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思有些意外女子這麼快就點頭答應了下來,以往的話必定會要抗拒一會兒,然後戀戀不捨的離開,這次卻沒有任何的反抗,牽起女子便要往外面走,卻又被剛纔愣住的少年喊住了。
“幾位客官請留步,剛纔是源逸失禮了,還望幾位客官不計較!”
男子走上前一臉歉意,但是眸中卻看不到多少尊卑之意。
秦花花依舊疑惑,這個還帶着幾分稚氣的男子看起來極爲的像小二,卻又像是喜歡談詩論詞的書生。
“這位小哥,不是計較不計較的問題,而是我們不適合在這裡,我們要進的是茶樓,而非這裡,豈料剛纔皇城,不小心進錯地了,還望小哥不要見笑纔好!”
淺淺的微笑,疏離的話語。
青夙有些意外這樣的小姐,似乎特別的不一樣,多了許多往日沒有的閨秀氣息,一舉手一投足都多了幾分清雅之氣。
男子微愣,剛纔說的話沒有料到這女子直接用來做拒絕的話語,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難纏的女客,也對,以往進品茗閣的都是男子,很少有女子出入,再看她身邊的男子,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沒有怎麼出聲,除了剛纔要這位女子離開纔出了聲。
“呵呵,夫人此言真是有趣!”
一個微微低沉,帶着幾分性感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幾人的耳邊。
秦花花好奇的轉眸看了過去,是一位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襲繡綠紋長袍,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着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朗眉星目,脣紅齒白,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不知道爲何秦花花覺得這樣的面容似乎似曾相識。
此人一出現,那位像是書生的男子立馬行禮:“見過司馬公子!”
“司馬!”司馬曄也姓司馬,而且這裡是皇城,莫非他們有什麼關係,秦花花小小的疑惑聲卻讓在場的人都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琴思的臉色因爲來人而冷硬了幾分。
來人揮了揮手:“源逸,也有你應付不了的人,這可是少見得很啊!”男子脣邊的微笑更添了幾分。
源逸則面色僵硬了一下:“是小的招呼不周!”這次聲音多了幾分清冷之色。
秦花花心中就更加的奇怪了,這小二也太不像小二了,還有這人什麼時候出現的,剛纔她說的那些話他似乎都聽到了。
青夙站在一邊,有些微微皺眉的打量着這個男子,這人似乎不簡單,心中默哀,爲何小姐總是能夠無緣無故的惹上一些奇怪的人,主子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男子興味的看向打量自己的女子,一雙水眸中彷彿用水清潤過一般,只是白紗下的面容隱約可見,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幾分輪廓,必然是個極美的女子。
秦花花感受到那目光,有些不悅的往青夙的身前遮擋了幾分。
“我們走,妖妖!”
拉起男子便要往外面走。
“夫人請留步,在下司馬文錦,不知可否請夫人和幾位一起賞光喝茶!”
笑容謙和有禮,卻帶着幾位不容拒絕之意。
秦花花停住腳步,緊緊的拉着琴思的手,滿臉的疑惑:“這裡不是品茗閣嗎?我們喝茶只爲解渴,可未想過喝幾口茶就能喝出人生來!”
說着還大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地方還真是不太合適她這樣的人,而且她是想聽聽消息的,這樣的地方只怕專談論些她不想聽到的東西吧!
“夫人此言差矣,喝茶即是品茗,品茗即是喝茶,二者在夫人眼中既無區別,夫人又何須換地方!”
司馬文錦微笑着說,手中的扇子還時不時的搖幾下,帶出無限風流之氣。
秦花花看着面前的這個人,似乎打算和自己耗上了,而那邊原本在喝自己茶的人也因爲這個男子的話轉過來看熱鬧了。
有些眼神中帶着幾分不解,不就是一個女客,說話帶着些許不敬,爲何還要勞煩到文錦公子。
有些則眼中露出不屑,在司馬文錦公子面前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不成,這文錦公子可是皇城出了名的才子,天文地理,無所不知。
“無一物中物盡藏,有花有月有樓臺,既然是如此,在哪裡都是一樣,只是小女子是個俗人,眼中不淨,心不淨,如何攀得上品茗閣,多謝公子盛情了!”秦花花淺笑道。
琴思握着的手卻更加的緊了,面前的這個女子似乎離自己很遙遠,這一言一行都不曾見到過。
司馬文錦第一次聽到這般話語,點點的諷刺直刺心間,心不淨,所以不想看到這裡的人,不想進到這品茗閣。
源逸第一次覺得自己看走了眼,這女子說的話處處帶着禪意,讓人難懂,看着文錦公子的樣子似乎都面有難色。
“看來是文錦錯了,原以爲夫人同公子是一起喝茶的,熟料……呵呵,既然如此,文錦便不強求了,相信夫人心中自有去處!”
