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身上有一種極期特殊的氣質,他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往往能嗆得別人半死。
“今天在座的各位中有兩個黨的幹部,他們不是過來我和搞什麼坐談聯歡的,他們是爲了千千萬萬老百姓幸福的生活在奔波,爲了社會主義經濟建設再登新高而操勞,在座的各位中有民營企業家,有共和國的軍人,有新時代的未來接班人,更有黨和政府的幹部,今天我們歡聚一堂,是爲了明天的生活更加美好而共商大計,我個人心中一直欽佩那些爲老百姓謀幸福的好官,他們禮賢下世,不惜與草根民衆打成一片,這首歌謹獻給兩位操勞的市長!”
關瑾瑜和袁炳祥心中都有一種感動,的確他們來不是爲了什麼坐談言歡,面對這些手握鉅額資本的民營企業家們,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想引導他們去投資,去把家園建設的更美好。
唐生一句話點到了中心,點到了他們心中,關袁沒有失驚和尷尬,有的只是無言的感動。
優美的旋律響起時巨幅液晶屏上出現了新中國成立之前炮火隆隆的鐵血鏡頭,轉而一變是大幹四化的熱血建設,繼而又是一幢幢摩天大樓的平地拔起,這是國家發展的光輝歷程。
“……媽媽教我一支歌,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這支歌從媽媽心頭飛出,這支歌伴隨她走遍祖國山河……這支歌從我的心中飛起,這支歌鼓舞我建設新生活……我教兒女一支歌,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這支歌飛進幼小心田,這支歌世世代代永不落……”
這支歌把關瑾瑜唱的粉淚雙垂,腦海中浮現了父親的那張臉,這支歌把袁炳祥給唱倆眼珠子發紅,是啊,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這支歌把碧秀馨唱的泛起了一種難言的感受。
這支歌把梅妁、薔薔、王靜、陳姐唱的美眸含淚,想起了母親,想起了那個已經逝去的偉人,不管那個偉人晚年犯了什麼樣的錯,都無法抹煞他爲這個苦難民族做出的偉大貢獻。
汪楚晴也在聽罷這支歌后對唐生有了全新的看法,這個十七歲的少年真能吸引住人呢!
之前碧秀馨對他就推崇倍至,自己還有些不信,今兒算領教了,不計把碧宗元臊到一邊沒了話駁,就是他唱了這麼一首歌曲能把兩位市長感動的一塌糊塗的這幕就足見他的厲害。
人最怕被引起共鳴,話說兩個市長都是有爲老百姓和社會做些實事貢獻的國家幹部,唐生懂得去觸激他們心中的抱負,甚至鞭策他們沿着前輩先烈的足跡去追尋共產黨人的責任。
連自己這種沒當官的生意人都生出了感觸,何況是期待老百姓認可他們的政府官員呢?
唐生擅於製造氣氛和把握氣氛,給他這麼一唱,k歌廳裡的所有人頓時沒有了要唱流行歌曲的想法,還是跟着唐生去唱社會主義好吧,唱什麼流行歌曲?說不準又給他鄙視了你。
碧秀馨暗咬銀牙,想不佩服這個小唐主任亦辦不到,關瑾瑜更是白了他一眼,真是小混蛋,沒事幹老是騙人家眼淚出來,話說我竟如此不堪?動不動就流淚?我不是很堅強嗎?
唐生坐過來之後袁炳祥也平緩了心緒,袁娜卻道:“唐生你好厲害,我爸差點給你唱哭。”
“那是袁副市長心裡對老百姓懷着一份責任,那些沒心沒肝的人除了吃就是喝……”
偏巧碧宗元正端着一杯洋酒喝,聽見這句時噗的一下噴了一杯,嗆點沒嗆的背過氣去,他放下杯還咳嗽呢,狼狽萬分,但卻不能發做出來,不然更沒水平了,乾笑一聲起身出去了。
碧秀馨臉上那個難堪呀,糯米碎牙挫的吱吱響,汪楚晴都差點笑出來,忙以手掩了嘴。
梅妁她們幾個都着着螓首把憋着的笑輕聲的放出來,不然真要憋壞人的,太過癮了啊。
關瑾瑜也就看出來了,唐生是在針對那個碧宗元,小混蛋針對誰時,很叫人受不了的。
只待碧宗元出去,他們的話題轉到了這次鳳城招商會上,碧秀馨代表鳳汽說會去參加,也表達了對松山鎮項目的興趣,當然,她的發言中把瑾生也捎帶着,因爲這個項目是人家先搞的,梅妁也代表瑾生向袁副市長談了觀點,總之會支持鳳城的經濟建設,袁炳忠都點頭。
關瑾瑜也不會阻止他們什麼,都是有雄心壯志要發展的民營大資本,你不可能把人家限定在江陵一市,能把他們的資金更多的用在江陵建設上就不錯了,兄弟城市的發展也是發展。
半個小時後,關瑾瑜和袁炳祥一起離開,出了k歌廳後大家都留了步,只唐生和陳姐兩個人跟着下樓去送,袁炳祥和關瑾瑜各坐自己的車來的,老袁就沒打擾他們,先行了一步。
關瑾瑜和唐生在夜色深沉的樓門廳外站着說話,陳姐則走的稍微遠一點的階下去了。
“怎麼你和碧秀馨姐弟有點問題?還搬出偉人的講話打擊人,沒你這麼歹毒的吧?”
