去了。
打開車庫,鄭直把諾大的一塊翡翠毛料,親自抱了進去。
然後給母親,錢多多,還有林姨說了一聲,又開車離開星月韻城別墅小區,直奔趙萱母居住的地方。
今天是五月二十八號,星期四,盈盈應該去幼兒園上學了,不在家,不過鄭直好久沒有去那裡了,所以在路過一家大型商場的時候,還是進去給小女孩買了一個紅太郎的毛絨玩具。
玩具的塊頭很大,足有八十多公分高,盈盈晚上可以抱着它睡覺。
買好了玩具,又花費了近二十分鐘,鄭直纔開車來到了趙萱所住的樓房門口,這套房子是他租的,就在一樓,並且帶有一個地下車庫。
把車停放好,抱着紅太郎,鄭直走到門前按響了門鈴。
“誰呀?”不一會,一個熟悉的女聲傳入了耳畔。
鄭直笑着回道:“是我。”
裡邊立即傳來了急匆的腳步聲,隨即門上的貓眼處,就多了一個美麗的大眼睛,咔嚓,房門被打了開來,“你終於回來了……”激動的話語只說了一半,趙萱突然打住,羞紅了臉蛋。
這話說的有點問題,好像是她等了好久的家人終於歸家了一樣。
“嗯。”趙萱衣着還是那麼隨便,單薄的貼身T恤,掩蓋不住胸前峰巒的飽滿,下邊則穿了條普通的家居長褲,很有一股子賢妻良母的氣質,頭髮別在後邊,隨意的拿一根細繩挽着。
見趙萱俏臉泛紅,一副羞赧不已的模樣,鄭直心肝很是不爭氣的猛然蹦跳了幾下,目光則不由自主的從趙萱的俏臉上下移,落在了那雙高聳的胸脯之上,嚥了口唾沫。
“媽媽,媽媽,是不是叔叔來看盈盈了?”
突然,裡邊響起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二人都是回過神來,趙萱更加不好意思,鄭直則有些驚訝盈盈今天爲什麼沒有去幼兒園上學,然後就大步走了進去。剛剛走進大廳,就見頭髮還散亂着的盈盈從臥室裡跑了出來,見果然是他回來了,小臉上瞬間綻放笑容,雙手高舉着就衝了過來,“叔叔,叔叔。”
“噯。”鄭直彎下腰上前兩步,就雙手插在小女孩的胳膊下方,將盈盈抱在了懷中,“唔,盈盈又變漂亮了。”
“咯咯咯咯……”盈盈更加開心了,抱住鄭直的脖子,就在他的臉上吧唧吧唧親了好幾下。
“快,看叔叔給你買了什麼禮物?”
鄭直又彎下腰,把放在地上的毛絨玩具拿了起來。
“紅太郎!”
盈盈鬆開他的脖子,雙手把毛絨玩具抱在了懷裡,拿小臉在上邊蹭着,笑的一雙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細縫。
“盈盈,還不快點下來,別累着叔叔。”見女兒與鄭直笑鬧了一會,趙萱才走過來,輕責了一句。
不過盈盈卻是用一隻手抱着玩具,一隻手摟住鄭直的脖子,並不下來,還不甘示弱的拿眼睛與母親對視。
“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自上次鄭直離開後,女兒就老是問鄭直什麼時候回家,而且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使得趙萱心酸不已,所以現在見到女兒與鄭直在一起,很開心的模樣,她是不會真正生氣的。
鄭直也仍是抱着盈盈不放手,笑道:“盈盈還小,你也別拘的太嚴了,不然就顯得呆板了。”說着,他抱着女孩走向了沙發。
趙萱見鄭直很喜歡自己的女兒,微微鬆了口氣,然後關上房門,走過去給鄭直倒了杯溫開水。
說道:“關軍也在,你要不要去瞧瞧他?”
“哦?”既然關軍也在,聽到自己的聲音,爲什麼不出來呢?難道是又被罰了?他便故意放大聲音問道:“小軍這陣子學的怎麼樣?聽不聽話?如果不聽話你告訴我一聲,我來收拾他!”