司馬文錦眸色暗沉了幾分,這兩人看起來也不像是一般人家的人,光從衣服的質地,還有身後的丫鬟就看出不是普通人。
“花花,走吧!”琴思不想再多言,看着這男子便不喜歡。
青夙則有些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那個臉上帶着些許失望的人,眉眼也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恩!”秦花花點了點頭隨着琴思走出門外,卻不料剛走到門前,便遇上了熟人。
“咦,花花,是花花和琴公子嗎?”司馬曄有幾分驚喜的道,心中的歡喜之情在臉上極爲的明顯,剛纔未入店是便覺得這幾個人眼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也來皇城了。
秦花花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愣,接着便開心的揮手。
“司馬曄,好久不見啊!上次多謝了,都未來得及打招呼就走了,實在不好意思!”
對於這個謙謙公子,秦花花還是多少有幾分好感的,自動的把眼前的人歸咎到了朋友一類。
琴思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呵呵,上次情況特殊,秦姑娘早些走自然是好事,不過你們這是!”看了看品茗閣,又看了看站在門前的幾人,心中有些奇怪,但是早就知道這個女子的怪異,自然能看出必定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的。
秦花花傻笑:“呵呵,來喝茶,不料走錯地方了!”邊說着邊不滿的扁了扁嘴。
司馬曄眼中閃過了然,接着便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文錦,原來你也在這裡!”
看着要走出來的人,面上似乎有些不悅,心中便多了幾分猜測。
“曄,原來已經回來了,還和這幾位認識!”
司馬文錦的臉上有些意外,司馬曄原來認識這幾個怪異的人。
秦花花看着兩人打招呼,便知道這二人必然是認識的,不過從雙方的眼中卻沒有看到什麼溫和知己的眼神。
“對,有救命之恩,若非他們,恐怕我早就喪命在山林之中了!”
司馬曄微笑着說。
司馬文錦眼中少過些什麼?立馬揚起了笑:“既然如此便好,剛纔源逸失禮了,惹惱了這位夫人,在下說了也無濟於事,既然是認識,那便好說幾分!”
司馬曄無法猜測出到底是什麼事,但是以那女子的怪異,確實不會是源逸能夠應付得來的。
“花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知可否賞光!”一手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秦花花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琴思,琴思無奈的點了點頭,女子的眼中明明閃爍的是好奇,不去的話,心中必定還會有什麼想法。
“源逸,領我們去以前的位置!”
司馬曄微笑着說。
“曄,不介意我一起吧!”
司馬文錦對女子剛纔的言語極爲的好奇,且能讓曄如此招待的人可不多見,誰不知司馬曄生性有些怪異,豪門貴族也能直接無視的人。
“這個我可做不了主,還是問問花花吧!花花以爲!”
秦花花沒有想到會推到自己的身上來。雖然覺得和自己毫無關係。
“客隨主便,既然是你請我喝茶,我怎麼好做主,還是你自己看着辦比較好!”
“如此,文錦便當是二位答應了!”
司馬文錦微勾脣角,眼中閃過一抹銳利,接着變得溫和如常。
隨着源逸的領路,沒有一會兒便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看起來佈置十分的講究,有個雕刻極爲精緻的書架,上面擺放着些書籍,而茶座的另外一邊隔着紗簾,裡面還有一個琴架。
茶座的桌椅都是上好的紅木,而桌上擺放着一套白瓷茶具,坯質緻密透明,上釉,無吸水性,音清而韻長,堪稱飲茶器皿中之珍品。
色澤潔白,能反映出茶湯色澤,傳熱、保溫性能適中,秦花花不由得真有點贊同之前那品茗之說,只是心中猶有幾分彆扭的不服氣。
喝茶講究茶湯之香氣、韻味,而茶壺的欣賞在於外觀的視覺、內在骨胎質料的堅潤性及吸收茶湯後的肌理變化都是尤爲的重要。
“如何,這地方不錯吧!”
司馬曄看着仔細打量桌上的茶具的女子。
琴思還是看到女子的樣子像是極爲的喜歡桌上的那套茶具。
“很喜歡!”
秦花花反應過來:“沒有,只不過覺得這品茗閣還真是沒有取錯名字,讓我長了不少見識,對於剛纔的那些話,希望二位不要介意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