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直喝着蜜茶,站在一邊聽着,對於這種事情也是無可奈何,娶媳婦耍新郎新娘是民風民俗,就是警察也沒有權力插手多管閒事。
不過聽了一會也不是沒有一丁半點的收穫,起碼知道沙林村有個叫王三的地痞無賴。
“小夥子,瞅着你面生,不是咱沙林村的人吧?”終於,有一個男子注意到了鄭直,疑惑的問道。
鄭直還沒有回答,另一個搶先接了口,“肯定不是,就算村裡那些小輩們出去唸書的,幾年不見,回來後我也能全部認出來。”
“嗯,我不住在沙林村,不過我家就在河東鄉望北村。”鄭直笑着答道。
“哦,那咱們也算是一塊的人了,你來這裡幹嘛?是尋人,還是有其他別的事情?”
鄭直沒打算直來直去的和這些人打聽村裡的情況,回道:“沒別的事情,就是去外邊上了兩年大學,這剛回來休息幾天,就隨便走走,說來也慚愧,我從小在河東鄉望北村長大,卻從來沒有來過沙林村。”
“這很正常,望平村靠在城邊,那裡繁華,比咱們這裡可要好玩的多。”
“是呀,也不知道得再過多少年,那高樓大廈才能蓋到咱們沙林村這裡。”
打麻將的人們都很善聊,鄭直時不時的也插上兩句,到像是老相識一般,商店的主人老張見鄭直還站着,就去一旁拿來個凳子讓他坐下休息,鄭直道了聲謝,就坐了下來。
又聊了一會,商店的門簾被人撩開,走進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這個女子皮膚偏黑,臉上的神色也不大好,跨進門檻後,開口道:“張叔叔,您這裡還有雞蛋麼?”
“有。”老張走過去談生意了。
“那多少錢一斤啊?”
女子問的很仔細。
“別人都是一斤四塊五,給你算一斤四塊一,怎麼樣,夠便宜了吧?”老張上到擺放雞蛋的地方,說道:“這個價格根本不賺你的錢,說吧,稱幾斤?”
“謝謝張叔叔,就稱一斤吧。”
“一斤?”老張聞言眉頭皺了起來,“一斤雞蛋夠誰吃的?要不多稱點,我先賒給你,等你以後有錢了再來結賬。”
“不,不用……”
“別不好意思了,咱們鄉里鄉親的,誰家有困難,互相幫襯着些是應該的。”老張說着,就拿起手提袋往裡邊裝雞蛋,不一會就裝了手提袋的一半,那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站在一旁,一直喊夠了夠了。
“就先稱這些吧,沒了再來提。”老張終於停下手來,放到電子秤上,秤了一下,共有五斤過一點,老張給算五斤,二十塊零五毛錢。
拿來賬本,那個女人寫了欠條,然後連連道謝了幾遍,才提着雞蛋離開了。
“小夥子,你叫個啥名?”一箇中年人衝着鄭直問道。
“鄭直。”
“正直?這個名字起的好,不過這人的性子可不能太正直了,就那先前買雞蛋的那個女人的丈夫來說吧,就是看不過李小彪欺負人,幫人家出頭,結果有天晚上出門,讓人在腦袋上套了麻袋,把一雙腿給打折了。”
鄭直一怔,“那事後有沒有報警?”
“報了,但河東鄉派出所的所長陳瘸子與李小彪關係不錯,經常混在一起喝酒吃飯,所以報了也沒用。
這不周大方都在牀上躺了三個月了,派出所所長陳瘸子也升調到別處了,也沒有一丁點兇手的消息。
周大方家原本就不富裕,這下被人打折了雙腿,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就把以前的幾萬塊錢積蓄都給花光了,可憐這兩孩子都沒有老人照應,日子過的苦吶,連雞蛋都買不起了。”
“九筒!”先前拿別人煙抽的那個小夥子摸了張牌,又抽了口煙接道:“李小彪自強佔了寧家的麪粉加工廠,沙場,一輛挖掘機,以及一輛裝載機後,手裡有了幾個臭錢,就越來越囂張了。
那周大方纔和他叫板,沒兩天晚上出門就讓人打斷了腿,這不明擺着就是李小彪派人乾的麼!”
“咱們在這裡猜有個屁用,人家現在有錢了,都開上小車了,而且還認得派出所所長,還有鄉上的領導,據說鄉上的領導爲了出政績,都把李小彪當成是座上賓呢!
要說這周大方也是太實在,就因爲以前寧老闆活着的時候,比較重用他,還幫過他幾次忙,就想要幫胡晶晶母子奪回家產。
三個月前,甚至還嚷嚷着如果鄉里派出所不管,就去縣裡告狀,如果縣裡的公安局不管,就去市裡告狀,也許正是因爲聽了這句話,李小彪才下狠手派人把他的雙腿給打斷了吧。”
“要說這周大方也是個挺能幹的小夥子,以前在麪粉加工廠裡負責收購小麥,還有生產事宜,從來沒出過紕漏,寧老闆一個月給他開四千塊錢的高工資。”老張也接口說道。
“是呀,不過住了回院,就把以前存下來的錢都給花光了,唯一慶幸的是腿給接好了,以後不會變成瘸子。”
鄭直坐在一旁,喝着手裡的蜜茶,臉色有些陰沉。
聽這些人說,那個李小彪居然還認得河東鄉以前的派出所所長,那他要是動李小彪的話,會不會因此而把那個陳所長給揪出來呢?
他過幾天新官上任,可不想查前任的過錯,不過這個李小彪心狠手辣,做惡多端,他是一定要除掉的。
可以從李小彪的身上看出來,此人正隱隱的向着真正的黑社會頭頭靠攏,而且夠黑,夠狠,夠辣,如果不趁早拿下,估計再過幾年,等他和鄉里縣裡的領導都套上交情了,就成李縣的一害了。
而且就是現在,要動此人也不可大意,李小彪與那些公交車的小偷團伙不同,他有錢,而且渴望得到胡晶晶手裡所有的產業,這些產業加起來有數百萬之多,已經可以誘惑的李小彪拿命來拼了!
所以他與那些小偷們有着本質的不同。
那此小偷賊奸溜滑,是人精,而李小彪則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橫行無忌!
不過陳所長調走了,接下來由自己撐權,李小彪就要倒黴了。
即便他認得鄉里的幹部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