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張隊說有話要跟你講。”霍興業話還沒說完,那個酒吧的店長帶着張隊走了進來。
“霍,霍老大……”張隊滿臉堆笑,小心翼翼,目不斜視的走過來,點頭哈腰道。
對於正在捱打的歪嘴,張隊根本就視而不見,他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了,哪還管得上歪嘴的死活啊!
剛纔胡亂和霍興業一進酒吧,這張隊就馬上接到了他們局長的電話,說要給他記大過一次,並勒令辭職!要知道,對於張隊這一類人來說,如果被記了一次大過的話,那他下半輩子基本上就算完了!
張隊這時候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他心存僥倖,想要進來向胡亂和霍興業求饒,看能不能挽回一線生機。
“不敢,張隊這句老大,我霍興業可當不起!”霍興業止住話頭,冷哼一聲,撇過頭喝了口威士忌,也不看張隊。
張隊臉上的笑容一僵,但是卻屁都不敢放一個,一臉諂媚的掏出煙,給霍興業和胡亂一人遞過去一根:“霍老大,胡爺,抽菸,抽菸!”
胡亂瞥了他一眼,沒接那根菸,霍興業更是連看都懶得看。
張隊的手頓時就尷尬的停在了那裡,可又收也不是,送也不是,只好訕訕的把煙放在吧檯上,哭喪着臉對胡亂說道:“胡爺,胡爺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胡爺您,小的該死,小的給你賠罪,您就饒了小的這一次吧!小的也只是聽命行事,不然我就算問天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跟您作對啊!”
“奉命行事?”胡亂聞言嗤笑一聲,“做爲一個警察,就應該秉公執法,爲國家,爲人民服務!可你這奉命行事,奉了誰的命?行了什麼事?你這樣的警察也配穿這身皮?”
張隊被胡亂罵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張了好幾次嘴,可是一句爭辯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只好一個勁的扇自己耳光,點頭哈腰道:“我該死,我有罪,我對不起國家的教誨,對不起人民的信任,我不配穿這身衣服,我該死,我該死!胡爺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爲了博取胡亂的同情,張隊這耳光扇的還挺狠,啪啪啪一陣脆響,臉都給扇紅了,眼角疼的不停抽搐,但是卻不敢停下,絲毫沒有了剛纔拿槍指着胡亂的那種囂張氣焰。
胡亂冷眼看着張隊,心道這老小子果然不愧是當官的,這打官腔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正好這時候,酒保把胡亂的咖啡給端過來了,胡亂道了一聲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鹹不淡的說道:“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胡亂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普通人而已,既沒有權利扒你這身皮,也沒有權利給你穿。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向上級做一次深刻的檢討,只要保證以後好好爲人民服務,做一個正直的警察,說不定還有迴轉的餘地。”
不就是打官腔嗎,胡亂也不是不會。不過胡亂終究也不是得理不饒人,他這話還是給了張隊一線生機,如果張隊夠聰明的話,可以拿着這句話當成雞毛令箭回去跟他們上頭說。不過他們上頭買不買胡亂這根雞毛令的賬,胡亂就不知道了。
張隊倒也機靈,聽到胡亂這句話,頓時喜出望外,點頭哈腰連聲道謝:“謝謝胡爺!謝謝胡爺!我一定就此事做深刻的反省,並向上級檢討,以後當一個正直,善良,爲國家,爲人民服務的警察!”
雖然只是一根雞毛令,但是對於現在的張隊來說,總比什麼都沒有要來的好。
“滾吧。”胡亂懶得聽他打官腔,一邊打了個哈欠,一邊揮揮手道。
“是是是,胡爺,霍老大,那小的就不打擾你們了,小的這就滾!”張隊連連點頭,一臉諂媚的退出酒吧,退到門外這纔敢轉身正面離開。
“行了,別打了。”胡亂一看歪嘴那邊也被打的差不多了,於是便叫住了那幾個混混。
那幾個混混連忙停下來,此時歪嘴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頭破血流,回去怕是連他媽都不認識他了!
