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豺狼聞言嗤笑一聲,“張小姐,我聽說你是國際刑警,我想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刀口上混飯吃的,都只不過是爲了賺點錢養家餬口而已,既然王老給的工資比我在CIA的高,我爲什麼不替他辦事?替誰賣命都是賣,能多賺點錢,何樂而不爲呢?”
張穎頓時啞然,的確,豺狼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他們這些刀口舔血過日子的人,早就把一切都置之度外了,只有錢纔是真的,即便像張穎這樣代表着正義的警察也是如此,只不過,張穎和大部分警察跟豺狼相比,仍舊還保留着一絲責任感罷了。
當然,這也只是在其位謀其政,張穎一日還是國際刑警,她就會一日恪守自己的職業操守,而一旦哪天張穎不再是了,她或許也會像豺狼一樣,只要有錢,什麼工作都願意去做。
“這話我贊同。”胡亂聳聳肩,隨手扔下槍,把手舉起來說道。
眼下的場景,已經沒什麼好抵抗的了,二三十把AK啊,而且又沒掩體,就算是胡亂也無法躲開,與其浪費力氣做無用的掙扎,還不如省點力氣,實在不行的話,也就只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了,有胡家做爲倚仗,諒王老也不敢殺他!
否則胡家一怒,別說王老現在還沒有獨霸南亞,就算已經成爲了南亞霸主,在站穩腳跟之前也不是胡家的對手。
“胡爺果然是個聰明人。”豺狼滿意的笑了笑,把目光投向張穎。
張穎也乾脆,扔下了槍,撇撇嘴和胡亂一樣,把手舉過頭頂。
“哥們,我看你也是個爽快人,這樣吧,咱打個商量。”胡亂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煙來點上,看着豺狼說道,“反正我也快死了,你讓我死個明白吧,王老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胡爺咋抽這煙,來,抽我的,我的好抽。”看見胡亂抽的只是十幾塊錢一包的煙,豺狼竟然掏了一包巴馬天成出來,抽出一根扔給胡亂。
胡亂頭都沒擡,看似隨意的一伸手,便接住了那根菸,扔下自己手裡那根,重新點上了一根巴馬天成。
這煙是一百塊錢一包的,抽着倒還不錯,可惜就是淡了點,不過胡亂煙癮也不算很重,淡點的抽着也挺好。
“胡爺果然身手不凡。”豺狼看到胡亂頭都沒擡,就準確的接住了煙,便爽朗一笑道。
這個舉動看似簡單,可實際上,一根菸的重量也就那麼點,豺狼站在胡亂十多米的地方,能夠把這根菸扔過來,需要極大的腕力,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而胡亂看都不看,手一擡,就能準確的攔下那根菸,也足以看出胡亂身手不凡。
“王老在打什麼算盤,我不知道,但是這倉庫裡面的……胡爺看見沒,這麼多集裝箱,裡面全是傢伙。”豺狼對王老談不上忠心,出於對胡亂的賞識,他反倒坐下和胡亂閒聊起來。
正如他所言,他只對錢忠心,現在雖然在替王老做事,可憑他的本事,並不怕王老的勢力,大不了王老惹怒了他,他鬧點事出來,找個地方一躲,王老也找不到他。
“胡爺上船開始,王老就已經發現你了,他就猜到你會過來。不過王老讓我們別聲張,本來是打算明天中午,這條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時候殺你的,不過胡爺你自己急着要死,竟然找到了這批軍火,也就怪不得兄弟了。”豺狼自己也點上根菸,抽了一口,笑眯眯的說道。
“你們打算把這批軍火運到哪去?”胡亂撇撇嘴,心道也是自己活該,自己早想到了王老會猜到自己混進船上,卻被錢文輝一句“王老不會上船”麻痹大意了,混上船的時候沒事先做僞裝。
他早該想到的,王老既然猜到了他會上船,必定會密切注視上船的每一個人,然而他卻漏掉了。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胡亂,王老這一番虛虛實實,根本讓人拿捏不準,這艘豪華遊輪上也就只有二十個王老手下的精銳,而且還都藏起來了,僞裝出遊輪上防守非常鬆懈的樣子,再加上王老爲了麻痹迷惑胡亂,自己並沒有親自上船押送這批軍火,胡亂會大意也正常。
誰又能想到王老這樣一環扣一環呢?只能說,王老這個陰險的漁夫實在是太狡詐了。
“運到哪裡我就不能告訴你了,我只能告訴你,這批軍火是爲了往魏家頭上潑髒水的。”豺狼嘿嘿一笑道。
胡亂聞言翻了個白眼,這尼瑪不是廢話嗎,到現在誰會看不出來這批軍火是爲了潑髒水的?
“胡爺,我跟你說,你這次輸的不冤,你說你一個小年輕,好端端的跟王老那個老匹夫鬥個什麼勁啊!”豺狼又抽了一口煙,搖搖頭道,“那老匹夫的陰險狡詐,在國際上都是出了名的,你呀,還是嫩了點,你考慮事情都沒他那麼全面,就說這次吧,那老匹夫明擺着是放個甕在你面前讓你鑽,你還傻乎乎的鑽進來,死了也活該!最簡單的,你像現在一樣,是吧,打扮打扮,然後再混到船上來,別給我們發現了,我們也不一定能逮着你啊!”
