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摩托跑車幾乎是飛馳般的直奔而來,唐風等人紛紛避讓,羅倫皺着眉頭,心道:這羣飛車黨,實在是太可惡了,一定得讓交通局的整治一下他們。
小泉多郎卻是暗暗冷笑一下,他一把推向唐風的後背。
這一幕正巧落入韓國小美女李長今的眼中,她一聲大叫,道:“唐風,小心!”
然而下一刻,衝出人行道的人影卻是那包着白紗布的小泉多郎。
黑色的本田摩托跑車毫無懸念的撞在了小泉多郎的身上,那飛馳的速度,只一下,便將小泉多郎撞飛了起來,落到了馬路中央。
本田摩托跑車頭也不回的轟隆遠去了。
李長今則驚訝的用手捂着嘴,她明明看到是小泉多郎要把唐風擁到公路上的,怎麼一瞬間就調換了順序呢?怎麼飛出去的人變成了小泉多郎自己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出了這一個變故後,原本平靜的大街上立馬熱鬧了起來,一輛二路公交車“吱嘎”一聲停了下來,差點軋到馬路中央的小泉多郎身體之上。
隨即更多的車輛停了下來。
羅倫的腦袋上立馬便出現了一大片密集的汗珠,要是出了人命,他這官途算是到了盡頭了,就算是不出人命,估計這次活動結束,自己也是要受到責罰了。
金俊秀衝在了最前面,他跑到路中央的小泉多郎身前,彎下腰查看起來。
隨即唐風等人也跑了過去,這幾人是軒轅、韓國和日本的青年傳統醫學精英,大家不僅對中醫精通,西醫掌握的也不賴。
李長今看到地上的小泉多郎,不禁嚇的一把抓住了身旁唐風的胳膊,只見小泉多郎一身的血污,左半邊胸腹整個的癟了下去,顯然左側的肋骨幾乎全部被撞斷,口中、鼻中不斷的往外流着血污。整個人呼吸已經不順,只能在原地不斷的痙攣。
別說是唐風等人,估計就算是小泉多郎他媽來到這裡,都辨認不出這是她兒子。
金俊秀查看一番,用蹩腳的漢語說道:“左側肋骨斷了六根,脾臟破裂,大量出血,肝臟和胃不同程度受損,左肺葉受損,呼吸受阻,心臟冠動脈破裂。”
說完這些,金俊秀站起身來,說道:“沒法子了,即使現在進行緊急搶救,也沒用了,更何況救護車不知什麼時候能到。”
這時人羣中鑽出一個日本人,“砰”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口中叫道:“社長,社長你堅持住,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這日本人顯然在蘇州市生活了很長時間,漢語中都帶着一點蘇州本土方言的味道。
說着,這日本人伸手就要抱住地上的小泉多郎。
唐風皺了皺眉頭,心裡糾結了一下,隨即大聲說道:“放下他!”
那日本人一愣,擡頭看向唐風,隨即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很顯然這個日本人知道自己的社長對付唐風的計劃,只是不知怎麼搞得,事情竟然變成了這樣。
唐風沒有理會這日本人仇視的目光,他彎下腰來,一把推開那日本人,說道:“你若是現在動他,淤血阻住心脈和氣道,他連一分鐘都支撐不下去。”
金俊秀冷聲道:“又有什麼意義呢,反正都是救不活了。”
唐風轉身,看向金俊秀,道:“如果我能救活呢?”
金俊秀看了眼地上的小泉多郎,冷笑道:“你若是能救活,哪怕是把他治療成植物人,我都拜你爲師。”
唐風輕笑一聲,道:“我還不想收你這徒弟呢。如果我能救活他,還請你記住這樣一句話,中醫是軒轅國的,不是你們大韓民族的。”
金俊秀道:“好。”
唐風冷笑一聲,然後對周圍的人羣說道:“大家都散開,張元初,幫忙!”
張元初驚訝的看了唐風一眼,說道:“好!”
這憨厚的年輕人將人羣疏散了一下,然後在唐風身旁蹲了下來。
唐風輕輕將小泉多郎的身體擺放好,隨即看向張元初,道:“鍼灸會吧。”
張元初憨笑一聲,道:“雖不敢言精通,但是還算過關。”
聽到張元初這樣說,唐風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張錫純的子孫肯定是好樣的。
“我會馬上爲他進行心脈修補,這個過程中,他會出現昏迷驚厥,所以我要求你用鬼門十三針,時時爲小泉多郎吊氣,不要讓他死去,你能做到嗎?”唐風的話語中帶着一絲嚴厲。
張元初一愣,道:“可是鬼門十三針我不會。”
“沒關係,我會告訴你部位和手法,現在開始吧。”
說完,唐風從身上掏出一個鍼灸包,遞給了張元初,口中道:“雙手合谷,大幅度刺激。”
張元初抽出兩隻亳針,瞬間插入了小泉多郎的雙手之上的合谷穴。
唐風也拿出一根細細的手術針,右手小李飛刀翻出,哧啦一聲就劃開了小泉多郎的胸腔,一股淤血立馬冒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紛紛避過眼去,太殘忍了,太噁心了,太嚇人了。
唐風卻是異常利落的清理了淤血,露出了一個鮮活的心臟,心臟外有一層包膜,一道道血管纏繞在這心臟之上。
唐風的雙手竟是出奇的穩,他收起小李飛刀,右手的針“刷”的一下就穿到了那破裂的冠狀動脈之上,接着雙手翻飛,縫合起來。
小泉多郎的生機在隨着血液逐漸流逝。
唐風大聲道:“額頭印堂,頭頂百會,不斷捻插。”
張元初的手也是十分穩健,雖然他沒有經歷過手術,但是當面對病人的時候,這個憨厚的醫生從來不會發抖。
兩根銀針就插入了小泉多郎的印堂穴和百會穴。
這兩穴道都屬於吊命的穴道,雖然能搶救生命,但是也會損害人體健康,但是此刻,救命要緊,哪還顧得上健康?
