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嫌疑犯知道自己做的是殺頭的買賣,如果提前聽到了聲音肯定不會束手就擒,他們腰間都插有手槍,拔出來就能反擊,左右被抓回去,被法院審判的話,必死無疑!
但現在的前提是人家已經拿手槍指着他們了。
既然他們知道自己做的是殺頭的買賣,那麼自然也能猜到前來抓捕自己等人的警察,在來之前肯定接到過如果在行動中遇到反抗,可以開槍將嫌疑犯擊斃的命令,所以失了先機的他們,一點都不敢亂動,生怕會引起面前警察的誤會,被瞬間擊斃!
沒有人不怕死。
即便他們膽大包天的敢製作槍支販賣彈藥,也是一樣的。
在鄭直控制中山洞裡邊的情況時,蘇靖軒帶着十幾名特種兵順着山洞跑了進來,陳連長見沒出什麼差錯,放下心來。
他走在最後,前邊一個特種兵正在觀看一處被踹散了架的鐵柵欄,跟同伴們說道:“你們瞧,用這麼粗的鋼筋焊接而成的鐵柵欄,居然被那個鄭所長一腳給踢散了架,真上太誇張了!”
“是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相信這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太厲害了!我們也天天訓練,還時不時的被拉到山裡拉練,怎以就沒有這麼大的力氣呢?”
“連長!”
這時一名特種兵看到陳笑生,連忙立正站好。
其他的人聽到聲音,也是瞬間立正。
陳笑生擺了擺手,走過去之後,蹲下身揀起了一根鋼筋,份量挺沉,直徑足有一寸五,可以看到底部爆接的地方裂掉了很大一塊,明顯是因爲承受不住大力,纔給斷掉的。
心中也是暗自咂舌。
貓了個咪的,這是人乾的麼?
就算是一頭牛飛快奔跑着不怕前邊有柵欄,一頭撞上去也不能把焊接的如此結實的柵欄給撞散了架呀。
怕不是蘇靖軒那個小對鄭直心服口服,還叫老大。
這個鄭所長如果再會飛,簡直就是超人了嘛!
蘇軒靖帶領着十幾個手執微衝的特種兵衝到最裡邊,見鄭直沒事,並把三名嫌疑犯都給控制住了,終於把心放回到了肚,揮了揮手道:“把人都抓起來!”
十幾名特種兵立即如狼似虎的衝上去,把三人按倒在地,卸掉了武器,然後用鐵銬給拷了起來。
“老大,他們沒有反抗吧?”
“沒有。”鄭直把舉着手槍的右手放了下來,“車牀在工作時,會發出很大的噪音,這裡又是在山洞之中,聲音迴盪,他們根本就沒有聽到我踢斷外邊幾個鐵柵欄的聲音。”
蘇靖軒搓了搓手,“如果剩下來的兩家這個時候也在工作就好了。”
“不能心存僥倖一味的靠運氣。”鄭直拍了拍蘇靖軒的肩膀,二人一前一後的朝着外邊走去,在山洞過道的中間,遇到了陳連長,陳連長想着最好能早點把任務完成,多拖一秒鐘,就多一秒鐘消息泄露的風險。
所以沒有進去,三人一起走出了洞口。
“鄭所長,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出了洞口,陳笑生關心的問道。
“不用。”
鄭直搖了搖頭,“只是踹了幾個鐵柵欄而已,沒費什麼力氣,我們去下一個山洞處吧。”
“好。”
陳連長痛快的應了下來,他本來就想着能早點完成任務的。
留下一個排長在這裡打掃戰場,把藏在山洞裡的槍支彈藥全部收繳尋找出來,就帶着鄭直與蘇靖軒,並領着三十餘名特種部隊去下一個任務地點了。
往山裡行進了三百多米遠,來到了第二個山洞的近前。
這個山洞的大門背光藏匿在山腳下的一個角落,如果不認真查找,還真不好找到,大門也同樣被噴出灰色,與石壁的顏色很相近。
“這個作坊的主人姓張,叫文發,手下帶着三個徒弟,都是他的親戚,一個是侄,另外兩個是他的外甥。
三個徒弟年齡不大,應該只是爲了賺點錢,學門開車牀這門手藝,如非必要,最好不要開槍傷人。”
在行動之前,陳連長把作坊主人的信息大致說了一遍。
“那三個孩今年都多大了?”
