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亂籌碼扔出去的同時,陶嚴禮忽然感覺自己眼前一花,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打了一下,低頭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陶嚴禮也沒有在意,只是冷冷一笑。他手裡已經沒籌碼了,所以不能跟,也不能棄牌,只可以選擇攤牌,如果輸了的話,一萬籌碼歸胡亂,如果贏了,胡亂就必須給他兩萬,而如果是牛牛的話,賭注翻倍,胡亂得給他四萬!
雖然只能贏回四萬的籌碼,但陶嚴禮相信,憑藉自己的實力,不但能夠繼續把剩下的籌碼贏回來,連帶胡亂的那十萬籌碼,也能全部贏過來!
“請雙方攤牌。”荷官說道。
“牛牛,黑桃K大。”胡亂不緊不慢的翻開底牌,一張黑桃K和一張2,牛牛。
“哈哈哈……你輸了!牛牛,紅桃K大!”陶嚴禮馬上得意的大笑起來,同時翻開自己的兩張底牌。
“是嗎?”然而胡亂卻一臉怪笑,翹起了二郎腿,“仔細看看你自己的牌吧。”
“怎麼?難道你覺得我還會……這怎麼可能!”陶嚴禮本來想耀武揚威一番,然而低頭一看,他就馬上尖叫了起來。
只見陶嚴禮翻開的那兩張底牌,一張是3,一張是A,只不過四點而已,哪來的牛牛!
“胡先生大。”荷官怪異的看了一眼陶嚴禮,然後宣佈了結果。
“耶!胡大哥好厲害!胡大哥萬歲!”一旁觀戰的楊巧巧頓時興奮的大叫起來,抱着王婧媛又蹦又跳。
謝柳青和姜姨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她們雖然猜到了胡亂會贏,但是沒想到胡亂居然贏得這麼輕鬆,要知道,陶嚴禮這個澳門賭王的稱號雖然是陰謀詭計得到的,但陶嚴禮畢竟也是謝偉宏的得意弟子,姜姨都贏不了他!
“怎麼樣?死娘娘腔,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胡亂兩腿囂張的架在賭桌上,笑着說道。
“你,你出老千!剛纔那把不算!我明明是一張9的,怎麼可能會變成3!”陶嚴禮梗着脖子,臉色漲的通紅,活像一隻滑稽的鴨子,尤其是配上那娘娘腔的聲音,就更像了。
“我出老千?你有證據嗎?而且,你的牌那麼遠,我怎麼能碰到?是你自己看錯了吧,可不要血口噴人!”胡亂冷笑道,“願賭服輸,你自己自殺吧,我都懶得殺你,髒了我的手。”
“我,我……”陶嚴禮慌了,我了兩聲,眼珠子一轉,忽然又露出一臉猙獰之色,惡狠狠的說道,“哼!想要我死,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來人,給我殺了他!”
這裡是李老大的賭場,而陶嚴禮名義上還是李老大的二把手,所以陶嚴禮自信,賭場裡面的人會聽他的話。
果然,陶嚴禮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二三十個拿着槍的中年大漢衝進了包廂裡面。
“哈哈哈……小王八蛋!沒想到吧?哼,跟我鬥,你還嫩點!”陶嚴禮頓時小人得志的大笑起來。
“你耍賴!你卑鄙無恥!”楊巧巧急了,害怕的抓着王婧媛。
楊巧巧並不知道胡亂已經串通好了李老大,她一個小女孩,哪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我就是卑鄙又怎麼樣?現在這個世界,不卑鄙一點還怎麼活!”陶嚴禮不但不引以爲恥,反而還一臉應以爲榮的模樣,“給我殺了那個小王八蛋和那個老女人!那三個漂亮的留下,我要好好享用!”
“胡,胡大哥,怎麼辦啊?”楊巧巧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胡亂卻只是擺擺手,示意楊巧巧不用害怕,自己則用憐憫的眼神看了一眼陶嚴禮,站起來說道:“李老大,剩下的事情,我想你應該能處理吧?”
“當然!胡爺放心,等下我就把這個卑鄙小人的首級給你!”李老大獰笑一聲,站起來說道。
“李大光,你什麼意思?”陶嚴禮聞言臉色大變,驚恐的看着李老大。
“什麼意思?嘿嘿,你問閻王爺去吧!”李老大桀桀一笑,揮了揮手,“給我殺了他!”
“你,你們,你們不能殺我!利威爾不會放過你們的!”陶嚴禮慌亂的大叫起來,試圖用利威爾這根最後的救命稻草。
胡亂只是冷笑一聲,可悲的搖了搖頭,轉身對謝柳青她們說道:“我們走吧。”
等下的場面太血腥了,胡亂可不想讓楊巧巧和謝柳青看到。謝柳青點了點頭,拍拍楊巧巧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害怕,然後摟着楊巧巧走出包廂。
“李大光,你想幹什麼!你不能殺我,利威爾不會放過你的!難道你不怕法國黑手黨的報復嗎!”陶嚴禮還在像只即將被宰的鴨子一樣叫喚,然而回答他的,卻只有幾聲槍響。
回去之後,王婧媛還沒搞懂胡亂是怎麼贏的,忍不住問道:“胡亂,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剛纔的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對勁,陶嚴禮又不是傻子,看到自己底牌不好肯定會出老千把牌換掉的,而且從陶嚴禮看到自己底牌時的震驚之色就能夠猜得出來,他的確是這麼做了,可是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變成3呢?
