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藍煜躺在牀上休息了沒有多久就醒了過來,讓坐在一邊守着的妍驚了一下,沒有想到主子醒來得這麼快。
“主子!”
恭敬的喊,主子現在心中必定有很多的疑惑吧!
祁藍煜看了一眼守在身邊的妍,剛起身,胸口就傳來一陣悶痛,微微蹙起了眉。
妍看到這樣的主子很是擔心,但卻沒有任何阻止的動作,猶豫了一會兒:“主子,可還要休息一會兒!”想要上前的動作終究還是抑制住了。
祁藍煜沒有說話,只是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坐起了身。
“我沒事,還不到什麼也做不了的時候,倒是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琴思呢?還有花花爲什麼會變成那樣,什麼人做的!”
想起秦花花的樣子心中就一陣扯痛,是什麼讓她變得那樣的不到以前的樣子,他從沒有想過讓那個女子變成那樣,也沒有想到過變成那樣的女子,那不復見的笑容會讓他這樣的難受。
妍看到主子皺起的眉,深沉的眼,都是因爲那個女子,主子現在的心似乎就只爲那個女子跳動,可以爲了那個女子選擇沉睡,怎麼也不願意醒來,明明傷口都已經恢復,這樣一想,妍的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惱怒。
袖中的拳頭緊了緊,然後臉上出現了一抹決然之色。
“主子,難道不是想要看到姑娘那副樣子嗎?從一開始就是打定主意要玩弄姑娘,現在應該很滿意了纔對!”
話語中若有似無的諷刺讓妍和聽着的人都是一怔。
妍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會有這樣的勇氣對着自己的主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心中再也無法抑制情緒讓她有些難受,想要告訴主子不要再這樣的折騰下去,秦花花耗不起,主子又何嘗耗得起。
祁藍煜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妍在自己的身邊從來都是隻會服從命令,現在卻因爲那個女子而說出了這樣的話,脣邊溢出一抹苦笑。
“原來妍一直都將主子我看得這般透嗎?”臉色如常,沒有怒火,沒有陰冷,反而多出了一絲慘淡。
妍自知自己剛纔說的話有多麼的嚴重,一時之間心中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是屬下逾越了!”
單膝跪地,微垂,看不清任何的表情。
看着這樣動作的下屬,祁藍煜沒有任何的反應:“妍是對現在有什麼不滿,若是有即刻回幻仙宮便可,我自然不會爲難你!”
緩緩的說道,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平淡得讓人有些心底發涼。
妍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是不曾有過離開的想法,從跟着主子的那一刻開始起,她的生死都交給了眼前的這個男子。
“主子,妍誓死跟隨,剛纔是妍錯了!”
微微擡頭,眼中掠過的是一抹歉疚,隨即一把匕首便出現在了手上。
祁藍煜自然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要做什麼:“你想留下便留下,不要做些多餘的事情,說說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她會變成那個樣子,而你也會變得那般狼狽!”
妍心中鬆了一口氣,快速收起了手中的匕首,想起剛纔的事情還是一陣後怕。
“原本今日姑娘和琴公子一起出去玩耍,我則陪在主子的身邊留下照顧,卻不料姑娘出去不久就來了一批殺手,那些殺手都是江湖上頂級的人物,妍盡全力抵抗最後還是沒能抵擋得住,讓主子落在了他們的手中,主子昏迷不醒,他們趁機羞辱,刀劍都往主子的身上使,一個不查,屬下也被那羣人制服了,原以爲這個時候必定沒有任何辦法了,卻看到姑娘趕了回來!”
說到這裡妍擡眼看了下自己的主子,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對那些殺手的出現在感任何的興趣,眼中平靜得找不到任何的東西。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祁藍煜不覺得秦花花趕回來會有什麼作用,畢竟花花的實力她清楚得很,若是有他早該知道,所以接下來必定發生了許多難以想象的事情。
妍看到這樣的主子,就知道主子必定猜測到了事情發生在接下來的故事中。
“姑娘看到主子被那些殺手踩在腳下的時候瞬間開始變得有些可怕起來,身上隱隱約約的看到一陣藍色的光芒,接着手中便多出了一把鋒利的短劍,幾個殺手上前,不到片刻就死在了姑娘的劍下,那一刻姑娘變得有些像某種東西操控了一樣,當時屬下的手腳都已經廢了,看到那些姑娘似乎變得更加的瘋狂,在那一刻,主子肯定無法想象姑娘是如何殺掉那些人的,完全就像主子殺人的樣子,片刻,那些人就變得支離破碎!”
