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上的積雪幾乎沒過了人的膝蓋,由於時間太早,還沒有推雪車出來清掃路面。
積雪雖厚,卻擋不住悍馬的轟鳴。
頃刻間,悍馬便穿過了半個金陵市,從玄武湖公園來到了荷山小區的家中。
夏火下了車,徑直往樓上行去。
唐風看着夏火的背影,不由有些愧疚,然後他拉開車門,對莫言說道:“走,咱們上樓去吧。”
莫言點點頭,下車時伸手撫平了一下自己的虎皮大衣,她歉意的對唐風笑了一笑,道:“給你添麻煩了。”
唐風關上車門,說道:“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二人一起向樓上走去,這一刻,莫言突然感覺自己和唐風之間無形間豎起了一道屏障。
唐風和莫言進了房間,夏火已脫掉了那件雪上作戰服,僅僅穿着一件到膝蓋處的吊帶褲。
看到莫言進了房間,夏火一邊繫上圍裙,一邊說道:“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吧,待會我給你拿我的衣服穿上。”
莫言有些不好意思,從那飛瑞組脫離出來,莫言像是換了個人一般,昔日的冷傲竟是再也找不回來,她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多謝弟妹了。”
莫言這樣說,也是撇清自己和唐風之間的關係,說明自己和唐風只是姐弟關係。
夏火只是點了點頭,便進了廚房。
莫言看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了浴室所在,便走了過去。
虎皮大衣雖然是大衣,但並不是很大,僅僅包裹到莫言的屁股下方,大衣之下,便是兩條白生生的。
唐風看了一眼,隨即又看了一眼,他扭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然後便貓着腰,進了廚房。
廚房外響起一陣開門關門聲,應該是莫言進了浴室。
唐風穿着那身黑大衣,圍着夏火不斷轉來轉去。
夏火往油鍋裡磕了一個雞蛋,瞥了一眼唐風,道:“你轉來轉去的,像個發情的公貓一樣,幹什麼?”
唐風訕笑了一下,說道:“夏火,我就是想跟你說,其實昨天我去玄武湖的時候,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夏火稍稍用勺子攪了一下油鍋,說道:“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如果你死掉了,那我的任務也就結束了。”
唐風鬱悶的摸了摸鼻子,說道:“夏火,難道咱們之間除了任務,就沒有什麼其他的關係了。”
油鍋裡的油砰砰炸了兩聲,接着便是煎雞蛋的香味傳出。
“有啊,”夏火看着油鍋,說道,“你是房客,我是房東。”
唐風撓了撓頭,然後篤定的說道:“夏火你肯定生氣了。”
夏火淡淡的說道:“我爲什麼生氣?”
唐風說道:“你覺得我和莫言呆在山洞裡呆了一夜。”
夏火漠然不語。
唐風道:“其實我和莫言之間,只是朋友關係,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過。”
夏火熄了火,把雞蛋盛出來,淡淡的說道:“你用不着解釋,還有,麻煩把你的大衣繫好。”
唐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下,只見大衣的縫隙間隱約露出小唐風的身影。
唐風慌忙裹好,說道:“夏火你可真流氓,又佔我便宜。”
夏火轉頭,一把揪住了唐風的耳朵。
唐風慌忙求饒。
夏火道:“把桌上的早餐拿過來,等你的美女姐姐洗完澡,你們一起吃一點。”
唐風答應了一聲,道:“夏火你可真好。”
夏火翻了翻白眼,徑直走到客廳了,拿出了手機。
唐風把早飯熱了一下,隱約就聽到夏火打電話的聲音:“喂,爺爺,你們軍需庫裡還有沒有監控設施……恩,越快越好……好的。”
唐風端着熱好的早餐,擺到了桌上,然後問道:“怎麼了夏火?你爺爺管理軍需庫的管理員嗎?”
夏火瞪了唐風一眼,要是被自己的爺爺知道,唐風說他一個老司令員是管理員的話,估計得氣的狠狠抽這傢伙一頓。
“比管理員大一點,”夏火簡單的說道。
唐風“哦”了一聲,隨即道:“那咱們要什麼監控設施幹什麼?家裡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夏火敲了一下唐風的額頭,忽然嘆了口氣,說道:“唐風,你怎麼這麼能惹麻煩的?”
唐風苦笑着摸了摸鼻子,道:“我也不想的。”
夏火一下子躺在了沙發上,說道:“朱三太子是個睚眥必報之人,必定會對你報復的,而這一次,又惹上了那羣吸血鬼,你可真是捅了大簍子了。”
唐風跪在沙發旁,然後輕輕的敲打着夏火的雙腿,說道:“我也是不得已,難道看着自己的朋友遇難而不去解救嗎?”
夏火仰靠在沙發的側邊上,說道:“這間房子不能住了,聯繫個買主賣掉吧。”
唐風的手就停在了夏火的小腿上,說道:“那我們住哪?”
