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恨歸恨,在有可能的情況下,龔書記還是不得不想辦法去拉陳文魁一把,不然一但陳文魁急了,胡亂攀咬,就算上邊有人會保住他,但他在上邊靠山眼中的地位,也會大大的降低。
?而若是靠山心生厭惡的話,那麼他這輩子的政治前途就算完了
永遠也沒有了起復的可能性。
?這個電話打過去,捱了頓臭罵,龔書記也算是盡力了,現在他能做的,就是想辦法給陳文魁帶個話,說自己不是不管他,但實在是無能爲力,並已經把陳文魁出事的消息,告訴了陳文魁的老領導。
?再有就是儘量示恩,如果陳文魁有其它什麼需要幫忙,他會盡可能的去幫。
?這樣情況下,陳文魁應該不會把他咬出來了。
?鄭直等人把陳文魁交出去之後,就輕閒下來了,鄭直與溫馨時刻注意着案件進展情況的同時,四處遊玩,許慶也跟着他們玩了一天後,就是給錢惠打電話,然後就離開了。
?錢惠接到許慶的電話,當天就是坐車來到了平江。
?“許大哥,僱傭歹徒殺害方鵬的兇手捉到了麼?”下了車後,剛一見到許慶,錢惠就是匆忙上前急着詢問。
?許慶聞言後嘴角不自覺的挑了一挑,以前錢惠每每說起方鵬,都是親暱的叫鵬哥,現在直呼其名,不說是不是真的把方鵬放下了,但起碼在照顧他的情緒。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朋友,心裡裝着他人。
?“捉到了,幕後真兇就是平江市的市長,陳文魁!”許慶此語一出,就是驚的錢惠張大了小嘴,她萬萬也想不到僱兇殺人的會是平江市的市長,經過起初的震驚後,她又是擔心了起來,“人們都說官官相護,這個陳市長不會被關兩天走個形勢,又無罪釋放吧?”
?“不會。”
?許慶搖了搖頭,“現如今老百姓對官員信心嚴重不足,所以如果沒有真憑實據,誰也不敢輕易的就將陳文魁給雙規,控制起來,出了個貪官惡吏,是很損害政府形象的。
?這種事情上邊處理起來慎之又慎,不動手則罷,一但動了手,就不會再把陳文魁放出來了。”
?錢惠鬆了口氣,惡人有惡報,待陳文魁上了法庭,相信方鵬在天之靈,也能夠安息了。
?“許大哥,你陪我去見一見方叔叔與方阿姨吧。”
?許慶低下頭認真的打量錢惠臉上的神色,錢惠曾是方家未過門的媳婦,現在方鵬纔去逝不久,所以錢惠如果帶着他去見方父方母的話,難免會讓人說三道四。***
?尤其是方父與方母,更會寒心。
?錢惠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但他認真的看了錢惠好半晌,發現錢惠的表情很是坦然。
?這說明錢惠是真的接受他了!
?許慶嘴角微彎,露出了一抹弧度,重重的點了點頭。
?“走吧。”錢惠回以微笑,主動挽住了許慶的胳膊肘兒。
?當找錢惠與許慶到方父方母,把兇手已經被抓的消息告之以後,方父方母再次嚎啕大哭,聲音悲切,讓人眼眶發酸,就算有錢惠與許多路人相勸,二老也是足足哭了半個小時。
?住在這裡花費高不說,兒子慘死的地方,更是會讓二老難以從兒子已經去逝的悲痛中走出來,現在方父頭髮花白,只是看上去蒼老了十歲,但方母卻是直接就病的不輕了。
?臉頰消瘦,目光呆滯,走個路都要由人來扶才行。
?現在得知兇手已經被抓,沒有了精神上的緊持,更是直接就躺到了牀上。
?“我是想回的,但你阿姨這身體。”
?方父看了看牀上病重的老伴,一臉的爲難。
?“現在回當然不行,阿姨的身體怕是受不住長時間的坐車,不過立即搬離這條街是必須的。”許慶終於開口說話了,“方叔叔,我是小惠的好朋友,如果你相信的我的話,我可以找人幫忙聯繫一家好的醫院,先讓阿姨住進去。
?待阿姨的病好些了,我再送你們回老家。”
?方父瞅了許慶一眼後,看向了錢惠,顯然是想要讓錢惠解釋一下。
?錢惠本來見方母病的很重,不想說明許慶與自己的關係的,但如果不說的話,胡亂找個藉口,又對許慶非常的不公平,本來提出要追她許慶就必須得承但贍養方父方母的老,許慶就已經吃大虧了。
?她哪裡能再讓許慶受委屈?
?深吸了口氣,錢惠一臉慎重的說道:“他叫許慶,是我的男朋友!”
