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自越明知道吳天要對他下手,可是,實力有限,動作跟不上反應,他沒有辦法閃躲開來,這一下打在宇文自越的臉上,那是實實在在的。
宇文自越的心中頓時就是感覺到了無比的屈辱,而如果宇文自越不知道吳天要對他下手還好,這就好像,明知道前面有坑,但還是要必須要往那坑裡跳,無法躲開一樣,那樣的感覺令宇文自越抓狂。
這一刻,宇文自越心中的第一個想法是恨,恨自己實力低下,如果今天反過來,他有着吳天的實力,而吳天只是他現在這個境界,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吳天在他的手底下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了。第二個想法還是恨,恨吳天的霸道和無法無天。宇文自越並不認爲自己有錯,而有錯在先的反而是吳天這一方,自己只不過是反抗而已。據理反抗還要捱揍,這就是屈辱,這是傾盡黃河之水也洗刷不清的恥辱。
其實,吳天這一巴掌對宇文自越並未造成多大的傷害,首先吳天不是吳尊這個沒腦的傢伙,他並未完全失去理智,他這一巴掌雖然威勢很大,但是他並未出盡全力,否則要是把宇文自越打死了,那他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吳天不過是想出一口惡氣罷了!所以他這一巴掌只是用了五層的力道。
移穴境八階的強者,五層的力道何其的強大?移穴境五階的強者在這樣的巴掌下都討不到好處。但是打在宇文自越的臉上,連五個手掌印都未能留下,因爲宇文自越的防禦並不是吳天五層功力的一巴掌就能夠攻破的。但是對宇文自越來說,他並不理會這一巴掌的強弱和對他是否造成身體上的傷害,他只知道這是血淋淋的恥辱,這恥辱必須要血償。所以,宇文自越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吳天,一直都爲離開過。
宇文自越在等,他不會和吳尊那樣受到打擊就會完全失去理智,他在等一個能讓他全身而退機會,只要有這樣的機會,吳天就要血債血償,而如果沒有這樣的機會,那麼今天的恥辱來日萬倍索回。宇文自越等着吳孔的表態呢!
“吳天太上大長老,你也太過分了。”吳孔沒有讓宇文自越失望,吳孔站起身來沉聲說道:“比武的規矩你難道不知道嗎?”
“家主,我作爲一個前輩,教訓一下晚輩,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禮貌,這並不算太過分吧?”到了現在,吳天也是豁出去了,今天他吳天一系的臉面已經丟失了太多,如果這個時候不強硬一點,必然會讓的他這一系的人人心渙散。
“這當然不算過分。”吳孔出乎意料地說道。但是頓了頓,吳孔卻是冷喝道:“但是你也要看看場合,我吳家是本屆古武交流會的東道主,你身爲我吳家的太上大長老,公然違反大會的規定,現在有公然擾亂大會的秩序。你知法犯法該當何罪?念你爲我吳家做出了很多傑出貢獻,這一次可以饒你不死。現在馬上給我退下,到刑法堂無領取罪罰。”
吳孔也是心中有氣,這吳天也忒不懂事了點,他這樣一鬧,自己這個吳家家主不站出來顯現一下自己身爲家主的威嚴,豈不是要被天下武林同道笑話?雖然本來他們就不和,但是這畢竟是吳家內部的事情,吳孔現在還不想和吳天撕破臉,否則吳家必然會受到重創。可是,吳孔畢竟是吳家的家主,到了現在這個時刻了,他吳孔還是需要一些顏面的,這吳天不給他面子,他必然就需要自己維護自己的面子。
當然了,吳孔還是有分寸的,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逼急了吳天對誰都沒好處,他吳孔甚至有可能會成爲吳家歷史的罪人。
而如果這個吳天不是有着移穴境八階的實力,以吳孔的性格和手腕,可就不是這麼輕描淡寫地把這件事情摸過去的,要知道能當上一家之主,特別是像吳家這樣的大家族,如果沒有幾分手腕那是絕對不可能坐上現在這個位置上的。
然而,宇文自越也不需要吳孔真的懲罰吳天,他要的只是吳孔的態度,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知道吳孔和吳天不和,他之前只是想知道吳孔和吳天不和到了什麼樣的地步而已。現在他知道了,如果吳孔在吳家的地位變得沒有了那麼的重要,那麼吳孔絕對不會對吳天袒護,甚至還有可能會痛打落水狗。只要確定了這一點,那麼事情就好辦了。
而在知道了這一點之後,宇文自越心中的顧忌既要小上很多了。
“哼!原來家主還記得我爲吳家做出的貢獻?”吳天冷哼一聲說道:“吳尊雖然是我的孫子,但是也是吳家的天才,難道家主忍心眼睜睜地看着他被這個小雜種殺死而無動於衷嗎?我吳天被他辱罵難道還不能出手嗎?我吳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怕事?”