見鄭直給自己打了個眼色,趙萱心領神會,聲音也是大了一些,“就是有點不踏實,其他的還好,你可別捧他,不然我這個當師傅的可不答應。”
說罷,二人都是捂嘴偷笑。
盈盈則一臉的好奇,搞不懂媽媽與叔叔爲什麼擠眉弄眼的,不過見二人笑了,她也咯咯的笑了起來,露出了兩顆潔白的小虎牙。
三人又笑了一會,鄭直才抱着盈盈起身,走向了餐廳的方向,趙萱則端着鄭直的茶杯,跟在後邊。
剛剛來到餐廳,鄭直就差點笑出聲來,只見關軍雙手平伸,左右手各提着一個小水桶,腦袋上則頂着一個洗臉的水盆,水盆裡的水似乎還不少,因爲見到他有些激動,身體不太穩當,濺出了幾滴水花。
“咦?小軍爲什麼頂着水盆,提着水桶呀?”鄭直故意驚訝的問了一聲。
趙萱卻沒有示意關軍停下來,正了正臉色說道:“頂水盆,提水桶,這算是一種懲罰,但也是在鍛鍊他。”
“哦?鍛鍊什麼?”鄭直這是故意問的,就是要讓趙萱說出這樣懲罰的目的所在,不讓關軍在心裡對趙萱心生忌恨。
“第一,鍛鍊他的耐性!要想當一名合格的翡翠雕刻師,沒有耐性是不行的,現在雕的只是普通的翡翠,還沒什麼,但等日後遇到高品質的翡翠,也許只是完成一件作品,就要花費十天,甚至是半個月的時間,並且整個人的心神都要融入到作品的雕塑之中,這要是沒有耐性,是不成的。
第二,他年齡還小,雖然是男性,但因爲從小沒受過什麼苦,手上的力量卻不足。
第三,讓他維持這個動作不變,可以讓他的雙手更穩健,這樣日後拿起刻刀工作時,才能夠穩!”
趙萱緩緩的說完,關軍才明白了這位女師父懲罰自己的真正用意。
之前他是很不服氣的,並且還猜測這位女師父是不是不願意教自己雕刻的技術,這才天天懲罰自己。
現在知道了真正的原因,臉上浮起了一絲羞赧。
“原來要當個合適的雕刻師,這麼難呀。”鄭直慨嘆了一聲。
趙萱點了點頭,然後對關軍說道:“今天鄭先生來了,你且停下休息一會吧。”
“謝謝師父!”關軍這句謝謝,包含了很多東西。
“嗯,這樣,你接連學習了這麼長時間,應該也累壞了,今天給你放半天假,回去陪陪父母,表表孝心。”說着,趙萱走到大廳,從茶几上的皮包裡拿出來二百塊錢,遞向了關軍,“記得,這是給你父母買禮物的錢,不準亂花,知道麼?”
“知道了。”關軍恭敬的伸出雙手接過,這些規矩禮儀,都是趙萱教給他的,如果換作以往的他,肯定是用單手搶了。
鄭直放下盈盈,也伸手入懷掏出了皮夾子,說道:“我也好久沒去看望叔叔阿姨了,你也幫我帶着點禮物回去。”說完,拿出一千塊錢,塞到了關軍的手裡,二人是平輩論交,所以沒那麼多的規矩。
盈盈抱着鄭直的大腿,擡頭望着衆人,睜着大眼睛滿臉好奇,不過看到錢後卻是沒有張口要,趙萱對於女兒的管教,還是極其嚴格的,有些事情不多說什麼,但有些錯誤絕對不允許女兒觸犯。
不然懲罰起來是很嚴重的。
因爲只有半天假的時間,所以關軍和鄭直聊了幾句,就匆匆回家了,這陣子他是早起晚歸,而且被罰的累的要命,都沒有時間與爸爸媽媽說什麼話,還真是想的慌。
等關軍走遠了,鄭直纔來到了小車旁,說道:“我今天上午又買了些翡翠毛料,給你送了過來。”
“哦。”不知爲什麼,趙萱的心情突然有些失落,原來他是給自己送毛料來了。
鄭直卻是沒有看到關婷臉上的表情,他打開小車的後備箱,一塊一塊的抱到了車庫門口,趙萱則去房子裡取來鑰匙,把車庫大門打了開來,這些日子她也曾教導關軍如何辯別翡翠毛料外皮表現,不過這個東西一時半會是學不會的,所以仍由她來劃線,讓關軍去切。
把其餘的十一塊毛料全部放入了車庫,鄭直才把那塊有裂痕的毛料從副駕駛座的位置上拿了下來,這塊毛料絕對可以出極口翡翠,所以他很是寶貝,先前沒有與其他的毛料堆放在一起。
“你要親自解麼?”趙萱見鄭直拿着毛料走向瞭解石機,疑惑的問道,並且跟了上去,見大人們有正事,盈盈只是抱着紅太郎站在車庫門口,沒有再上去打攪。
“嗯。”鄭直把毛料放在瞭解石機上,用力的搓了搓雙手,“我很看好這塊毛料,說不定能切出塊極品翡翠!”
趙萱也被提起了興趣,不過她上前把毛料拿起來看了看,行家的她,立即就發現了那條深深的裂痕,嘆氣道:“這塊毛料你花了多少錢?肯定是看走眼了。”
“嘿嘿,花了不到兩千。”
鄭直卻是並不解釋,又把毛料接過,固定在瞭解石機上。
打開解石機,先是緩緩的按下手柄,一刀把有裂隙的那三分之一切去,然後他才細細的觀察了一會剩餘的三分之二,半響後,劃出一條細線,這條線很保守,只是在第一刀的切口處,又進入了一公分而已。
“茲,茲,茲……”
對準細線,切下了第二刀。
等一切到底,提起手柄,就見一抹璀璨的顏色映入了眼瞼,趙萱便是捂着小嘴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