唐風兩隻手穿花引蝶,那冠狀動脈處破裂的長長裂痕,竟然在頃刻間便縫合完畢。
唐風一刻不停,他的手按了一下小泉多郎的心臟,發現心臟的其他部位並沒有受損出血,心裡不由暗歎一聲,看來這小子的命是保住了。
金俊秀和李長今大張着嘴巴,看着唐風的動作,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箇中醫竟然能做到如此純熟的手術針法。
唐風合上胸腔,然後了了幾針便把心臟部位的胸腔縫合完畢,接着小李飛刀再次翻出,一下子便將左肺部的肌肉割開。
肺部被打開,小泉多郎立馬呼吸急促了起來。
唐風道:“雙側人迎、太陽、雲府、天門,各針一下,用微顫針法。”
張元初的手刷刷刷便在這八個穴道上針了下去。
唐風的飛刀卻是已經迅速的將破損的肺部組織清理,到最後他見左肺受損實在太嚴重,唐風乾脆將整個左肺部都給割掉了,然後把血管縫合,只給小泉多郎留下一個右肺葉。
衆人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肺葉被扔到地上,幾乎全都嚇得面色蒼白。
唐風迅速的縫合了肺部,然後拿出一根銀針,對張元初道:“鬼門十三針最後一針,人中穴!”
說着,那銀針從人中穴斜刺而上,八釐米長的銀針幾乎全部透了進去。
李長今看的身體發抖,胸部一顫一顫的,太暴力了,這是鍼灸嗎?這麼長的針下去,估計都穿到腦子裡了!
然而隨着唐風最後一針針下去,地上的小泉多郎竟然咳嗽着醒了過來,他睜開眼,茫然的看了唐風一眼,隨即微弱的嘰裡呱啦說了一通。
唐風聽不懂,只好說道:“你還是閉嘴吧。”
這時救護車已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此時的小泉多郎生命已經沒了危險,只剩下破裂的脾臟,還有微微受損的肝臟和胃部,雖然受傷還是很嚴重,但是已不會危及生命。
一個擔架擡了下來,接着一個出勤的中年醫生迅速的來到小泉多郎身旁,他是接到市政府的命令,知道這小泉多郎身份不簡單,所以特地趕過來的。
看到地上的小泉多郎,這中年醫生大吃一驚,特別是地上還扔着半頁已經徹底爛掉的肺葉,胸部又縫合的傷口,身上各處還插着十三根鍼灸。
唐風站起身來,對這中年醫生說道:“這十三根針暫時不要拔掉,等病人生命體徵穩定後,再去掉吧。”
中年醫生長大着嘴巴,看着唐風,道:“你……你在這裡做的手術?”
唐風笑道:“你要是再不走,病人的肝臟都得切除一半了。”
中年醫生一揮手,說道:“小心,儘量不要震動。”
很快,小泉多郎便被擡上了救護車,臨上車前,中年醫生又看了唐風一眼,眼中盡是無盡的驚訝。身爲一個出色的外科醫生,他當然一眼就看出了小泉多郎的病情是多麼危急。
救護車“恩啊恩啊”的快速離開了,很快,交通又恢復了通暢。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衆人只好又返回了酒店,唐風和張元初的手上可都是黑色的血污。
金俊秀盯着唐風,不甘心的說道:“你最後使用的那是中醫嗎?除了鬼門十三針,我看你用的倒是西醫。”
唐風冷笑一聲,道:“我所用的,全都是從華佗的《外科聖經》中學來,正宗的中醫。”
金俊秀吶吶的說不出話來,一旁的李長今小美女卻是笑了,慌忙道:“唐醫生,你的那本外科聖經,能不能借給我看一看。”
唐風聳了聳肩,道:“當然,只要你們別說華佗也是你們大韓民國的人就行了。”
金俊秀皺着眉頭,道:“我好像在一本歷史書中見到過,據考證,華佗確實是我們大韓民國之人。”
這一次,連領隊羅倫都忍不住了,低聲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