“我把他的牌換了。”胡亂解釋道,“剛纔我扔籌碼的時候,你們如果仔細看,跟籌碼一起飛出去的還有一個黑影,不過黑影太快了,不注意的話只會當自己眼花而已。那個黑影是一張牌,那個牌飛出去的時候,磕飛了陶嚴禮最上面的那一張,然後取而代之,就這麼簡單。”
“這怎麼可能!”楊巧巧和王婧媛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就連謝柳青也有些不信。
畢竟這實在是太離譜了,撲克牌本來就輕,想要扔出去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何況還要做到扔出去之後撲克牌的飛行速度讓衆人看不清楚,而且得磕飛桌子上的一張牌,準確的停在那裡,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只要力道控制的好就行了。”胡亂呵呵一笑,擡起右手,衆人發現他的手腕居然腫了!
“你手腕怎麼了?什麼時候弄傷的?你怎麼不跟我說呢!姜姨,可以麻煩你送我們去醫院嗎?”王婧媛看到之後也顧不得去管胡亂怎麼出的老千了,馬上心疼的抓住胡亂那隻手,一邊責怪胡亂,一邊對姜姨說道。
“不用,只是用力過度崴了而已,明天就沒事了。”胡亂擺擺手道,“這就是我剛纔扔撲克換他牌的時候弄傷的。”
想要做到那樣的程度的確不容易,需要精準的力道控制,和十分強大的力量,否則撲克牌剛飛出去就被人發現了。所以就算是胡亂這樣的高手,也因爲扔撲克牌的時候用上了超過自己極限的力量而崴了手腕,不過胡亂還是做到了。
“胡大哥,你好厲害啊!”楊巧巧不由咂舌。
“姜姨教我的。”胡亂嘿嘿一笑道。
“哪裡,我只是告訴了胡先生有這樣的千術而已。”姜姨笑着說道,“這個手法老爺都做不到,胡先生的確是厲害。”
“什麼厲害,只不過就是蠢而已。”謝柳青在副駕駛座冷冷的說道,“直接不加註不就行了,輸也不過是輸一萬。”
“要是第二把不贏的話,陶嚴禮很快就能摸準我套路的,到時候我再想贏就難了。”胡亂卻搖了搖頭說道。
胡亂第一把能贏,是因爲陶嚴禮輕敵,同樣的錯誤陶嚴禮肯定不會再犯第二次,所以胡亂第二把無論如何都要贏走陶嚴禮那最後的一萬籌碼,否則再想贏的話就難了。
謝柳青看了一眼胡亂,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冷哼一聲,閉目養神起來。
回到謝柳青的家裡,姜姨舉辦了一個慶功派對,也算是給胡亂踐行,因爲胡亂後天就要去新羅了。派對還是挺熱鬧的,幾個人一直瘋玩到早上纔去睡覺。
一睡就是大天亮,直到第二天六點多胡亂才起牀。謝柳青定的是八點的機票,胡亂便去叫醒了王婧媛,自己洗了個澡,收拾好行禮已經是七點了。胡亂和王婧媛也沒有驚動謝柳青她們,只留下一張字條,就悄悄的走了。
坐出租車到機場,胡亂看還有一點時間,便和王婧媛找地方吃了點東西,然後差不多也開始檢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個航班太早的原因,坐的人並不是很多,全部都在檢票口,井然有序的檢票登機。
胡亂和王婧媛也檢好票,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懷着忐忑的心情等待飛機起飛。
八點一刻的時候,飛機終於起飛了,看着澳門越來越小,胡亂心裡突然一陣輕鬆,萬事開頭難,離開澳門,胡亂就算邁出復仇之路的第一步,只要到新羅結合南亞的局勢,一步一個腳印埋下棋子,扳倒王瑜就行了!
雖然胡亂目前還沒有一個可行的計劃,但胡亂相信自己,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王瑜嗎!只要他想,就一定能夠打敗他的!
“胡亂!”
正當胡亂思緒飄飛之時,他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胡亂一愣,羅廣林?不會錯的,羅廣林的聲音化成灰鬍亂都聽得出來!
不過,羅廣林怎麼會在這架飛機上?現在的羅廣林,應該以爲胡亂已經死了纔對吧?幻聽嗎?胡亂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心裡暗自腹誹。媽蛋,要出現幻聽好歹也幻聽個林初雪的聲音吧?出現羅廣林的聲音這是要鬧哪樣!
“胡亂!”
胡亂正想着,羅廣林的聲音又再次傳進了胡亂的耳中!
不對!不是幻聽!
胡亂頓時身子一僵,猛地擡起頭來,發現羅廣林竟然就站在他身旁的過道上!
頓時,胡亂心中五味雜陳,無數念頭涌出腦海,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麼?這纔多長時間你就不認識老子了?”羅廣林嘿嘿一笑,在胡亂頭上輕輕拍了一巴掌說道。
胡亂卻突然臉色變得一陣蒼白,慌忙別開臉,強迫自己壓下心頭的激動說道:“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胡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