即便是再一次的回想,妍的眼中依舊殘留着不可置信,沒有想到過那個女子可以完完全全的用主子的殺人手段殺死那些殺手。
祁藍煜根本就無法想象那個女子竟然會用自己的殺人手法,他還記得當初看到她那樣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眼睛幾乎不敢在那些屍體上面停留,結果爲了自己竟然做出那樣的事情,且何時她會有了這樣的功力。
“後來呢?”當時並沒有看見任何的屍體,他不會以爲那女子瘋狂到那樣的程度還能夠將那些屍體像自己那樣處理掉。
妍皺眉的想起女子那瘋狂的樣子。
“當時琴公子看到姑娘瘋狂便想要把她喚醒,可是卻沒有任何的作用,也不知道爲什麼?那些屍體化作點點星光就那樣消失了,而琴公子也隨着一起消失了,屬下身上的傷也好像沒有出現過一樣,就在琴公子快要消失的時候姑娘就清醒了過來,然後便是主子看到的那般了!”
現在想來當時的場景極爲的怪異。
祁藍煜緊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來自地獄的幽冥之花!”言語之中帶着些許的不確定,沒有想到過世間真的會有那樣的存在,只是爲何會出現在人間,還愛上了人類女子,玄學書上並沒有詳細的解說,所以他也僅僅只是知道一個大概而已。
妍看到主子的樣子,說出的話頓時有些明白主子必定是知道一些什麼:“還有一件怪異的事情,當時琴公子消失,姑娘便想要自裁,可是割脈之後飛出的血竟然會是藍色的,但是在轉瞬之間傷口又癒合了!”
今天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前所未見的,主子的表情卻變得更加的凝重了幾分,好像知道了什麼不爲人知的的事情一般。
“幽冥花,竟然是幽冥花,拋卻所有的最終目的竟然會是同化!”祁藍煜喃喃的說,沒有想到過那個男子也會是如此的瘋狂,可是最後爲何又這般簡單的放棄了,有些不應該,不是應該至死方休嗎?爲何獨留這女子在這裡。
最初的擔心果然還是成真了,若不是自己發生這些事情,若不是想要以性命爲代價讓女子記住她,那麼說來是不是他早就已經帶着他離開了,現在卻放棄了,莫非是因爲女子當時爲了自己的瘋狂。
這樣一想又覺得有幾分好笑,旁觀者清,他竟然不明白那女子對他的好遠遠及不上他,爲了他祁藍煜可以瘋狂,可是爲了他琴思卻可以同生共死。
“真是太可笑了,怎麼會這麼好笑!”
苦澀在心底漫無邊際的擴散着,不過比起他來,更可笑的該是鳶延,那麼早就開始明白對女子的心意,卻一次次的錯過,從那女子到身邊的那一刻開始錯過,到現在幾乎沒有了任何的機會,他應該比自己更加的可笑纔對。
妍沒有出聲,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說什麼樣的話會更加的合適。
“當時她的情況有多少人看到!”那幾個來報信的人可看到了。
祁藍煜知道一旦有人知道幽冥花現世恐怕會比知道自己的消息還要更加的瘋狂,好在現在這個時候並沒有太多的人知道幽冥之花的真正用途。
“兩位司馬公子還有青夙和我,再無他人!”妍有些不解。
“好了,你先退下吧!你去準備些吃的,我去花花那邊看看!”
祁藍煜揮手,身子緩緩站了起來慢慢的移動着步伐。
妍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祁藍煜剛跨進裡屋就看到了躺在牀上睡得極不安穩的女子。
青夙看到來人立馬從凳子上站起了身,沒說什麼退出了房間。
看着女子擰着的眉頭,手忍不住想要撫平那褶皺,不由得又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這女子的情形,事過境遷大概就是指現在這樣的場景,她的身邊沒有了那個男子的守護,卻留給了她別人永遠無法輕易觸碰的東西。
“你傻呢?還是那個人比較傻,還是我比較傻,現在的我想來都已經不再是我了,你說,我要如何是好呢?誰曾料想到幻仙宮宮主什麼都不在意,卻獨獨開始在意一個如此平凡的女子!”
就連自己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這樣的女子所吸引,一點點的將自己的心吞噬掉。
微涼的手緩緩撫摸上那有些微白的臉頰,那充滿活力的笑容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已經開始消失不見了,這一切,有多少是自己造成的,聽到妍說出的那些話,有些無法想象這女子會像自己那樣殺人,她的雙手不該染上那鮮紅的顏色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