夏火道:“你那個廣濟堂後面不是有公寓嗎,就住在那裡吧,這樣你不用來回跑,安全了許多。”
唐風的手指不由在夏火的小腿處摸了起來,說道:“那你呢?也住在那裡嗎?”
夏火說了句:“廢話,不過你的手現在在幹什麼?”
唐風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摸到了夏火的膝蓋上方,甚至還想往上摸去,他慌忙訕笑一下,說道:“按摩,我在給你按摩。”
夏火翻了翻白眼,沒有說話。
這時莫言穿着夏火的一件白色連衣裙走了出來,出水芙蓉略帶羞,朱脣秀眉半抹紅。
唐風笑道:“莫言姐姐你可真漂亮。”
莫言笑了笑,低頭道:“還是弟妹最漂亮。”
唐風不由握着夏火的手,笑道:“那當然。”
夏火猛的一甩手,說道:“快去吃飯吧你。”
隨即夏火坐起身體,對莫言說道:“你還是叫我夏火吧,我和這傢伙只是房東和房客的關係而已。”
莫言自然不信,只是點頭說道:“我叫莫言。多謝你和唐風救了我。”
夏火點了點頭,說道:“小事而已。”
唐風和莫言簡單的吃過早飯,夏火說道:“唐風,你收拾一下你自己的生活用品,咱們現在便搬到廣濟堂吧。”
唐風點了點頭,然後上樓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被子,主要是一些書籍,搬到了樓下的悍馬之上。
夏火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生活用品,至於房間中的敏捷訓練器和那沙袋,要等到搬家公司來搬運了。
三人坐上悍馬,往廣濟堂方向行去。
路過那大門口時,唐風不禁朝保安室裡看了一眼,大雪的天氣裡,楊武正懶散的躺在小牀上,保安室的暖氣看的很足,玻璃上結了一層的冰花,不過唐風還是看到,那小牀上除了楊武外,還有個長髮的羅體女子。
唐風不禁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半年多的房子,他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再住進來了。
玄武湖又恢復了平靜,在很多人看來,這玄武湖只是剛剛被某個劇組佔用了,然後拍了一些警匪片,便散場了。
凌天帶着他的下屬回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基地實驗室裡,一排一排的實驗設備在不斷的閃爍着燈光,一個個穿着白大褂的實驗者在不停的穿梭着。
以往每次站到這實驗的窗口處,凌天總能看到那個美麗的身影,冷傲,美麗,淡然,睿智,可是今天,當他再一次站在這熟悉的窗口,卻怎麼也發現不了那個身影。
凌天的心又痛了,他猛地一拳砸向那防彈玻璃,玻璃沒有碎開,卻是出現了一道一道的裂紋。
實驗室裡的人員被嚇了一跳,全都驚恐的看向窗口。
凌天一聲大怒,黑色拳頭又一次砸向實驗室玻璃,砰的一聲,玻璃整塊的落到了地上。
“都給我滾!你們這羣廢物!”凌天怒吼。
實驗室裡的人員有些不知所措了,這裡是他們工作的地方,也是他們的飯碗,如今實驗還沒出結果,怎麼能說結束就結束呢?實驗結束了,他們這羣人吃什麼呢?
刀疤臉在一旁低聲道:“頭,這些可都是一點一點篩選出來的實驗員,我們……”
凌天卻是一擺手,神情恢復了平靜,說道:“讓他們走吧,他們只是一羣被教科書束縛了思維的操作工,他們永遠也不會發現中醫藥的奧秘的。”
說完這句話,凌天有些茫然的向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刀疤臉有些愕然,他不明白凌天話中的意思,但是刀疤臉知道的是,自己這位老大,是全世界最頂級的中藥研究專家,也曾經是日本第一漢藥企業——東京漢藥集團的首席研究員。
如今凌天這樣說,刀疤臉知道,這羣實驗者只怕真的只是沒有思想,只會操作機器的操作工罷了。
刀疤臉揮了揮手,命令下屬解散這個實驗室,他跟隨在凌天身後,進了凌天的辦公室。
凌天正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雪景。
刀疤臉走近了兩步,低聲道:“頭,我們下面該怎麼辦?現在總部來的四名大使全部死掉了,我們又把中藥研發試驗搞砸了,只怕……只怕總部會怪罪我們。”
凌天冷笑了一聲,說道:“就憑那羣不知天高地厚的洋鬼子,也妄想控制中國的中藥市場?我從來就沒有真心投靠到他們的門下。只是借勢而爲而已。”
刀疤臉站在原地,他知道,不論是武功,還是學識,他都比自己的這位老大差的太多。
凌天轉過身,說道:“知道東北虎唐寧吧。”
刀疤臉一怔,點了點頭。
“找他來,讓我們試探一下,對方的水究竟有多深!”凌天的聲音低沉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