想起這個茬兒,關瑾瑜就想笑,望着唐生的目光卻是無比柔和,每和他接觸多一次,都會被少年身上特有的魅力所感染,真的揭制不了那種感覺,以關瑾瑜的修養也抵擋不了。
“什麼嘛,明擺着是碧氏姐弟裡在合着夥兒欺負弱小的瑾生,我這邊倒是人多勢衆,可還是處在劣勢之中,鳳汽的財權完全捏在一個酒囊飯袋的手中,指不準把我氣的得了癌症。”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瞎胡說什麼?”關瑾瑜第一時間把毛栗子敲到腦門上去。
都不清楚自己爲什麼這麼着緊他,因爲他的一句胡言亂語而頓時失了清冷和從容。
唐生唉喲一聲,捂着給敲痛的腦門兒苦笑,“那小姨幫我出口氣,給姓碧的穿穿小鞋?”
關瑾瑜噗哧一笑,“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站在我的立場,碧家企業也是爲江陵老百姓做出貢獻的,怎麼能打擊人家的積極性?你們之間的恩怨不要上升到經濟建設的高度好吧?”
“呃,居然打官腔來壓我?好吧,我受壓,誰讓小姨是副市長呢,這趟叫我來有指示?”
“我怎麼敢在小唐主任面前談指示?只是想請給我出謀劃策,這次招商會來了不少省內省外甚至國際上的投資鉅商,能拉一個算一個,沒有入寶山而空手返的道理,你說是吧?”
唐生撇了撇嘴,“介個、還不太好搞啊,必竟這是在鳳城的地頭兒上嘛,我又沒好處…”
“怎麼你想和我要好處嗎?”關瑾瑜美眸凝聚起了煞威,只是眼仁兒底仍是一片柔和。
“是啊,我又沒兼市政府秘書或助理的職務,白出主意還被請吃毛栗子,誰比我命歹?”
關瑾瑜秀臉上又滲上了笑意,對他生出的小抱怨,心裡頗有一絲得色,“要不我幫你揉揉?”這一次她眼裡真有一絲謔色了,只怕唐生一點頭,一個更狠的毛栗子會砸過來吧?
唐生何等的精明,看出了潛伏的危機,乾笑道:“哪敢哦,有了收穫,小姨請我吃飯吧。”
“你倒是張得開嘴,好歹不說我也是個副市長,請你個屁民?你多大的臉啊?呸!”
“唉,我出謀出力的,難道還讓我貼飯啊?當官的也不能這麼榨取屁民的血汗吧?”
關瑾瑜摸了摸挺俏的鼻頭含笑不語,一付你能把我怎麼樣的姿態,很喜歡看唐生被委屈着的神情,唐生有他的招兒,話鋒一轉道:“好吧,我都包了,這樣,再給小姨加一次足療!”
關瑾瑜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即便是在夜色掩映下,也能看見那嬌滴滴觸目驚心的羞色。
小混蛋就是小混蛋,看來和他耍賴是不行的,因爲這個傢伙太壞了,“我請你一頓吧!”
“這還差不多嘛,不過不要去飯店哦,我要吃小姨自己做的,那纔夠香,去你家。”
關瑾瑜更是受不了啦,眼神有些的慌了,扭開道:“事辦好了再討論這些,我先走了。”
上了奧迪,關瑾瑜的心還有些跳,車子快駛出大酒店停車場時,她忍不住回頭朝後車窗往酒店門前望去,那裡,小唐主任身姿挺拔還屹立着,正揚着手朝奧迪輕輕的擺着,似知關瑾瑜一定會回過頭看一般,這一下,關瑾瑜一顆攻心更怦怦狂跳了,我爲什麼要回頭看呀?
要說以前沒動過什麼念頭,現在好象變味了,關瑾瑜自己也發現了這個很嚴重的問題,我的情感要錯位了嗎?有一種愛叫錯位的愛,就是不被俗世觀念所接受的愛,我怎麼辦?
一時間,關瑾瑜迷茫了,心疼了,腦海中一幕幕畫面掠過,都是接觸唐生以來纔有的。
錯愛,兩個年齡相差十六歲,怎麼可能產生情感?不,不可能的,我不是愛了,不是!
關瑾瑜不想承認這種感覺,她也不能承認這種感受,但在驅逐這種感覺的同時,她感到心象針扎刀剜一樣的疼,淚水悄悄的溢了一臉,她緊緊咬着牙關,太荒唐了,我如何面對?
活了三十三歲,關瑾瑜第一次發現,自己人生的軌跡正在悄悄變向,未來,茫不可測!
但,正是因爲它的茫不可測,才予人更加心動的誘惑,我能忍多久?也許只有天知道!
唐生的心裡同樣糾結着,即便他二世爲人,面對關小姨這俗世中極奇罕見的絕代紅顏也不能無動於衷,關小姨,關豆豆,怎麼就交集在一起了呢?寧欣、寧萌,不也交集在一起?
人這一生要經歷多少痛、多少苦、多少累、多少愁、多少悲、多少憂、多少淚、多少愛、
誰能告訴我,愛一個女人有錯嗎?喜歡一個女人有錯嗎?
誰能告訴我,愛十個又人有錯嗎?喜歡一堆女人有錯嗎?
心裡有一個聲音突然傳來,愛你所愛吧,走別人沒走過的路,你才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