?此語一出,別說方父,就連目光有些呆滯的方母也是猛然偏頭望了過來。
?方母的目光非常亮,讓錢惠有些緊張,不過她仍是鎮定的接着道:“方鵬已經走了,我還有大半輩子要活,之前你們要來平江,我也想要跟着來,但我父母是個什麼態度想來你們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有我的難處。”
?方父一臉木然,方母則是收回目光,把頭偏向了牀裡邊。
?錢惠的話說的很現實,刺的他們的心頭髮痛,但把理說到天上去,也沒有讓人家的女兒拋棄親生父母,去照顧他們這兩個還不算是真正的公公婆婆的道理。
?方母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淌,顫聲道:“也,也不用去醫院了,你們兩個只要把我們這兩把老骨頭送回老家就行了。”
?“嗯,落葉要歸根,別讓我們完在外邊。”方父死氣沉沉的點頭。
?錢惠眼眶一酸,幾滴眼淚就是順着臉龐流淌而下,方鵬未去逝前,方母是個極厲害的女人,與人稍有些摩擦,就會與之爭吵不休,可誰能想到方鵬這纔去逝了幾個月時間,就讓方母便成了這般模樣。
?她用力擦了擦眼睛,連忙接着道:“叔叔阿姨,你們別多想,我話說的是直白了一些,但卻從來沒有想過不再照顧你們。
?許大哥的人品很好的,他曾答應過我,說願意給你們養好。”
?方母與方父聞言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們與許慶無親無故的,許慶憑什麼給他們養好啊。
?然而許慶卻是點了點頭,“我是答應過小惠,所以你們放心,我現在就去聯繫醫院,先讓阿姨把身子養好了,我再和小惠送你們回老家。”
?“等等,平江市是大城市,住院得花不少錢吧。”方母平時掌管着家中的錢財,摸了摸口袋裡的那張銀行卡,裡邊只有不到五千塊錢了,現如今這個社會,沒有個三五萬,根本就不敢走進醫院的大門。
?“沒事,我身上有。”許慶說罷,就是走出了屋門。
?方母與方父看着許慶的背景,都沒有再說話,二老到現在也不相信世間能有這麼好的人,並且心中同時猜想,許慶與錢惠這麼做,是不是貪圖方家與錢家合資購買的那棟新房。
?那套房子總價五十多萬,方家出了三十萬,錢家拿出來了二十萬。
?所以他們擔心許慶與錢惠都是奔着房子來的。
?許慶在平江只認得鄭直,鄭直接完電話後,就是立即打給了薛陽,薛陽現如今非常的忙,不是有人請吃飯,就是有人打電話過來恭喜問候,接到鄭直的電話後,薛陽豪爽的大手一揮,就答應了下來。
?果然,不到十分鐘,就見一輛救護車停到了方父方母所租住的屋門前。
?救護車下來幾名專家與四五個經驗豐富的護士,知道的這裡只是住着一對老年夫妻,不知道的還以爲哪裡的大人物出了什麼事情呢,不然醫院哪裡會派出這麼大的陣容?
?幾位專家進屋後,就是直奔病人,中醫西醫都有,診斷結束後,才詢問哪一個是許慶,許慶與幾位專家握了握手,詢問方母的病情。
?“許先生請放心,病人只是精神上承受了很重的打擊,身體方面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的,只要按時吃藥,慢慢的調養一下,最多三個月,就能恢復如初了。”
?一名老中醫開口答道。
?聞聽方母沒什麼大的問題,錢惠與方父都是放下心來。
?之後把方母擡上救護車,許慶,錢惠,還有方父留下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是攔了輛出租車跟去醫院了。
?因爲是薛陽親自打來的電話,所以方母第一時間住進了病房,而且是特護單人病房,受到如此禮遇,方父與方母纔開始對許慶刮目相看,有這麼大本事的人,似乎不會在乎他們手裡的那點小錢吧。
?許慶來到醫院,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交住院壓金。
?錢惠就在許慶的旁邊,聽到醫務人員說要先交五萬塊,許慶毫不猶豫的刷了卡。
?許慶在這裡忙活,鄭直與溫馨卻是非常的悠閒,到了晚上,遊逛了一天的二人都是回到了賓館休息,剛剛洗完澡,鄭直正要打開電視看一看節目,手機卻是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是林毅的號碼。
?鄭直就是輕輕笑了。
?按下接聽鍵,那邊就是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喂,是小直麼?”
?“是我,林大哥,你找我有事?”鄭直一臉玩味,上次林毅騙他說他的父親希望他能進入軍隊,該不會是來催促讓他早下決心的吧。
?“是啊,我上次……”說到這裡,林毅的聲音突然頓住,然後小心翼翼的詢問,“教官這幾天有沒有給你打電話啊?”
?“沒有。”
?鄭直眼睛微轉,一臉的壞笑。
?“哦。”林毅明顯鬆了口氣,“我打電話過來是想要問一下,上次勸你進入軍隊工作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有結果了。”
?“快說。”林毅很是焦急。
?“我不想去軍隊裡邊工作。”
?“爲什麼?難道你一點都不顧及教官的想法?”林毅顯然並不死心。
?“我這個人紀律性不強,不喜歡受約束。”鄭直答道:“所以我更想要在地方上發展,不說能爬到多高的位置上吧,哪怕是多抓幾個犯人,又或者是隻能帶領一個村,一個小鎮的百姓過上富裕的生活,我也會很高興。
?至於我的父親,他不會干涉我的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