“吳天,弄清楚現在的情況。”吳孔喝道:“這與怕不怕事無關。吳珩辱罵吳尊是因爲他們之前有賭在先,誰人沒有父母妻兒?捎上你是因爲你是吳尊的長輩,而吳尊同樣是我的晚輩,吳珩罵他同樣也是對我的一種侮辱,但是我能說什麼?他們願賭服輸,怪得了誰?要怪也只能怪你的孫子無能,敗在吳珩的手上。不是我不幫吳尊,你告訴我吳珩有哪一點做錯了?吳尊又有哪一點是對的?是不是你的孫子不認輸,別人也不能打?”吳孔字字珠璣,說得吳天是啞口無言。這件事情細細回想起來,站不住腳的還真的只是吳尊而不是吳珩。
“我不管,我孫兒高貴,而那小雜種螻蟻一般的存在,他沒有資格打我孫兒。”吳天耍起賴來,他打心底裡就看不上宇文自越,像宇文自越這樣的卑微的出身,豈能和他孫兒吳尊相提並論?
“當然了,你是家主,而我孫兒並不是你的孫兒,你作爲家主胳膊往外拐,我管不着。告辭了。”說話之間,吳天陰冷地走向了吳尊,似乎是想把已經是半死不活的吳尊待下去療傷。
“老匹夫,打了我就想這樣走掉嗎?”然而,就在吳尊準備攙起吳尊的時候,一聲冷入骨髓,彷彿不是來自九幽地獄之下的聲音響徹了起來。
本來已經以爲這件事情會以爲吳天的離去而告一段落的衆人,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心中頓時一稟,看來一波三折,這件事情還不能就這樣算了啊!
衆人紛紛循聲望去,只見宇文自越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中爆發出了令人不敢直視的殺氣來。而他身上的衣服在這一刻居然開始無風自動,整個人就彷彿不是來自人間一般。
“怎麼?一巴掌你還嫌少了是嗎?”吳天在看到宇文自越這樣的神態之後,心中也是不由有點心悸。但是,很快吳天就是收回了自己震盪的心神,自己可是移穴境八階的頂尖強者,怎麼會被一個小小的移穴境二階的小癟三給嚇住了?所以,吳天頓時就是很硬氣地說道:“如果你嫌少了,我可以大發慈悲得再賞賜你幾巴掌。”
“老匹夫,你不該惹我的。你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然而,宇文自越並未理會吳天的威懾,他自顧自地說着,彷彿是在惋惜,又彷彿是在憐憫。而宇文自越的話一出,觀禮臺上吳孔等人都是有點微微震驚,因爲這一刻他們都能敏感地感覺到了宇文自越身上那令他們都感覺到頭皮發麻的殺機,和令他們心悸的危險。這太可怖了,一個移穴境二階的小人物居然能給他們這些移穴境八階的強者這樣的感覺,這不同尋常啊!甚至這樣的感覺比之之前黃金鐗爆發的天威還要更甚。
是的,這一刻的宇文自越給所有人的感覺就有一個,那就是危險。很多人都因此而不敢眨眼,甚至都忘記了呼吸。只有吳天這個強作鎮定的老傢伙還在不服輸地說道。
“哼!黃口小兒,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你憑什麼讓我後悔?”吳天強硬地上前一步,把吳尊護在身後。他吳天的實力就擺在那裡,他怎麼會感覺不到危險,只是他現在不能後退,他是騎虎難下的,要是被一個小孩給嚇退了,他吳天的臉面就真的要丟盡了。但是,虎毒不食子,吳天不能後退,但是吳天還是不忘要護住自己的孫兒的。
“無知啊!”宇文自越搖頭嘆息道:“更悲哀的是,無知的人還沒有可憐之處。”
“哼!我懶得和你一般見識,也沒有時間在這裡陪你瞎扯,我現在要帶我孫子去療傷。”吳天是有點怕了,宇文自越身上的氣勢還在暴漲,他隨意地找個理由準備暫避鋒芒:“吳珩,你的這條命我先幫你留着,等着我孫兒以後對你的包袱把!”
吳天說的很冠冕堂皇,但是誰都知道,誰都看出來了,這老不不要臉的這是要開溜啊!
“想走可以,打了我一巴掌,那就給我留下一條手臂來。”