這豺狼也是個逗比,竟然還幫胡亂出謀劃策起來,雖然到現在只是馬後炮了。
胡亂撇撇嘴,抽着煙沒吱聲,腦子裡一瞬間閃過千百道念頭,想着怎麼樣才能逃出生天。然而這千百道念頭,根本就沒一道是有用的,豺狼明顯是早有準備,這會肯定已經把保險庫的出口堵住了,胡亂就算能在倉庫裡面這些人開槍之前躲到保險庫裡也逃不出去。
“行了,煙也抽的差不多了,二位,上路吧。”這時,胡亂手裡的煙已經快抽完了,豺狼扔下自己手裡的那根菸頭,站起來揮了揮手。
咔嚓!咔擦!
二十多把AK,齊刷刷的上膛,槍口對準了胡亂和張穎,只要豺狼一聲令下,二人立刻就會變成篩子!
張穎有些急了,雖然她做國際刑警的,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張穎一個女孩子,依舊還是有些害怕。她慌亂的看着胡亂,希望胡亂能有什麼辦法,帶她逃出生天。
“等等!”胡亂也連忙把菸頭扔在地上,站起來說道,“我要跟王老談判!”
“啥狗屁玩意,王老又不在船上,你讓我咋帶你去跟他談判?”豺狼真是說翻臉就翻臉,剛纔還一臉和氣,現在卻又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胡爺你走好,下輩子別跟個愣頭青似得了。”
“扯*蛋!你不會給王老打電話啊?”胡亂也不客氣,直接張嘴就罵,絲毫不把那二十多把AK放在眼裡,“我可告訴你啊,你要是不讓我打這個電話,你會後悔的。”
“嘿嘿,小王八羔子,來來來,說說,我不讓你打這個電話會怎麼樣?”見胡亂一個階下囚還威脅自己,豺狼頓時樂了,可臉上笑着,手上動作卻沒那麼友好,直接脫下腳上的鞋朝胡亂丟了過來。
“草!”胡亂忍不住罵了一聲,連忙躲開,心道這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說變臉就變臉!
“呀哈!還敢躲!”看到胡亂躲開,豺狼笑的更歡了,從旁邊一個人手裡搶過AK,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槍打在胡亂腳邊,“你他孃的再給我躲一個試試?”
胡亂眉頭一皺,心裡就跟日了狗一樣,暗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等回頭再收拾你個王八蛋!
“來來來,胡爺你說,我不讓你打這個電話又怎麼樣?”豺狼一看胡亂不躲了,再次脫下另一隻鞋子扔過來,正打在胡亂肩膀上。
這豺狼向來以戲耍別人爲樂,剛纔他的確是跟胡亂哥兩好,而且還一副豪爽,很欣賞胡亂的樣子,可那都是扯淡,他隨時都能翻臉不認人。
胡亂心中火冒三丈,但卻還是強忍着怒氣,眯着眼睛說道:“如果你不能躲過全世界所有殺手組織的同時追殺,那麼我勸你最好還是讓我打這個電話!”
現在也是沒辦法了,只能暴露身份,先解決了眼下的危機再說。玩歸玩,可胡亂也不能把命給玩進去,真死了那就什麼都完了。
豺狼聞言一愣,打量起了胡亂,一身上下不超過五百塊的淘寶貨,身上甚至連一件值錢的首飾都沒有,就連剛纔抽菸,也抽的十幾塊錢一包的紅狼,這船上任何一個人恐怕看起來都要比胡亂有錢,甚至包括船上的工作人員!
“嘿嘿,胡爺果然是不同尋常。”豺狼怪笑一聲,示意衆人放下槍。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卻不敢違背豺狼的命令,只好先把槍放下。胡亂暗暗鬆了口氣,看來是唬住這個豺狼了。
這時,豺狼走到胡亂面前,低下頭來,滿臉的絡腮鬍子幾乎都要捱到胡亂的臉,兩隻眼睛看着胡亂,忽然殺機畢顯,一字一句道:“全世界殺手所有殺手組織的同時追殺,嘖嘖嘖,我好怕啊!”
說着,豺狼突然出拳,打在胡亂小腹上,這一拳力道極大,胡亂忍不住拱起身子,一張臉漲的通紅,腹部傳來的劇痛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草*,當我是嚇大的啊!”豺狼吐了口唾沫,獰笑着罵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想耍花招,你真是傻得不同尋常啊!”
“胡少!”張穎大驚失色,扶住胡亂,對豺狼怒目而視。
“嘖嘖嘖,張小姐,你這眼神讓我心好慌啊。”豺狼一臉戲謔的看着他們,就像是捉了老鼠的貓,並不急着把它吃掉,而是留着,當成一個玩具,“可別怪我沒警告你們,不要亂來哦,除非你們能躲過二十多吧AK的掃射。”
說着,豺狼又飛起一腳,直接把胡亂踢倒在地上,踩着胡亂的胸口,嘿嘿怪笑道:“胡爺,您走好,至於我能不能躲過全世界所有殺手的追擊,這就不用胡爺你操心了。”
豺狼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槍口對準胡亂,拉開了保險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