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身影消失後,劉邦看向張良,打趣道:“月兒一走,只怕苦了子房,沒人日日煎熬一碗藥湯送至房中了。”衆人也都笑了起來。
張良站起身來,朝劉邦鞠了一躬,“子房有一不情之請,不知道沛公可否應允?”
劉邦一回神,正色道:“子房何事?”
“沛公知,我與月兒算是故人,多年前月兒便有些事藏於心中,到如今更是以紗巾覆面。此刻她去項營,也是爲了沛公。我知她心中忐忑,不知可否讓我陪她前去?有我在側也好讓她稍稍安心。”
張良的話不由得讓衆人看向他,他們都知水虞月以紗巾覆面,也知她周身是毒,卻不知她到底爲何如此,也曾猜測是不是曾受過傷害,使面部受損,進而厭惡旁人近身。原來,還有其他原因,看來其中緣由張良反倒知曉。
劉邦略一思索,隨即答道:“好,有你在身邊,月兒也有個拿主意的人。子房就隨她走這一趟。也有人每日藥湯的伺候着了。”
“多謝沛公!”他自動忽視劉邦的最後一句話。
蕭何面色一鬆,顯得有些瞭然,說:“原來如此,只是不知到底什麼樣的原因,竟讓一個花樣的女子以面紗遮住容貌,還在周身布了毒,不容許任何人靠近。這亂世,不知害了多少人!”
張良眉頭一皺,周身布毒?突然想起那晚她不着痕跡的盪開鞦韆,即使他並不是要碰觸她,他只是想扶上綁着鞦韆的木柱子。而她卻不着痕跡地移開了,原來不是無意的。她怕他想安慰她而碰觸到她?
他並不知她到底有何事隱瞞,也不知她周身布毒的事。他如此說不過是尋個理由和她同去,沒想到竟得知這樣的事。
到底什麼的原因,讓她這樣防人?
即使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沒有在旁人面前表現出來。
“這些日子,子房見沛公既不與項營多來往,也不常向懷王報告軍情。離去前,子房有幾句話不得不言明,若軍中無事,沛公常去懷王那裡走動的好,至於做什麼,沛公理當清楚。”
說完微微欠身,就走入內院打點行李了。
“沛公,您怎麼會應允張良先生的要求,您不怕他去而不返?”劉邦身邊的另一外軍師人物酈食其不解地問。
劉邦似有所思,平淡地開口,“子房這樣的人,你若強求是留不住的。沒聽見子房剛纔的話嗎?他這是在讓我放心呢。好了,這一次他主動提出去項營,或許真的只是想陪着月兒,畢竟他們在十年前就相熟了。食其啊,萬事不要想得太複雜。他要是想投靠項家,當初就不會在那裡等我多時了。既然子房交代,那我們也乘着子房去項營的時間去懷王那裡走動走動吧。”
酈食其微地一頓,瞭然於心,輕微一笑,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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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