鄭直一聲輕嘆,就算三個男孩對於制槍到底犯了多麼嚴重的罪刑不太清楚,被抓住後也一樣會被判重刑。
“一個十三歲,初中都沒有畢業。另外兩個也才初中畢業不到兩年時間,只有十六歲。”陳連長也是惱怒那個張文發,自己吃了熊心豹膽想要作死也就算了,還要連累兩個小輩。
那三個男孩被抓之後,最少也得在牢獄裡住上十幾年。
等出來的時候,應該有三十多了。
把十幾年的青春,都浪費在了牢獄之中。
鄭直十幾歲的時候,正在學校裡上學,初中時懵懵懂懂的喜歡上了人生中第一個女孩,不過卻不敢開口說我喜歡你,只會躲在角落,不時的看一眼女孩歡聲大笑的樣。
上了高中後,換了學校,換了同班同學,高一高二時大學都陌生,不會有什麼心思,但等上了高三,與同學們都熟悉了之後,便會再次遇到讓人產生異樣的女學生。
至於高中畢業後,鄭直則去了警校。
警校裡也同樣有許多美麗讓人怦然心動的女孩……
只是這般美好的青春時光,那三個男孩都只能錯過,在牢獄裡度過了,沒有課本,沒有老師,沒有同學,甚至看不到一個異性。
張文發的罪孽當真不小!
“我會注意,儘量不傷害到他們的。”
說罷,鄭直與先前那個開鎖的特種兵再次一前一後,慢慢的摸到了洞門的近前,特種兵先是試電,確定鐵門上沒有通電,然後拿出細鐵絲,把鐵門給打了開來。
這回鄭直沒有說話,只是對着那個特種兵點了點頭,然後就飛快的衝了進去。
一連踹開四道鐵門後,鄭直衝進了工作地點。
入目處卻是三個半大男孩正低着頭用車牀車手槍的槍管,見到突然闖進來一個男,都是一愣,隨即年齡最大的那個便放下手中的活計,開口問道:“你是誰?
怎麼跑進來的?
快點走吧,不然一會我的姑父來了,不會輕饒你的。”
“我是來找你們姑父的,他不在?”鄭直偷偷的把手槍別在了後腰的褲帶上。
“哦,你是找我姑父拿貨的吧?”
男孩看上去比較老實的樣,回道:“我姑父去孫叔叔那裡了,說一會回來,要不你坐着等一會?”
“那個孫叔叔?”
鄭直果真走了進來,坐了一個椅上。
“同樣做槍的那個孫喜財叔叔唄。”
男孩回答完之後,居然重又走了回去,想要繼續工作。
不大功夫,蘇靖軒帶着十幾名特種兵闖了進來,見鄭直老神在在的做在那裡,絲毫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臉疑惑,有點摸不着頭腦。
“他們還小,不用緊張,慢慢問,別嚇到孩。”
鄭直頭也不回的朝往外邊走去。
三個孩此時已經被嚇到了,任誰見到荷槍實彈的軍人,也會害怕。
蘇靖軒擡腿跑了出去。
“陳連長,最後要抓的那個嫌疑犯是不是叫孫喜財?”鄭直走出來之後,就開口問道。
“嗯,你怎麼知道的?”陳連長還沒有介紹呢。
“帶跑,咱們邊走邊聊。”
聽鄭直一說,陳連長才知道孫喜財居然也在孫喜財的作坊之中,而蘇靖軒也慢慢回過味來了,同樣嘆了口氣,替那三個男孩可惜。
孫喜財的作坊深入山林,據說是以要進山打獵,要在山裡蓋幾間土房爲落腳點爲由把電線從村裡拉過來的。
單是拉這些電線,也得花費不少錢財。
雖然國家整修了電網,但這種電線卻是不會幫孫喜財拉的,都是他個人掏腰包買電線,立鐵線杆的。
“陳連長,你說這製造槍支真能賺大錢麼?”
一邊往深山裡開進,鄭直一邊詢問。
陳笑生搖了搖頭,“我接這個任務的時候看了看案件文檔,發現一支手槍再帶幾十發彈只能賣一兩千塊錢,根本就不是暴利行業,說實話,我真不覺得爲了賺這麼點錢,就去把腦袋別在褲腰上製造槍支彈藥,是件利益與風險對等的事情。”
“那做一支槍,與幾十發彈的成本多少錢?”蘇靖軒好奇的詢問。
“成本倒是不高,一把槍也能賺個幾百塊。”陳笑生答道:“但做這種生意沒有數量啊!”
這下蘇靖軒被點明白了。
在華夏,販賣槍支彈藥可是殺頭的大罪,一次能交易五六把手槍,幾百發彈就已經算得上是特大案件了,可這麼幾把槍才能賣幾個錢?
沒有數量,是賺不到到錢的。
也同樣,不可能有數量,華夏國的警察們真要做起事情來,能力還是蠻強的。
販賣槍支的販要是每次都能把手槍的數量提高到幾十支,那就算的上槍支氾濫了,這是政府部門絕對不允許發生的情況。
待來到孫喜財的山洞門口,就見這裡的僞裝更加高明,不但揹着陰涼,鐵門是灰撲撲的顏色,而且還在鐵門附近移栽了幾棵樹木,把鐵門掩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