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劍神白亦之蒞臨太一派,徹底引起了太一派上下的震動。
每一個太一派的弟子,都知道許半生受到白亦之的青睞以及指點,但誰也沒真的見到過白亦之,如今看到活的五聖之首,那個被傳說早已超越了修仙界,其實力早已和仙神相仿的白亦之出現在大青山上,太一派的弟子無不激動萬分。
在徵求了許半生和白亦之的意見之後,楊高宇破例讓外門弟子也進入到內門,只爲讓他們一睹劍神的丰采。
有心給足許半生面子,白亦之甚至設下道場,讓全體太一派弟子,無論內外門,都能聆聽到劍神對於仙途大道的感悟。
僅僅只是一場傳道,而且不可能讓劍神真的透露修煉的法門,也只是籠統的概括着修仙之路的大道微義。可即便如此,太一派的弟子還是覺得感悟良多,這可是仙庭以下第一人的仙途感悟,比起其他人,自然更爲玄妙,雖然無法幫助任何太一派弟子在修爲上有什麼精進,可對他們今後的仙途,卻多了幾分感悟。
這些感悟將會沉澱在他們的內心,如果有朝一日他們達到各自仙途的巔峰之時,或許就能起到相當大的作用。若是剛好處於某個大境界的關鍵之處,因此續命,修爲突破,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白亦之傳道之時,許半生卻遭到姚瑤、丹絳彤以及了凡的輪番質詰。許半生渡劫動靜如此之大,在他和白亦之趕回太一派的途中,姚瑤三人早已知曉,也是火速趕往太一派。
他們都質問着許半生去渡天劫爲何不告訴他們,許半生也並不解釋,只是含笑看着他們,任由他們發泄一番。
王二嘴突然冒出頭來,滿臉痛不欲生的表情,用撕心裂肺的口吻大喊大叫:“許兄,你這真是太不應該了,小仙子他們三人各自遠在天邊倒也罷了,可是我就在太一派中,你竟然都不跟我說一聲,也好讓我見識一下你渡劫的神威。你這真是太讓我傷心了,這些年來,我和你之間也算得感情深厚,而且,我可是那個爲了你背叛了師門,現如今人人喊打之人啊。你怎麼忍心看我竟然還需要從旁人的口中得知你渡劫的消息。我的心,完全被許兄你傷透了。”
對於姚瑤三人的質詰,許半生並不辯解,可對王二嘴,許半生的回答直截了當。
他一腳踹在王二嘴的屁股上,哪怕王二嘴如今也是返虛期的強者,可還是被許半生輕易的在其臀部印上了一個碩大的腳印,被這一腳之力踹的來了個狗吃屎,耳旁也傳來許半生冷冷的聲音:“滾!”
僅僅一個字,王二嘴便不再哭天搶地,而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遠遠躲開。
小五聖聚齊,少不得也是把手言歡,一別多年,衆小之間也是相互的掂量一番,其結果是許半生最終以一敵四,其餘四人聯手都沒能佔得半點便宜,四人終於知道,許半生現如今和他們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麼的大。
“大哥哥,以你如今的實力,與白前輩之間,誰更強一些?”姚瑤問道。
這話放在以前,哪怕僅僅是半日之前五小剛剛聚首之時,姚瑤也是絕不會想到要問的。
可是現在,不光是問出口的姚瑤,其他三人也都是將目光齊刷刷的投向許半生,剛纔一番較量,許半生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他們瞠目結舌。他們四人,如今雖然還比不上五聖,但面對其他的大乘期修仙者,未必就會敗下陣來。這等實力,四人聯手竟然都奈許半生不得,不得不讓人想到許半生的實力只怕已經能夠跟白亦之比肩。
對此,許半生也並不盲目謙虛,而是說道:“據白前輩自己說,他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不過到了這個層次,任何戰鬥都不是以單純的實力可以比較,臨戰之時的任何一招,都有可能成爲勝負手。若真讓我和白前輩放手一搏,我估計十年都難分勝負。十年之後,勝負也只在一念之間。”
“但是你的實力已經略勝白前輩一頭了?”丹絳彤又問。
許半生微微沉吟,道:“或許如此。”
“什麼叫或許!要老子說一定就是這樣!否則,以白前輩那麼心高氣傲從不把中神州修仙者放在眼裡的氣概,又怎麼可能甘居人後,自承實力比你差?許半生啊許半生,沒想到,百年前你還只是勉強戰勝龍王,現在竟然就已經完成了對所有修仙者的超越。事不宜遲,我們趕緊的,直接回神機門,那幫老傢伙,再不敢跟你瞎比比了。”