胡亂對此沒有絲毫憐憫,從剛纔歪嘴那囂張勁兒就可以看的出來這狗東西平時沒少狗仗人勢的恃強凌弱,就算打死也活該,權當是給那些被他欺負過的人出一口惡氣了。
“你們……你們給我等着!潘老大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啊!”都這時候了,歪嘴還敢死鴨子嘴硬的放狠話,可還沒說完就被他旁邊一個混混踢了兩腳,頓時慘叫一聲。
“老實點,再囂張就打死你!”那個混混冷哼道。
胡亂擺擺手,端着咖啡走到歪嘴面前,一手插在兜裡,居高臨下的看着歪嘴,喝了口咖啡說道:“你可以現在打電話把你那個什麼潘老大叫過來。”
歪嘴一愣,擡頭看着胡亂,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不過看看周圍那些凶神惡煞的混混,一時間不敢那麼做,生怕自己手機一拿出來就會被再打一頓。
“叫啊,怎麼?慫了?”霍興業也拿着威士忌走過來,一臉不屑的看着歪嘴,“我告訴你這個斷了把兒的狗玩意,別說潘富貴,就算他潘富貴的老大王瑜來了,我霍興業都不怕!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現在就把潘富貴叫過來,老子倒是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把他叫來吧。”胡亂也在一旁說道。
“不用叫,爺爺來了!”這時,酒吧門口傳來一聲冷哼。
胡亂擡頭一看,一個四十多歲禿頂了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走了進來,這中年男子油光滿面,眼睛雖然很小,但是眼神陰鷙,就好像頂上了獵物的毒蛇一樣,時刻給人一種他在算計着什麼的感覺。
他身後跟着幾個穿着黑西裝的保鏢,都是虎背熊腰,一臉橫肉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大漢,腰裡鼓鼓囊囊的,應該是彆着槍。
不過胡亂壓根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這幾個保鏢一看就知道不專業,通常專業的保鏢進來之後看到有這麼多混混,而且地上還躺着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人,應該會馬上進入警戒狀態,把僱主護在中間纔對,但是這幾個保鏢卻根本沒反應,只是板着臉站在中年男子身後裝酷。
就這樣的貨色,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打手,當保鏢根本就不夠資格,胡亂敢說他如果想要暗殺潘富貴的話,就算沒學過武,只要會用槍就能把潘富貴殺上一百遍!
倒是那個中年男子,胡亂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中年男子應該就是潘富貴了,能在王瑜手下混到吳泰之位替補的人應該都不會是什麼簡單之輩,別的不說,至少也要有吳泰那樣深的城府才行,看這死胖子肚腩倒是挺大的,就是不知道城府是不是也一樣。
“潘老大!潘老大啊,你再不來我可就要被他們打死了!”歪嘴好像是爲了印證胡亂的猜測一樣,一看到那個中年男人馬上就撲了過去,抱着中年男人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
“媽的,廢物,給老子滾開!”誰料潘富貴嫌惡的一腳把歪嘴踹開,還拍了拍褲子,這才一臉輕蔑的走過來看着霍興業說道:“霍興業,你以爲你還是以前王老手下的那個大人物不成?醒醒吧!還敢來招惹我,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好大的口氣!有種動你霍爺爺一個試試!”霍興業冷哼一聲,往那一站,就跟鐵塔似得。
“你就是潘富貴?”胡亂喝了一口咖啡,拍拍霍興業的肩膀,上前一步道。
“不錯!”潘富貴看了一眼胡亂,嘿嘿笑了兩聲,一臉譏諷的說道,“我認識你,胡爺是吧?太子爺的手下敗將!怎麼?你也和霍興業一樣以爲自己還是個人物不成?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識相的你就乖乖跪下,給爺爺磕三個響頭,哪隻手打了我的人自己廢了哪隻手,說不定爺爺我心情一好,還能饒了你這條狗命!”
“喝咖啡嗎?”胡亂好像沒有聽到潘富貴的嘲諷一樣,喝了口咖啡,挑着眉頭說道,“我請。”
潘富貴反而被胡亂搞得一臉懵逼,心道這小子難道現在想要示好不成?剛巧潘富貴得到消息之後馬上就從家裡火急火燎的趕來過來,正覺得口渴呢,想着一杯咖啡而已,料這小子也不敢做什麼手腳,於是就點了點頭。
“酒保,再給我做一杯,這次要黑咖啡,別加糖和奶了。”胡亂忽然露出一個笑容,把插在兜裡的手拿出來,打了個響指說道。
說完,潘富貴還沒反應過來,胡亂就隨手一潑,把自己手裡還剩下的那半杯咖啡全部都潑在了潘富貴的臉上!
潘富貴再次一臉懵逼,整個人都傻了,衆人也沒料到胡亂會突然來這一手,都沒反應過來,包括潘富貴的那幾個保鏢在內,全部都愣愣的看着胡亂。
“哈哈哈……胡爺威武!胡爺霸氣!”半晌之後,他們這纔回過神來,霍興業和他那些手下頓時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高聲大喊道。
“低調,低調。”胡亂隨手把杯子一扔,擺擺手,示意衆人不要鬧。他正困得慌呢,衆人這一喊,吵的胡亂腦仁疼。
“操你媽!”潘富貴惱羞成怒,一張滿是咖啡的豬頭臉鐵青鐵青的,破口大罵了一句髒話。
“小子你找死!”
那幾個保鏢見胡亂這麼囂張,紛紛大罵一聲衝了上來。
“誰敢動你三爺爺!”霍興業不甘示弱,口中一聲爆喝,迎上前去擋下那些保鏢。
“保護胡爺,乾死他們!”霍興業那些手下也跟着抄起傢伙衝了上去,圍攻那幾個保鏢。
那幾個保鏢雖然不專業,不過身手還是可以的,三個人擋下了霍興業,其他三個對付霍興業的手下,打成一團。剛纔給胡亂做咖啡的那個酒保也想衝上去摻和一腳,不過胡亂眼疾手快,把他給拉了回來,道:“你湊什麼熱鬧,給我做咖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