說是被逐出師門,可王二嘴很清楚,那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這百多年來,他一直都在期盼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夠重返神機門,畢竟,那裡有他的師父,是他安身立命之所,神機門就算再不對他的路子,可也是養育他那麼多年的師門。若不是對自己的實力還不滿足,知道以現在他的實力回去,面對任何一名長老或許不在話下,可那麼多的長老,他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了。現在得知許半生的實力,只怕一個人就能挑戰所有神機門的長老,王二嘴自然是急切不已,恨不能一步就回到神機門,也好一洗這些年來的憋屈。
許半生卻表情嚴肅的搖了搖頭,道:“距離當初和神機門的約定,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即便是要去,也要師出有名,越是我現在的實力超過了神機門的長老們,就越是要審慎行事。而且,不知爲何,我心裡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想要順利的從神機門手中討回紫金紅葫蘆,只怕不會一帆風順,此間還會有很大的波折。”
王二嘴一蹦三丈高,怒道:“許半生,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什麼狗屁波折,以你現在的實力,若是白前輩還能幫幫忙,就憑你們倆,估計橫掃我們神機門,殺個雞犬不留都能做到了。你現在跟我說你有不祥的預感?老子現在實力雖然還不如我師父,可推演之術卻絕不會比他差。老子在知道你去渡劫了,就開始不斷的推演,所有的卦象,都顯示你只要出現在神機門就會一切順利。你少跟我這兒推三阻四的!前一個理由還像點兒話,後一個理由簡直是……你特麼這是在赤裸裸的炫耀啊!過度謙虛就是驕傲,這話還是你跟老子說的。”
許半生愈發顯得面色嚴峻,搖搖頭道:“王兄,你誤會了,我是真的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而且,你既然也認同我前一個理由,那麼至少,還是等到百年之期徹底到來。到時候,我一定陪你回神機門。相信我,我比你更加着急想要拿回紫金紅葫蘆。”
這麼一說,王二嘴也就沒話說了,五小繼續歡聚。
隔日,許半生去了一趟後山,也該是去跟哮天犬討要如何重啓飛昇通道法門的時刻了。雖說紫金紅葫蘆拿回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障礙,但不知如何開啓青色石門,將紫金紅葫蘆還原爲飛昇通道,也是白搭。
感受到許半生的實力之強,哮天犬也是感慨萬分。
早先剛見到許半生的時候,哪怕哮天犬被封印,實力大減,卻依舊是想把許半生搓成圓的就是圓的,想把他捏成長的就是長的,可現在,至少被封印住的哮天犬,絕非許半生的對手。
這條老狗突然產生了一絲擔心,重啓飛昇通道之後,這小子吸收了仙庭的仙氣精華,實力還會有一個躍遷式的增長。到那時,自己還是否許半生的對手,能否如願拿下仙庭的控制權,這還真有點兒令其擔憂呢。
不過不管怎樣,飛昇通道必須重啓,否則它就永無解開封印的那一天。
“爭取在飛昇的過程中動手吧……”哮天犬默默的想到。
然後,他對許半生說道:“你準備何時拿回紫金紅葫蘆?”
許半生皺皺眉道:“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是我和神機門百年之約約滿之日,屆時我便去一趟神機門,自然可以得到紫金紅葫蘆。以我現在的實力,他們已經不會再做無用的抵抗了。神犬,你也應該把如何重啓飛昇通道的法門告知於我了吧?”
“可是告訴你小子也沒用啊,除了石門和紫金紅葫蘆,飛昇通道還要以我身下這白玉爲基,否則,天地間再無其他材料能夠承受飛昇通道之重。所以,你取回紫金紅葫蘆還是要回到我這裡,纔有可能重啓飛昇通道。現在告不告訴你法門,又有何用?而且,這法門極爲簡單,只要石門和紫金紅葫蘆齊全,再以此白玉爲基,甚至無需我說你也能自行開啓飛昇通道,我告不告訴你也沒什麼分別了。”
許半生雙眼微虛,道:“神犬是怕我拿了紫金紅葫蘆之後不肯回到這裡幫你解除封印吧?神犬想必也知道,崑崙金頂,也是這種白玉,這中神州之內,並非只有神犬這裡纔有白玉可以爲基。”
哮天犬翻了個白眼,道:“你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你大可試試。等你拿到紫金紅葫蘆之後,你去一趟崑崙金頂便是,看看那白玉是否能幫你重建飛昇通道之基。”
“真的不能?”
“你這小子,也真是不好好做功課,你但凡問問清楚,就會知道,以前的飛昇通道,正是建在那崑崙金頂之上,那些白玉,本就是當年建立飛昇通道的大羅金仙安放於此做基的,否則,崑崙憑什麼是離天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